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府中,赵王、晋王和华大夫依次落座,屋子里的下人和丫鬟,全都被遣到了外面。
孤独嘉钰的气色好了许多,脸颊不再像先前那般晦暗了,不苟言笑的他,看起来沉稳了许多。
华大夫正揩着眼泪,述说着自家的遭遇。
“劫匪本来是要劫你女儿?却阴差阳错的,把丫鬟当做了小姐?”孤独嘉钰把玩着佛珠,面色阴沉的问道。
“不错,那禽兽不如的歹徒。不仅祸害了她,还放下话来,说是务必三日内,将王爷约了出去,否则就要杀光我们全家。”
华大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若不是女儿福大命大,去了她母亲的房里,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孤独嘉慕放下手中天青色的茶盅,道:“依我看,只有他的人才敢如此猖獗,不知皇兄以为如何?”
“城门守卫森严,本王还刻意叮嘱过,不要错过任何可疑之人,按理说不应当出现这样的情况……”镇北侯面有郁色。
“若混在寻常百姓里,咱们也看不出来,只怕还得加强警戒。”孤独嘉慕道:“还不知道到底混进了多少人,咱们得好好部署一番才是。”
“两位殿下,眼看这三日之期就要到了,这该如何是好啊!”华大夫担忧的问道。
“我带来的人马,已部署在客栈周围,稍有风吹草动,就会立刻来报。”孤独嘉慕安慰着他:“华伯不必担忧,先安心的住下即可。”
殿下武艺高强,有了这句话,华清才放下心来。
女儿离开时,殿下曾派过一队人马前去护送,可想起殿下的绝情,女儿和夫人一口回绝了,说是有家丁跟着即可。
唉!早知道会这样,他说什么也不会拒绝殿下,去冒这个险的!
“本王才将皇兄留在邺城的线人清理干净,他们就赶了过来,我怀疑李郡守和他私下有勾结。否则,就那几个杀手,决不可能敢胆大妄为的,潜入到客栈去掳人。”孤独嘉钰的手指,正快速的捻着佛珠。“城门一直是他在把守,他有很大的嫌疑!”孤独嘉慕道。
“他们若是冲着本王来的,理当伺机伏击本王,又怎会让一个丫鬟传话?”赵王盯着是手中的佛珠道:“这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华小姐的事,再也不能透露出半分,就连皇兄也不可以!
孤独嘉慕淡淡说道:“也许他们的目标,不止是皇兄一人!”
“此话怎讲?”孤独嘉慕抬眸看向他。
玉丽的遭遇,让华氏夫妇痛心疾首,孤独嘉慕不想揭开那血淋淋的伤疤,只好硬着头皮道:“皇兄久未回京,自然不知京中的传言。我和华小姐从小一起长大,她久居京城难免孤寂,所以每次回京,我都不忘去看看她,是以……”
孤独嘉钰两耳不闻窗外事已久,也从未听说过那些传言,便追问道:“是以什么?”
孤独嘉慕看了华大夫一眼,示意他来说。
华大夫怔了怔说道:“回赵王殿下,草民的独女一直寄养在外祖母家,草民放心不下。是以晋王殿下回京,草民便会让殿下替草民探望女儿。京中的那些长舌之人,便传言说是殿下和小女……”
想起女儿干的这些蠢事,真是有损自己的颜面,也难怪殿下会这么生气,华大夫再也说不下去了,只得羞愧的低下头。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孤独嘉钰岂有不明白之理:“一个未婚,一个未嫁,就连皇兄都以为,华小姐是你的人?”
孤独嘉慕没否认,但也没肯定:“军营戒备森严,他们靠近不了,你这段时间又深入简出。大概是狗急了跳墙,他们才想出这么个,自认为两全其美的法子,要将咱们一网打尽!”
赵王冷哼一声:“还要看看他有没有这能耐!”
“胆敢如此胆大妄为,怕是有所准备!”孤独嘉慕担忧道。
一语成戳,此时的城门口上,太子精挑细选的数百精兵,正乔装成百姓,朝着城里涌来。
在此等候接应的人,分几批将他们带到城郊一处废弃的院子里。
太阳落山前,人已经全部到齐,这些人经过数十年的苦练,个个以一当百。
他们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直恨不能立刻割下,两位王爷的首级,好去太子殿下面前邀功请赏。
想不到他们这么块就到了,领头对他们的速度颇为满意。探子的消息来报,是说晋王带来的侍卫,正在客栈盯梢。
不过据他们所知,晋王带来的不过数十人而已,就算镇北侯府有人,可谁都知道,那些个侍卫,和赵王一样,都是外强中干的草包,根本不足为惧,更何况他们背后,还有郡守在撑腰!
三更鼓后,这帮穿夜行衣的士卒,趁着夜色的掩护,朝着他们栖身的客栈进发。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