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燕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嘴角的笑容就像是暗夜里的玫瑰,美丽高傲不容忽视,但是却充满了尖刺若是一不小心只怕会栽在这个女人的手上。
肖玉燕凝了凝神,“公主你乃千金之躯,在这后宫中,只怕没有人敢和妹妹作对。”
“姐姐这话就不对了。如今我人在凤羽国,虽然我是一国公主,但是在这里也是权力有限,不管做什么事情还是需要姐姐帮衬着不是吗?”
“你就是想利用我?”
“姐姐也可以利用我。”梅落说着凑到了肖玉燕的耳边,邪魅一笑,“难道姐姐就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坐上那至尊之位吗?”
肖玉燕神色一凌,但还是没有说什么
“姐姐,你我各取所需难道不好吗?”
肖玉燕看着她,冷冷一笑,伸出自己的手将耳边的花取下来,戴在了梅落的鬓边,“妹妹如此聪慧,姐姐我一向喜欢聪明的人。”
梅落浅浅一笑,她知道自己离目标又近了一步。
虽说北燕的事情皇上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抵不住凤穆帆递上来的一个又一个奏折,只好一面朝着梅落道歉,一面象征性的将北燕惩罚了一番。
没有多久,凤穆帆等人就抵达了京城。刚到京城,凤穆帆就把念奴带回了王府。念奴都来不及和商洛说上一句话,就被他抱到了房间里,又叫了人好好的照顾她。
凤穆帆回来的消息就像是乘了风一般的传到了洪悦宁的耳朵里,也传到了皇宫。凤穆帆安顿好了念奴就回到了书房里。离开了这么长的时间,这京城很多的事情还需要他处理。
他刚刚坐下,脑海里忽然想起了什么,慌忙叫万森出去将那些监视梅落的人叫回来。整理好消息回来告诉他。很快,万森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跪在了他的面前。
凤穆帆也不看他,悠悠的问道:“这个公主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异动?这段时间都没有收到她的消息。”
万森严肃的说道:“王爷这次念奴姑娘遇难的事情就是北燕公主一手策划的。”
凤穆帆听了这话,手里的公文一下子拍在了案上。
万森将头埋的极低,但是仍旧说道:“据手下的人来禀报,之前截获了一份北燕公主的信件,上面正是念奴姑娘遇袭的详细计划。手下的人准备禀告王爷的时候却不想被王妃拦了下来。他们不知王妃没有告诉王爷,还请王爷——”
“啪!”
清脆的一声响,吓得万森不敢抬头,屏住了呼吸。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知道这一次王爷一定会动怒。但是眼下这件事情也不能瞒着,只好如实禀报。
“好!这个女人真是越发的过分了!”
“王爷,还请息怒。”
息怒?
叫他怎么息怒?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本是可以避免的,但是偏偏那个女人搅在中间,若不是她,念奴又怎么会受伤!
万森感受到头顶从未有过的压迫,刚准备抬头再劝上一句,但是只觉得眼前一花。眼前哪里还有凤穆帆的身影。
洪悦宁心神不宁的坐在床边,她自从知道这念奴没有死的时候就开始恐慌。这次边境的事情闹得那么大,她自知闯了祸。若是王爷追究起来。
“啪!”
突然的一声巨响,打断了她的思路。她抬起头看去,凤穆帆正站在门口,眼里燃烧着浓浓的怒气。洪悦宁立马明白他这是知晓了那件事情,慌忙跪下。
“王爷恕罪!”
“恕罪?”
“王爷,我是一时糊涂才会将信件拦下来的。我没有想到这次的事情竟然会闹的那么的严重。王爷念在你我夫妻一场的情分上,就饶了臣妾这一次吧。”洪悦宁说着跪着走到了凤穆帆的面前想要抱住他的腿,但是谁曾想他竟然后退了几步。她的手悬在了半空中,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凤穆帆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冰冷,“你虽然不知道这次会有那么多的士兵伤亡,但是你知道念奴一定会出事。”
“不是的王爷,不是的。你要相信我。”洪悦宁泣不成声,整个人瘫在了地上。
“自打你进王府以来便处处针对念奴,这些本王都看见眼里。如今这次的事情本王不能容你!”
“不要,王爷我求求你不要。”洪悦宁说着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哪怕是一片衣角也好。但是他明明就在眼前,她却一点都抓不住。
“王爷,你从来没有关心过臣妾。王爷的眼中永远只有那个奴婢。臣妾算什么!算什么?”
凤穆帆冷哼一声,这件事情在你进王府之前你就应该有所觉悟。而不是到了今天和我来说这些。你走吧,本王不想再看到你。“
“不,王爷,臣妾是真心爱你的。你就放过臣妾这一次吧,我下次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凤穆帆冷冷的看着洪悦宁,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让他恶心。他一直都不喜欢她,但是也碍于情势娶了她。只是她不懂得安分守己,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他淡漠的转过身,“不管是谁,只要我在,都不可以伤害念奴一根毫毛!”
他说着就往外面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在房门口停下了脚步,看着匆匆赶来的万森慢慢的说道:“她不论怎么说也是大将之女,我记得之前军营中有一位百夫长刚刚没了妻子。你安排安排,把她赏给他吧。”
洪悦宁听了这话慌忙跑了出来,“不不不,王爷不要这样。”
她怎么说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怎么能够跟青楼里的女人一样被随意的赏给别人,更何况那个人她根本就没有见过。
凤穆帆皱眉,侧目看她,眼底有压抑着的怒火,“你知道这一次有多少人因为你而死吗?若是我将这次的事情报给圣上,你还有机会活着吗?”
洪悦宁一怔,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瘫在地上。
是啊,要是这件事情被说出去了。这个天下都容不下她了。
可是她,她总么能够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被赏给了一个男人。
“凤穆帆!我恨你!我恨你!”
身后是洪悦宁歇斯底里的呼喊,但是凤穆帆的脚步一点也没有放缓,慢慢的走出了她的视线。
念奴听到洪悦宁被凤穆帆许配给了手下的时候吓得差点嫁给药碗摔了出去。
那个男人脑子没有问题吧。这才刚刚回来,怎么搞出这么大的事情。待会一定要去问问万森才行。
想到这里,她慢慢的喝着药,余光却瞥见了一个身影朝着她走了过来。
听着脚步声,她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
“刚刚回来不忙吗?怎么有时间往我这里跑?”
凤穆帆坐在了她的身边,顺手接过了她喝完的药碗放在了一边,“我是抽时间过来看你的。你身子还没有好,我放心不下。”
念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想起刚刚听到的那个消息,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王妃她怎么了,你竟然生那么大的气,将她嫁给了下人。要知道她可是大将之女,这样一来她受的了吗?将军那边你也不好交代吧?”
“没什么不好交代的,她做错了事情,受到惩罚是应该的。”凤穆帆说着将她的被子掖好,“今日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念奴摇摇头,见他不想提这件事情,便没有继续问。
“只是我一直躺在这床上,觉得有些烦闷。要是——”
“要是什么?”凤穆帆打断了她的话,她不用说出来他就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伤没好就想这想那?”
“我真的闲不住,我想出去走走总可以吧。你把元山留在边境,都没有人陪我说话。你看我多可怜。”念奴说着委屈巴巴的看着凤穆帆。
凤穆帆轻叹一声,“边境毕竟还是需要一个坐镇的大夫,除了你就是元山最好,不留他留谁?”
念奴点点头,这话倒也说的没有错。边境的事情不是小事,真的说来也只有元山能够让她放心了。
“那皇上是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的?”
“我想你应该还不知道那个北燕的公主已经成为了皇上的宠妃,和肖玉燕两个人在皇宫里一唱一和。所以这次的事情只是小惩大诫。”
念奴皱眉,“肖玉燕为什么要和北燕的这个公主联手?难道说这个公主的身上有什么事肖玉燕需要的吗?”
“互相利用,还能是为了什么?”
“哦。”念奴说着转过头看着窗外的景色,“我现在伤还没有好,不能够帮上你。你一个人一定要小心。”
凤穆帆听了她的话,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轻轻的点点她的鼻尖,“你若是将伤养好了,就算是帮了我大忙了。”
念奴白了他一眼,“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你的拖累一样。不知道我重伤昏迷的时候是谁在我的耳边跟我叽叽咕咕说那些羞人的话。”
凤穆帆一怔,想起那天的情景,虽然惊险,但是关心则乱。现在倒好被这个丫头抓住了把柄。
他的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尴尬的轻咳一声,起身,“我想起还有公文没有看完,先走了。”
他说着就往外面走。
念奴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