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雷鸣相继传来,在天际交错过后,瓢泼大雨倾盆而出,暴雨拍打着窗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霍馨抬手隔着窗户抚摸窗外的雨滴,若有所思。
身后响起轻微的敲门声,“进来吧!”她回头喊道。
慧姨端着一碗清汤面走进来,“你想玩绝食?”柔声的责备却充满了宠溺。
“我什么都不想吃,慧姨你拿走吧。”霍馨将脑袋靠在窗户上,仔细聆听窗外的雨声。
“你爷爷要是知道你绝食,只会更生气,你就更难见到墨铧了,你自己考虑哦。”慧姨有意说。
闻言,霍馨才回眸,“他是不会放我出去了。”说出这话,脸上难掩的失落。
“你怎么知道?”慧姨笑了,将碗推到她手边,“吃吧,我会帮你劝的。”
她蓦地笑了,“我就知道,这招对爷爷不管用,对慧姨绝对管用,你最疼我了。”
肚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提醒着她该垫点儿食物了。
吃了面,心满意足的抹了抹嘴角,睁着大眼睛看向慧姨。
“我爷爷下午气消了点吗?”
慧姨摇了摇头,“晚上出了趟门,回来更生气了,进了书房再没出来过。”
她蹙眉,“应该是去见了墨铧吧,他们俩人性子都倔,误会没解开呢。”说完,霍馨想起了什么,“我明天找个理由,就说回集团,报表没处理完,慧姨你能不能帮帮我?”她拽着慧的衣角不肯松,瘪嘴半响呢喃着。
“好好好,那你顾忌自己的伤口。”
“没问题。”霍馨举起手,严肃认真的答应慧姨。
忽然间,手机铃声响起,她垂眸看向屏幕,来电显示是刘夏。
“你休息吧,我出去了。”慧姨一向不会打扰到霍家的隐私,但凡涉及就主动退避,这是她最聪明的一点,也正因为这一点,霍老爷子才对她信任有加。
慧姨走后,门关上那一秒。
霍馨脸上温柔撒娇的小女生气顿时敛住,眉梢轻挑,接起了电话。
“喂,这么晚了有事?”她冷冷道。
“你猜,我看到了谁?”刘夏在电话另一端卖起关子来。
“我没有时间和你闲聊,有话直说!”她不耐烦的蹙眉。
“我可是看到了一幕,很精彩的画面,和你另一个情敌有关。”刘夏勾唇邪笑。
另一个情敌?
目前,在霍馨眼中除了任竹够得上情敌一称,还没有其他人配得上这称呼。
“你说谁?”她毫不在意,却必须知晓。
“韩晚晚!”刘夏一字一顿道出了这个姓名。
惹来的,确是霍馨一顿嗤笑的,讥讽的意味隔着手机就能体会。
“看来你并不把她放在眼里?”
“切……任竹那个继姐?趋炎附势的小人,配得上称情敌?给我提鞋都不配,墨铧更是不会看上那种过继进任家的女人。”霍馨自觉这点了解,对祁墨铧还是有的。
怎会因为刘夏只言片语就轻易相信呢?
“那你恐怕高估了如今的祁先生,据说韩晚晚当过他一段时间的情妇,也曾当着韩晚晚的面将任竹凉在一边,就在任家!”
这话听在霍馨耳朵里,足以惹得她那疯狂的占有欲蠢蠢欲动了。
果不其然,电话这端的霍馨细眯起眼眸,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脑中循环往复着刘夏的话,“你……怎么会知道?”
“嗤……这你不用管,我自然有我的方法。”
霍馨不禁开始思索,多年后与刘夏再重逢,他似乎早已不是当年只会读书的呆头学霸,如今城府深的让霍馨不敢多想。
“你现在都知道些什么?”她出声询问。
“之后有时间我发给你,先挂了。”
刘夏并没有说明缘由,径直挂断额电话,一端握着手机的霍馨心情郁闷的在房间里踱步。
这些年来,但凡出现在祁墨铧身边的莺莺燕燕,她都无一例外的将其赶走,有好言相劝打了退堂鼓的,有不知死活被她构陷的,这个任竹在她眼中已经是个麻烦,如今冷不丁多冒出个继姐又来纠缠,让她心中不爽至极。
双手紧握成拳,“再来,我也一样解决掉你们。”她狠狠道,眼睛眯成一条细缝,看向窗外的暴雨。
在西城最为繁华的夜都街角,夜总会门前穿着暴露性感的韩晚晚,双臂环绕上一白衬衫男子的脖颈,主动投怀送抱。
“这就要走了?”男子轻握她的腰肢,恋恋不舍道。
韩晚晚醉意怏然,挂在男子身上点点头,“有要事在身,今晚必须要回家了。”脸颊绯红,脚下高跟鞋都踩不稳,一个踉跄要摔倒,被男子搂紧了些。
“你都醉成这样了,还是别回去了,今晚我先照顾你吧。”男子作势要挽留她。
她却很坚决,撒了手往路边走,暴雨淋在身上也毫不在意,男子赶紧撑开手中的伞,遮挡在她头顶,扶着她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个任宅的地址。
出租载着韩晚晚飞驰而去,车轱辘卷着地上雨水,溅了男子一身,洁白的衬衫都湿透了。
眉宇间满是失落,停顿在原地半响,才回身朝着街角四处望了几眼,进了夜总会。
街角处,撑着黑伞的刘夏刻意将伞的边缘压低了几分,恰好躲避过了那男子的目光。
唇角一丝邪笑,“韩晚晚,你可真会玩。”
暴雨之中,指尖的烟被浇灭一半,刘夏将其扔在雨水之中的,青烟瞬间泯灭。
快步紧随其后,进了那家夜总会。
这本就是个鱼蛇混杂的地方,到处都是穿着性感的美女,男人手臂上刺着花哨的纹身,空气里弥漫着呛人的烟味,名牌香水与廉价香氛混合的气息钻进鼻息。
刘夏略微一丝不适应,将手遮掩在鼻子前,人群涌动,舞池里搔首弄姿的男男女女。
他没想到,韩晚晚在外装作的楚楚动人的邻家女,却喜欢这样“热闹”的场所。
眼神扫过一片的嘈杂之处,蓦地,停顿在吧台那边。
一抹白色的身影在吧台里晃动,空中挥舞着胳膊,筛子摇的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