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需要付出什么?
任竹心头莫名涌现出这句话,当下眼前一黑,身子发软朝后倾倒下去,闭上眼的瞬间,依稀看到文南一脸紧张的朝前扑过来,嘴中喊着什么,好像是她的名字。
她没有听清,因为在听清之前,她就已经昏倒在地……
任竹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混沌的什么也看不清,她仿佛听到有人叫她。
“任竹……”富有磁性的嗓音,在身侧飘忽不定。
后面的话语怎样都无法听清,这让她深感疑惑,竖起耳朵努力想听清楚,听到的声音反而模糊。
是她的幻觉吗?
任竹总觉得是祁墨铧在叫她,而且一声和一声都不一样。
有冷漠的,温存时的声音,甚至发怒曾摁住她时的低吼……
声声传来,都只能听到自己的名字,之后全是一片模糊。
“祁墨铧,是你吗?”任竹张声,她的声音一出,对方却不再回应了。
仿若瞬间消失了一样,之后任竹觉得自己的意识似乎也在逐渐减弱,直到沉入昏睡之中,彻底失去最后一丝知觉。
病床边,文南俯身紧握住任竹的手,后悔她来时还与她赌气,一声不吭。
更后悔在天台时,她最为难过的时刻,不是自己陪在她的身边,这都让文南惭愧不已。
“竹子,你一定要醒过来。”紧紧握住任竹的手,怎么也舍不得放开。
一旁为任竹打了营养针的护士,“她只是连日太过疲惫而已,好好休息就好了,你不用担心!”小护士出声提醒。
文南充耳未闻,只是愣神盯着任竹苍白的脸色,眼中满是心疼。
见状,小护士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的,只能先一步退出了病房。
关上门时,另一个护士过来八卦道,“这什么情况,这关系也太复杂了吧,傅医生先前还作证说她是手术室那病人的老婆,怎么这时候就被另一个男人守着呢?”
关门的护士抬起食指,竖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傅医生是什么背景,他的朋友多半非富即贵,关系复杂那不是很正常的事么,你我这种小角色还是乖乖做好自己的事吧!”
两人窃窃私语着,从护士值班台走去。
不远处的祁箫将两人刚才的对话听在耳里,响起任竹在手术室前确实是最为紧张的,她不禁好奇,那救了任竹妹妹的人到底是谁?
难不成,真是任竹的老公?
心中思忖着,走到病房门口,透过门缝看到文南紧握着任竹的手,将她的手背放在他唇边,为她担心焦虑。
祁箫下意识握紧了提仔手里的餐盒,里面装着的事刚才去给文南买的鱼片粥,他一整夜都没睡守在医院,从昨天到现在滴水未进。
她很担心,这样下去文南的身体会支撑不住,可当她看到病房里那一幕时,脚步骤然停顿在了原地,心中忽然间浮现出一个想法。
或许,文南需要的并不是她手中的鱼片粥,他真正需要的事平安的竹子姐姐!
这个念头,让她心脏一紧,随之,将手中尚且温热的鱼片粥捂在怀中,静坐在医院走廊上,紧抱着食盒,安静等待文南出来。
垂眸时,一双白色球鞋停在她眼前,关切的声响从头顶落下。
“你先吃吧!”对方话语温和,提醒着她,因为方才祁箫的肚子就发出咕噜噜的叫声,祁箫也是强忍着。
“我不吃,我不饿,这是给文南哥的。”祁箫将怀中的盒子搂得更加紧了。
声音的主人在祁箫身旁落座,“他肯定要等到的任竹醒来,才会走出这扇门,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祁箫抬眸,看到男人温和的笑。
“你是谁?”她皱着鼻子问道,
“我叫刘夏,是你哥哥的朋友。”刘夏笑得意味深长,目光在祁箫身上不住地打量着。
此话一出,祁箫突然震惊了。
因为刘夏口中提到了哥哥二字,知道祁箫身份的人少之又少,眼前的人是谁,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一脸紧张,不敢出声回应,生怕说错了什么话。
“你不用紧张,我和你哥哥祁墨铧死多年的好友,是他亲口告诉我的,你大可以放心。”刘夏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微笑道。
“我没有哥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祁箫觉得眼前的刘夏城府极深,不敢轻易言语,祁墨铧不公开她的身份,自然也是为了保护她,这一点祁箫从没怀疑过。
“好吧,你不愿意承认就算了,你当我没说过就好。”刘夏轻笑着。
与此同时,捂住胳膊的霍馨脸色苍白从献血室里走出来,看上去很是疲惫。
刘夏连忙上前搀扶,“我都说了,你身体太弱了,不能献血,你不要命了吗?”他语气之中尽是心疼的责备。
“别废话!”霍馨不耐烦打断刘夏的话。
经过祁箫时,她睨着那张脸看了半响。
“你看什么呢?”刘夏问。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小姑娘眉眼长得有点像祁墨铧?”霍馨越是疑惑的盯着祁箫看,祁箫担心的越是将额头压低。
“没有啊,祁墨铧不是独生子么?”刘夏眼眸也望住祁箫,唇齿间却呢喃出与霍馨截然相反的话。
“是么?”霍馨还在怀疑的看着的,可能是血液抽取太多,让她有点眼花吧。
被刘夏搀扶着在祁箫对面的座椅上休息,她时不时的还会将目光瞥向对面的祁箫。
三人静坐在走廊里,时间过得缓慢的,等待总是分外漫长。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买点吃的!”刘夏对霍馨嘱咐道,临走又回头,“我不在,你不要乱跑!”他总是担心霍馨。
“行了,你真啰嗦,去吧。”她刘夏打发走后,略微一侧身,将受伤的腿架在一旁得扶手上,稍微一动就会牵扯到伤口,传来剧痛,当下让霍馨顿觉心烦意乱。
瞥了一眼负面的祁箫,“喂!你叫什么名字?”
祁箫将脑袋压低,没敢吭声,她听到对方怀疑自己,所以没敢出声说自己也姓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