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尤卿没想到这个钥匙居然真的是开酒店房间门的钥匙,她不禁也好奇起,这个房间该是什么样子的。
兰秀清转了一下把手,推开了门,与尚尤卿前后走进房中。
索菲尔酒店的,每个房间都有自己的特色,无论是窗帘还是摆设的家具,都不是一样的风格。墙面上也有着简单的装饰,与房间的主色调相搭配。
但这间房间一进门,便是满目的粉色,粉色的窗帘,粉色的墙面,床边柜上放的也是粉色的收纳盒,花瓶里插着的是粉色的花。
尚尤卿打量着整个房间,问道:“这个房间怎么这么少女风?”
兰秀清亦是一样的疑惑:“每个房间的装饰相对都是比较清新的,为了让客人住进来不会觉得压抑,我们的窗帘一般都是比较素淡的颜色搭配,也为了避免会引起客人的反感,所有我们也不会使用过于女性化的设计,所以我们并没有设计过如此少女风的房间。”
尚尤卿毕竟是初来乍到,索菲尔酒店的房间布置她并不了解,听了兰秀清的解释后,她才大概有了些自己的推测:“你的意思是这个房间的一切,是有人重新布置过了?”
兰秀清点了点头。
这件事说出来,她也觉得有些没面子,一直是由她直接管理酒店的,但她并没有发现这个问题,实在是失职。
“我方才仔细的查过这间房的租住记录,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从住客登记记录册上看到,这间房间近一年来,都是同一个人入住,但负责整理被褥打扫酒店房间的晓梅说,房间每次打扫都不像有人住过。你不觉得这件事很诡异吗?”兰秀清也很奇怪,有谁租了房间,又不住呢,既然不是住的,那他为何还要租这个房间呢。
尚尤卿也是一样的疑惑,她本以为可以揪出酒店的内鬼,没想到又陷入另外一个谜团。看来这件事远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有人长期租着这个房间,又将它布置成这样,却从不来住,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又与这次的凶杀案之间有什么联系,她也百思不得其解。
“有没有那个住客的联系方式,或者其他的身份信息之类的。”尚尤卿一边在房间中四处翻找线索,一边问道。
“除了名字,性别之外,没有其他有用的信息了。”兰秀清也是一头雾水。
“叫什么名字?”尚尤卿拉开床头柜,发现里面有一本笔记本。
“程安婉。”兰秀清毫不犹豫地回道
听到这个名字,笔记本从尚尤卿的手中落在了地上,她神色慌张地:“你再说一遍?”
“是叫程安婉,我不会记错的,姐姐,你认识她吗?”兰秀清蹲下身来,去捡笔记本。
“不可能,不可能……”尚尤卿一边重复着,一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兰秀清将笔记本捡起来,从里面掉出一张照片,她又将照片捡了起来。黑白的照片中是一个姑娘,她穿着校服,梳着两个麻花辫,长得秀美端庄,隐约间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兰秀清将照片给尚尤卿看:“姐姐,你看这张照片的这个女子,好像有些眼熟。”
尚尤卿接过照片,在看到的那一瞬间,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照片里的这个女子,就是程安婉,也就是尚尤卿的母亲,她已经故去九年的母亲。
尚尤卿的泪水滴在了照片上,兰秀清不知她怎么了,只得问道:“姐姐,认识她吗?”
“她是我的母亲。”尚尤卿泪眼朦胧地看着照片里的女子笑容明媚,仿佛能驱散这世间的一切阴霾。记忆中的母亲,就是这样一个喜欢笑的女子,她笑起来,是最美的。
兰秀清闻言脸色微变:“你母亲叫程安婉?”
尚尤卿没有否认。
这下兰秀清也有些接受不了,她听尚尤卿说过,她的母亲和父亲九年前就过世了,她就是回北城来调查他们当年死亡背后的真相的。既然程安婉已经过世了,那么她不可能会租住这个房间,她可不信有鬼回来租房子住。
当年尚尤卿与袁萧走的着急,她什么也没有带的随着袁萧去了南城,后来她再回来时,北城的旧宅已经被转手卖出去了,这么多年,她没有一件任何有父母念想的物件。可是她不会认错,照片里的女子就是她的母亲,程安婉。
尚尤卿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程安婉就是我的母亲,她当年是北城出了名的美人,追求她的人有很多,我父亲便是其中一个。”
“看得出来,她的确很漂亮。”兰秀清在一旁轻轻地拍了拍尚尤卿的后背。
尚尤卿拭去脸上的泪痕,浅浅一笑:“不好意思,我有些失态了。”
兰秀清叹了一声道:“我都快不记得我母亲长什么样子了呢。”
如今兰秀清想起自己的母亲,也已经是很模糊的模样了,看来时间真的可以让人忘记一个人的音容相貌。
尚尤卿翻过照片的背面,上面用钢笔写着:永远爱你的程安婉。
“这是你母亲送给你父亲的照片吗?”兰秀清问道。
尚尤卿有些犹豫:“这看起来不像是母亲的笔迹。”
“这张照片是从笔记本里掉出来的,或许笔记本里有什么线索。”兰秀清将笔记本递给了尚尤卿。
尚尤卿打开笔记本,第一页上写着母亲的名字,程安婉,可是这个笔迹分明不是母亲的,更不是父亲的,翻过一页,上面用红色的笔写着一个大大的“死”字,后面的几页上也是如此。再往后就没有任何的字迹了。
兰秀清看着那红色的“死”字,抱怨道:“谁这么无聊,用红色的笔,在笔记本上写”死“字,这个人有病吧。”
尚尤卿有预感,这个笔记本的主人,用红笔写下这个“死”字的人,定然与她父母的死之间有着联系,这个人,或许是母亲的一个爱慕者,爱慕到心理扭曲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