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捂住了自己的嘴,努力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原来这一切自始至终都是一个骗局。他从来都没喜欢过自己,母亲说得对,是她太过天真,以为这一切美好都是上天的恩赐。
“你也比这么说,她对咱们家到底还是有些苦劳的,你有空多去看看她,就算恩宠没有,多少让她有个孩子,以后也有个别的盼头。”
老板娘怎么也不会想到,一向对她最是刻薄的婆婆,却是真的关心她的人,只有她在意她的死活。
自那日之后,老板娘就失踪了,没有人再见过她,酒馆没了她的支撑,生意一落千丈,后来无奈之下,老板娘的母亲做主卖了酒馆,一家人准备搬去北城,可是在路上遇上了土匪,一家子人都死了,无一生还。
也就是说,老板娘来北城,自始至终都是只有她一个人,“老板”早已死了。
安槿言将信放在一边,现在整个案子更像一个谜团了,完全找不到任何的线索进行调查,原本旧南街的人,以都已经搬离了,他派人找到了当时旧南街的几家店铺,他们都说老板娘一向为人最是随和,从不与人争吵,问及可否见过“老板”,所有的回答也是出奇的一致,那就是见过,隔着厨房的帘子,见过几次,但他从来没有离开过饺子馆半步。
这样说,所谓的老板。或许从一开始就是老板娘用什么某些技巧所造成的假象,而真正的老板早已经死在了土匪的手里。
但如果是这样,那会是谁杀死老板娘的呢,她与人无冤无仇,谁会是凶手呢?
安槿言忽然怀疑到一点,如果当初老板一家遇上土匪的事情,与老板娘有关,会不会是有人对老板娘复仇呢?
土匪抢劫杀人也很正常,但婴孩的话,有可能能买个好价钱,土匪未必不会留下活口。
这么想来,如果老板与正室的孩子活了下来,知道了当年的事情,所以前来复仇,但老板娘却没有防御伤,说明这个人,老板娘认识,亦或是,老板娘知道了凶手的真实身份,是自愿让凶手杀死自己的。
这么一解释,整个思路豁然开朗。
那么说,九月与她那个相好,也有着很大的嫌疑,如果九月就是当年老板的孩子,那九月经常来饺子馆,极有可能故意让老板娘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
安槿言现在已经有了明确的调查方向,他立刻带人前去调查此事。
而另一边,兰秀清去情花珠宝店找了阿杰,阿杰带着她,去了一个地方。
兰秀清跟在阿杰的身后,在地下的迷宫中走着,她在这北城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她从不知道北城的地下,也有着一座宫殿。
“这里是北城的地下城,知道这里的人,除了慕景琰,大概也就只有我们盗墓族了。”阿杰解释道。
“这么说来,慕景琰也来过这里?”兰秀清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问道。
“他没来过,或许是因为他父母死的太过于意外了,没来得及告诉他地下城的入口。”阿杰轻车熟路地走着。
“这么说,这里很是安全了。”兰秀清瞧着地下的石墙,上面画着很多奇怪的图案。
“这些都是什么?”兰秀清伸手摸了上去:“真是奇怪的图案啊。”
阿杰一把将兰秀清拉进怀里,两人轻快地闪过射来的箭矢。
“这里到处都是机关,兰大小姐还是小心些为好。”阿杰很是头疼,如果现在陪在他身边的是兰如梦,他一定不会需要解释这些。
兰秀清瞧着阿杰有些不耐烦的神情,心里也有些不爽,她又不是非要他救,依着她的功夫,躲个箭矢,没有任何的问题的。
当初安珏将雪下红梅送给了兰秀清,阿杰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爽的,因为兰秀清除了武功好,根本没有传说中的那般机智,还是个容易冲动的主。
但安珏看上的是,兰秀清那一份纯洁,能在任何时候不先入为主,判定一个人,亦或是一件事的对错。
阿杰一直觉得兰秀清能答对当初那道题,分明是瞎猫碰了死耗子,完全是个意外。
兰秀清也不是傻子,阿杰有些讨厌她,她多少能看得出来的。
跟在阿杰身后,两人继续往前走,未免让阿杰更加讨厌她,兰秀清学会了自觉,只是跟在身后,不发一言,也不再乱动。
阿杰与安珏不同,安珏是那种看似冷漠实则很随和宽容的人,而阿杰的性子,则是那种看起来热情如火,但实则比任何人都要腹黑的人。
他一开始接近兰如梦,也不过是为了利用她罢了,但三番两次的接触后,他似乎喜欢上了帮助她的那种感觉,再说这次兰如梦失踪,他有很大的责任,若不是他没有调查清楚九月与她那个老相好的底细,兰如梦也不会贸然去九月家拜访。
一路上阿杰也没再言语,他们兜兜转转,饶是方向感一直很好的兰秀清,也觉得在地下转的完全没有方向感了。
他们停在一处石门前,石门上刻着的是麒麟,阿杰将随身携带的玉牌,放在了麒麟的口中,石门应声而开。
石门缓缓地打开,兰秀清惊呆了,里面是一条长街,与地上北城的南康街一模一样。
“这里是?”兰秀清终是不由自主地问起。
阿杰嘴角带着一抹笑意:“地狱。”
兰秀清一个激灵,地狱?
“这里是我的家。”阿杰似是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他想了想又说道:“现在这里是安珏在管,所以我很少有回来。”
兰秀清也多少知道他们兄弟之前的那些事情,上次凤凰尾钗的那个故事,白青青说没有任何的药物,能让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所以兰秀清对于阿杰母亲当时的封绝笔信,保留怀疑。
除此之外,兰秀清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的,阿杰从小住在地下的宫殿里,这还真是让人觉得既兴奋,又有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