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聘礼已经被收走了,小几上摆放着庚帖,想必他们的事儿已经处理好了。
看着二人同进同出,聂明俊忍不住取笑道:“哈哈,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啊,这大名鼎鼎的战神,不是说不近女色?”
林晴雪不甘示弱:“你现在也是名草有主的人了,若是敢在外面沾花惹草,我可要替雨霏修理你了!”
冯氏的心到现在还不能平静,想当年她嫁给林正安,所有的花费加起来,不足二两银子。林家寨稍微好点的人家,婚嫁的聘礼也没有超过十两的。
而聂公子光聘礼,少说也有上千两,这让她心里十分不安,总觉得这不是真的。
再看看这两位谈笑风生,风度翩翩的俏公子,她更是如梦一般。
村里人都说宝珠有贵人命,这样看来,有贵人命格的,怕是被她们骂成扫把星的雪儿。
对,她就是紫微星下凡!
当初大夫都说,她不能生养孩子,将她抱回来后,不是顺利诞下雨霏了?
这样一想,她对雪儿愈发的感激涕。
笑着起身,亲自给他们倒了一杯茶:“今日真是苦了你们了,想吃点什么,我好让雨霏去做。”
林晴雪道:“吃点清淡的就好,娘叫我来,可是有急事?”
“侯爷将你叔叔和锦书送来了,你看他们该如何处置?”冯氏道。
聂明俊见这里没他的事,就起身告辞,天色不早了,众人略作挽留,就让他去了。
今日被他们拖行,后背虽草草下了药,可还是隐隐作疼,林晴雪恨不得踹他们一脚:“他们在哪里?”
“在外面,我去叫他们进来。”冯氏见她沉着脸,顿时有些着急。
她逆来顺受惯了,见他们落到这般境地,心里早已原谅了他们。还是那身破衣烂衫,侍卫把他们推了进来:“见到王爷还不快跪下!”
晋王和林晴雪正凶神恶煞的盯着他们,两个人吓得哆哆嗦嗦,慌忙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雪儿饶命,晋王饶命……”
孤独嘉慕没好气的说道:“不是将你们发配闽南吗?怎么回来了?”
“回……回殿下,小的们是偷偷跑回来的。”两个人的身子不听使唤的抖着。
“其他的人呢?他们怎么样了?”冯氏好奇的问道。
“爷爷已经死了,如下的人去了闽南。”林锦书小声道。
“那……他们还好吗?”冯氏心软,听闻公公已死,声音都有些颤抖。
林正福一心想回来寻仇,这仇没寻到,自己倒是落到这般境地,心里正窝着一肚子的火。
他没好气的说道:“闽南湿热,遍地蚊虫,没得湿热症已是抱头烧高香了。”
林晴雪岂会听不出她言语里的讽刺:“哈哈,有林宝珠那位贵人的庇佑,你们怎么可能得湿热症?”
“对了,宝珠现如何?”这话提醒了冯氏。
“她?”林锦书一愣,红着脸说道:“她已经嫁人了。”
这话激起了林晴雪的兴趣:“她嫁给谁了?是哪位贵人?”两人闭着嘴,似乎都不愿提起,林晴雪怒了:“来人!给我狠狠的打,打到她们说为主!”
“我说!我说!”林正福是个软骨头,吓得慌忙把头磕在地上:“她嫁给送我们的衙役了。”
“呵呵,原来是衙役大人,那她现在也算是衙役夫人了。”
冯氏甚感欣慰,虽然被流放,可她没有耽搁婚姻大事,嫁给那衙役,比留在寨子里强。
林正福看了林锦书一眼,欲言又止。
冯氏又转过头去,看着林锦书:“那玉书和你爹娘他们都还好吗?”
林锦书慌忙低下头去:“日子苦寒,若不是你们当初给的金银,只怕我们早已客死他乡。”
孤独嘉慕道:“那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这……”
林锦书看向林正福,示意他来说,林正福则抿着嘴唇,假装没有看见。
林锦书偷偷看了他们一眼,只好哆哆嗦嗦说道:“这……当时是王衙役在看守,叔叔行贿了他一块银子,说是去茅房,我就跟着他一起去了,趁着大家不注意,他就拉着我跑了。”
“胆大妄为!”孤独嘉慕怒喝道:“明日就押送你们去见官!”这烦人逃跑可是死罪,按律当斩,二人顿时吓破了胆:“不要,不要啊!晋王大人就饶了小的一命吧……”
“真是没骨气的东西!”晴雪烦躁的喝道:“你们今日将我掳走,到底安得什么心?”
孤独嘉慕早从镇北侯的口中,得知了这件事。只有冯氏还蒙在鼓里,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雪儿竟是你们掳走的?你们为何要一再对她下手啊?”
“为了钱。”林锦书照直说道:“这一走就是大半年,你们当时给的银子早已花完了,在邺城的大半个月,一直是沿街乞讨。本想进来讨口热水喝可,你们戒备森严,我们进不来只能拿她下手,本想讹一笔银子,却被人发现了。”
林晴雪冷笑一声:“哼,你们当时可是嚷嚷着要报仇。”
“执迷不悟的东西!”孤独嘉钰气急败坏的说道:“这样的人还留着他们干嘛!”
“就算没银子了,你们也可以来找我啊,为何要找他?”冯氏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们。
“我们何尝不想找你和三叔,可跟了十多天,都没能找到机会接近你们。”林玉书委屈的说道。
“拖出去!明天直接送到衙门!”孤独嘉慕早就听说,林晴雪先前被他们坑害的事,此番相见,直觉得是污了自己的眼睛。
“殿下!”冯氏慌忙跪下来,替他们求情:“求殿下开恩,饶过他们这一次吧。”
冯氏也对雪儿有养育之恩,他和雪儿没有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她还是第一次跪下来求自己,孤独嘉慕不忍心佛了她的心意。
只好看向林晴雪:“他们纵火伤人,按律当斩,先前能够饶他们一死,已是格外开恩。此番流放逃跑,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的害人,左右逃不过一个死字!雪儿,这终究是你们的家人,要不还是你说,看看到底该如何处置?”
这左一个死罪,右一个死字,直吓得二人冷汗涔涔。
林锦书倒还好,若不是一味的愚孝,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这个林正福真是坏透了,简直是一看到他就烦,若不给他点苦头吃,这口气还真顺不下来。
林晴雪看了他们一眼,阴恻恻的笑着:“我背上被他们拖得,差点都掉了一层皮,这个仇我今日必须给报了。”
“你打算怎么报?”冯氏巴巴的看着她。
“把他们的衣服扒了,然后让马拖着他们在沙场上转一圈,非得让他们也尝尝这滋味……”
衣服都扒了,这不死怕是也要脱层皮,林晴雪还未说完,两人就连连求饶:“饶命,雪儿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