“看着我。”
带着面具的男人狠狠捏住洛晴的下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
“秦湛……你……你放开我。”
洛晴痛得连话都有些说不利落，低声求饶着，秦湛却依然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放开？”秦湛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屑，“怎么，求我娶你进门，现在却装起清高来了？”
“我没有，是我爸爸……”洛晴怯怯地解释。
“有区别吗？有其父必有其女。”秦湛的语气更加讽刺，“罗伊集团破产了，所以你为了钱，连我这样的人都肯嫁！”
“你……”洛晴有些恼怒地别过头去。
秦湛却猛地收紧了手上的力道：“看着我！”
洛晴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知道自己再坚持也无益，索性抬眼正视他。
“刚才不是不愿意么？”秦湛却并没有因为她的顺从而转变态度，反而极尽嘲讽，“何必这么心口不一。”
“你是在说我虚伪吗？”洛晴痛极，忍无可忍地反问。
“你知道就好。”秦湛的声音透着清冷。
“难道你就不虚伪么？”洛晴定定地迎向他的目光，“秦湛，既然你肯娶我进门，为什么不敢用真面目示人？”
一阵沉默。
秦湛面具后的双眼死死盯住了她，阴冷的目光似乎要将空气都冻住。
僵持片刻后，洛晴感到自己下巴上的手终于松开了。
秦湛一言不发地摘下了脸上的面具，眼前的景象让洛晴震惊不已。
那张面具后面，是一张满是疤痕的脸。
这是洛晴第一次看到秦湛的脸，明显烧伤过的痕迹在白皙皮肤的映衬下更显得触目惊心。
诧异和惊恐在洛晴心里交织，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你怎么……”她喃喃着，欲言又止。
“怕了？”秦湛的语气捉摸不定。
“我……”洛晴见他抬起那张可怕的脸注视着自己，连声音都胆怯地低了下去。
一直坐在轮椅上的秦湛却扶着扶手，有些费力地站了起来，嘴角扯出一丝难看的冷笑。
“可即便如此，你还是愿意倒贴。”他的话语间带着嘲讽，故意把“倒贴”两个字咬得很重。
洛晴不再辩解。
辩解又如何，他从一开始就不相信自己是无辜的。
她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既然秦湛是这样的人，爸爸当初为何会将自己托付给他？还信誓旦旦地说不会让自己委屈？
“别杵在那里发呆。”秦湛有些不快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扶我去洗澡。”
“什……什么？”洛晴怀疑自己听错了。
“扶我去洗澡。”秦湛的声音毫无波澜，洛晴却听出了一丝威胁的意味。
尽管不是很情愿，洛晴还是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扶住秦湛。
不管怎么说，既然是父亲把自己托付给他的，还是先不要撕破脸比较好。
总算是一路把秦湛扶到了浴室，洛晴舒了一口气，打算离开时却被秦湛一把拽住。
“想走？”他手上的力道很大，洛晴根本挣脱不开。
看他刚才一直坐在轮椅上，明明连站起来都费力。
可手上却有这么大的力道，真不像是身体有固疾的人。
洛晴这么想着，竟然走了神，直到秦湛直接将她拉进了自己怀里，她才条件反射般地惊觉。
两人离得如此之近，她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还有近在咫尺的男人的低喘。
新婚之夜，难道他想……
秦湛却在这时放开了她，又恢复了平静刻板的语气：“帮我脱衣服。”
“……啊？”洛晴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照我说的做。”秦湛的语气不容辩驳。
洛晴咬了咬嘴唇，没有动作。
“做。”秦湛又一次拽住她的手腕，贴在她耳边警告，“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我知道了。”感到他的再次靠近，洛晴竟抑制不住地脸红心跳。
有些拘谨地抬起手，她帮他解开了衬衫的扣子。
随着秦湛的身体越来越多地暴露在空气中，洛晴的动作也越来越不平稳。
他的胸膛上，背上，手臂上，也尽是些烧伤的疤痕。
那些伤口在他身上梗亘交错，像是蛇爬行过的蜿蜒痕迹，暗红色的疮痍几乎布满她的视线范围，可怖至极。
洛晴有些害怕地停住了手，秦湛见状，嗤笑了一声，似乎在嘲笑她的反应。
而后他伸出手去，自己解开了腰带。
几乎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洛晴慌乱地闭上了双眼。
“睁开眼睛看着我。”秦湛冷冷地说道。
洛晴缓缓睁开眼，又鼓起勇气看向秦湛。
“失望了？”和想象中的画面不同，秦湛却已经挪进了浴缸里。
洛晴的脸刷地红了。
秦湛再开口时又一次恢复了平静：“帮我洗澡。”
犹豫着拿起毛巾，哗哗的水流声让洛晴的心更加躁动不安，她害怕下一刻自己会再次被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拽进怀里。
果不其然，在她小心翼翼给他搓了一会儿背之后，秦湛忽然侧过身来抓住了她的手。
依然是很重的力道，那股力道把洛晴重重地往前一带，几乎要跌进他赤裸的胸膛。
洛晴再一次红了脸，一颗心惴惴不安地狂跳起来。
“看样子你很想跟我发生点什么。”秦湛的脸缓缓靠近，洛晴只觉自己越来越紧张。
两人的身体几乎是紧贴在了一起，秦湛却突然停下了动作。
“但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洛晴不解。
“如你所见，我受过重伤。”
秦湛的声音没有起伏地吐出一个事实，“早已不能人道。”
洛晴一愣，随即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他竟然……
“后悔了？”这一次，秦湛嘲讽的语气淡了些，更像是纯粹的疑问。
顿了一下，他告诉洛晴道，“我可以给你最后反悔的机会。”
洛晴疑惑地看他。
“如果你不愿意，你现在可以马上离开，婚约无效。”秦湛说，“但如果你不走，你就再也别想离开我。”
“而且，你最好不要动其他的念头。”他再一次逼近洛晴，眼里尽是阴冷，“要是你留下来却胆敢出轨，我会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