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飞羽终是问道:“哥,你这次来是为了那个学生吗?”
柳飞羽见过苏樱月几次,说起来她身上的那股子单纯,像极了少时的尚尤卿。现在南城有关慕景琰与苏樱月的流言蜚语,闹得沸沸扬扬,他也不由得觉得这可能是真的。
慕景琰抬头打量着坐在办公桌上的柳飞羽:“居然连你都相信了。”
柳飞羽轻松地转到慕景琰面前,他弯腰凑上前来,他嘴角带着一丝娇羞:“哥是特意来看我的吗?”
慕景琰每次见到柳飞羽都觉得头疼,他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弟弟?
“飞羽,你这么多年来,是不是已经不喜欢女子了?”慕景琰淡淡地问道。
柳飞羽倒是一脸坦然:“是啊,我这些年可是一直在等哥来娶我!”
慕景琰额角凸起两下,他一下拍在柳飞羽的胸口:“你怎么还是这般喜欢胡闹。”
柳飞羽捂着胸口,一脸埋怨加委屈道:“慕景琰,你这个没良心的,这么多年不来看人家,难得来一次,还对人家动手。”
柳飞羽的声音忽然恢复了女声,还故意高了些,显然是她发现了门外偷听的人。
慕景琰也不介意陪着柳飞羽演戏,他柔声道:“许久不见,难免力气大了些,我轻一点。”
柳飞羽一阵脸红,这话听起来也太过于让人臆想了。
门外的人闻言倒吸一口凉气,这里面的场面可想而知有多么香艳。
就在这时,柳飞羽一下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听墙角的不是别人,恰好是方才他们提及的主角。
苏樱月脸红地望着他们两个,想起他们的对话,只觉得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柳飞羽一把抓住苏樱月,生怕她逃走一般,嗔怪道:“你也喜欢三爷是吧,放心,我不会妨碍你们两个的。”
苏樱月被柳飞羽的举动吓蒙了。
慕景琰岔开话题道:“苏姑娘前来是找校长有事吧。”
苏樱月恍然想起是刘副主任叫她过来的,她慌张地解释道:“刘副主任说,让我过来取一下资料。”
柳飞羽瞬间便懂了,是刘副主任故意要让苏樱月难堪,他怎么会有什么资料在校长办公室,也就苏樱月才会上当。
“资料啊,我想起来,刚刚我让学生送去给刘副主任了,你要是没有别的事,就赶紧回去上课吧。”柳飞羽完全没有校长的架子,倒像是一个大姐姐。
苏樱月点了点头:“校长再见,三爷再见。”
苏樱月落荒而逃,柳飞羽搭上慕景琰的肩膀,感叹道:“想当年我也是这般单纯的少女……”
慕景琰打断他的话:“我这次是有正事来找你的。”
“好吧,没有情趣的老男人。”柳飞羽无奈的摊了摊手:“我早晚也找个不止喜欢我美貌的佳人。”
慕景琰真是不懂,小时候那个喜欢安静沉默的柳飞絮,怎么就会长成这般聒噪自恋的柳飞羽。
慕景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这次他没有坐下,他望向窗外,在这里恰好能远远望见家属院的那株银杏树。银杏树依旧枝繁叶茂,但当年树下的人却已经不在。
柳飞羽又恢复了男声,他也远远望着那株银杏树,叹息道:“也就在你面前,我才能用男声说话,真是许久未有的放松感了。”
慕景琰终是很无语的瞟了柳飞羽一眼,谁让你当初非要办成女子入学的,这一晃七年过去了,现如今说这种话,还有什么意义。
后者回了慕景琰一个哀怨的眼神。
这个眼神百转回肠,慕景琰清咳了两声,镇定地说起正事:“云溪城的事情,我不能坐视不管,当年流月城的惨状总是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柳飞羽站在慕景琰身旁,流月城的惨状,他虽未亲眼目睹,但各国记者对此都有报道,柳飞羽看过有关流月城当时的各种资料,因为他由于一些原因,并未有关流月城的那两场南大学生组织的游行。
“你是想我帮你劝服史大帅出面吗?”柳飞羽猜到了慕景琰的意图。
现在整个柳家其实都掌握在柳飞羽的手中,他在南城表面上南大的校长,暗地里是柳家真正的主人。柳家的产业涉及非常的广,其中便有对外贸易,也就是与其他各国的生意,因此与各国领事也多少有些关系。
南城中势力错综复杂,没有一家独大,若是柳飞羽出面,史大帅定然不会推脱。这也是为何慕景琰面对史大帅的逃避依旧从容的缘由。
慕景琰的要求,柳飞羽从来都不会拒绝,更何况还是为了云溪城的百姓。
“这件事由你出面,我也就可以安心回北城调兵了。”
柳飞羽叹了一声:“我只是在替你打理着柳家罢了,若不是你,柳家也不可能有今天的家业。若是有一天,你想要这天下,柳家则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天下?慕景琰从未想过要在这军阀割据混战,内忧外患的乱世,争夺天下。从很小的时候,他与尚尤卿一起憧憬过未来,那时他所希望的就是能与尚尤卿一起过上安定的生活,不受外界的约束,自由自在,悠然而居。
可是现在尚尤卿已经不在了,可是他还是希望能看到这乱世结束的那天,这样他也算是完成了年少时与尚尤卿的约定。
“这天下,属于天下人。”慕景琰淡淡地说道。
柳飞羽拍了拍慕景琰的肩膀:“随便你吧,反正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慕景琰看向柳飞羽,他现在能相信的是也就只有柳飞羽与王宇了,但柳飞羽在他心上,算得上是亲人,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零零碎碎算起来,都没有王宇陪在他的时间长。
“飞羽,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慕景琰的意思十分明显,他还是希望柳飞羽能早日恢复男儿身,成家立业,他不想他一直为了自己一直这样下去。
柳飞羽再开口带着淡淡忧伤:“我这个身体,只会拖累别人,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