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秋是兰秀清的大师兄,兰秀清对他的印象并不是很深,记得他是一家酒馆的独生子吧。
记得当初兰秀清刚进武馆的时候,就是他带头欺负她。后来酒馆倒闭了,大师兄便离开了武馆。
那时候兰秀清没记错的话,她进入武馆才两年的时间,后来就很少有人再提及过大师兄了,久到兰秀清都快忘记了有这个人的存在了。
兰秀清将手帕收好。
安珏不肯帮忙,兰秀清也不好勉强,既然他已经给了线索,她也不好再强求些什么,做人不能太过于得寸进尺,安珏帮她是情分,不帮她也不能怪罪他。
“我派人送秀清小姐回去吧。”安珏下逐客令道:“阿杰你难得回来一趟,还有些事情,需要你帮忙处理一下。”
兰秀清也不方便多做停留,只好同他们告别,老伯忽然出现在院子里,为她带路。
兰秀清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这漆黑的院子里。
“你为何不出手帮她们?”阿杰问道。
“这件事本就是因果报应,我们不该掺合的,我想你也不该为了她,强行管这件事吧。”安珏看向阿杰,似是想从他的神情中发现什么端倪。
“你觉得我对她有私情?”阿杰反问道。
“有没有私情,你比我清楚。”安珏没有直接回答:“你该明白你的身份,你只能娶本族的女子。”
阿杰嘴角勾起一抹苦涩道:“你没觉得你这样,很差劲吗?”
安珏的眉间似是染上了一丝愁绪,难得他的双眸中失了几分晴明:“我活不了多久了,家族还是要交给你的,你在外面自由了这么多年,也该够了吧。”
阿杰没有言语,唯有在这种时候,他才会觉得他才是最自私的那个人。
安珏生来身体就极为的虚弱,大夫说,他不能长久的在地下生活,这样他的寿命便会折损。
但是阿杰贪恋着地上的阳光与美好,他恨这个家,他不愿意回来继承族长的位置,所以安珏无奈之下,只好接了族长的位置,永远生活在黑暗之中。
一直以来,阿杰都觉得是安珏与他父亲的错,这些都是安珏该受到的惩罚,他觉得这些都是安珏理所应该承受的。
直到那日在珠宝铺子,他知道了这一切的真相,那些日子里,他想了很多,他亏欠安珏的太多了,他也该回来面对他本该面对与承担的一切了。
“我这次回来,就不会再离开了。”阿杰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你也是时候该出去看看了,我想你会喜欢外面的阳光的。”
安珏看向阿杰,他双眸微微湿润道:“你真的想好了?”
阿杰拍了拍安珏的肩膀道:“这些年辛苦你了,只是我希望,兰如梦没事。”
安珏其实早就看出了阿杰对兰如梦的心思:“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她吗,你的心意?”
阿杰微微一笑,他很少笑得如此温暖:“我不想她陪我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你知道她的,像她这种人,不该陪我这种地方蹉跎时光的,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安珏没有再说话,他推了推金丝边的眼镜。
兰秀清出了地宫后,便立刻回了警局。
安槿言派人去打听九月与他那个相好的身世,也刚好收到了消息。
“你那边可查到了什么?”兰秀清进了办公司就急忙地问道。
“我刚收到消息呢,你也一起过来看看吧。”安槿言说道。
兰秀清立刻凑了上来,安槿言将资料袋打开,只见里面是九月的个人资料,与另外一个人的资料。
“邵秋。”兰秀清拿起另外一个人的资料,那上面的照片,兰秀清不会认错,这是她的大师兄邵秋。
“你认识他?”安槿言问道。
档案资料上写着他叫做郑邵秋,兰秀清没记错的话,大师兄的母亲是姓郑来着。
“我当然认识他,他是我的大师兄。”兰秀清说道。
“你的大师兄?那你和他很熟吗?”安槿言一听这话,便觉得这其中有些事情或许都能解开了。
“说不上很熟,我进入武馆两年后,他便离开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兰秀清如实说道。
“你怎么会调查他?”兰秀清忽然问道。
“他就是九月的那个相好。”安槿言想起兰秀清还不知道老板娘的事情,便又将司明远送来的书信给兰秀清看了。
兰秀清看完后,心中亦是久久不能不能平复,这与她从尚尤卿口中听到的有关老板娘的故事,完全不一样,这个故事实在是太悲伤了。
“原来老板娘她根本就是在自欺自人。”兰秀清哀叹一声道。
“所以九月与邵秋之间,极有可能有一人是老板与正室所生的孩子。”安槿言笃定道。
“你是觉得他们之间有一个人在复仇是吗?”兰秀清大概也明白安槿言的意思,再加上之前在地宫中安珏对她说的那句话,看来这应该是一场复仇,所以安珏才不愿意插手此事。
安槿言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去南城调查邵秋,你继续在北城调查九月。”兰秀清一边说道,一边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你小心些。”安槿言叮嘱道:“若是在南城需要任何帮忙,可以去找柳飞羽。”
“南城校长?”兰秀清不解道。
“去找他,他会帮你的。”安槿言没有解释。
兰秀清也顾不上多问,现在的每分每秒对于尚尤卿来说都是极其珍贵的。
兰秀清发动汽车,往南城出发。
而在北城郊外的一个破旧的工厂中,尚尤卿被捆绑着,她的双眼被蒙住了,嘴里塞着布条,尽管她已经清醒了过来,但她还是装作昏迷。
“秋哥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九月焦急地问道。
“能怎么做,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她算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
“不行,她可是警察,而且她是兰家的小姐,若是她死了,那兰家与警局都不会善罢甘休的。”九月不愿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