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相信你吗?”任竹怀疑的质问道。
“当然。”
“什么时候走?”她问。
“明早。”
任竹心惊,原来祁墨铧一早就下好了这盘棋,他太周密,步步算计。
知道事已至此,她只能接受他的所有安排。
“好。”她爽快答应。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任竹一路走着回了任家,足足走了两个小时。
脚后跟都被高跟鞋磨破了皮,她也没有停下,一路坚强的走回家。
收拾行李的时候,韩晚晚矫揉造作的与她寒暄,这父女俩今天倒是很有眼色,自从祁墨铧把任竹接回自己家住,他们俩再不敢与任竹大呼小喝。
听说了任竹要收拾行李去国外工作,还是任职国外公司总裁,以为搭上了祁墨铧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能不能别吵!我警告你们,别以为我不在的时候就能为所欲为。”她冷言道。
“那你母亲呢?”韩俊迈迫不及待地问道。
任竹手上的动作稍作停顿,她本来正打算收拾完行李去监狱探望母亲的,“我迟早会让母亲平安出来,不用你们操心。”
韩俊迈听了此话才稍能放心,“好好顺着祁先生,我们全家日子都会好过的。”韩俊迈眉开眼笑的,一来是听闻任竹要走,一走大半年;二来是搭上祁墨铧,任家有望东山再起,他们父女自然也能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他赶紧给韩晚晚使眼色,韩晚晚立即会意了父亲的意思,上前亲热的上手帮任竹收拾衣物,任竹看她殷勤,便撒手让她收拾,自己独自下了楼。
张嫂今日估摸也是受了韩俊迈的洗脑,八菜一汤不重样的端上餐桌,热情的为任竹榨果汁。
任竹心里极其烦躁,看他们这副狗一样的摇尾巴,只会让她更加恶心。当初她毫无用处的时候,恨不得一脚踩碎在脚边,如今见她有希望给任家带来荣华富贵的时候,一个个恨不得贴上来擦鞋。
人心不古。
午餐时,韩俊迈和韩晚晚虚情假意的戏码演的十分真切,一口一个女儿,一口一个妹妹,又是夹菜,又是盛汤,上一次这么亲热的时候,就是把任竹送进了祁墨铧的温泉包厢里。
任竹匆匆吃了几口,就拖着行李离开了任家,开车赶往西城监狱。
门口登记后,行李扔在车里,一番手续办完,才进了通讯室,只有半个小时的探监时间。
任竹双手紧紧攥住上衣,心跳加速,母亲在监狱里肯定过的不好,她害怕看到母亲不好的样子,必然心如刀绞。
不一会儿,两名警察搀着任晓菊走进了通讯室。
任竹猛地起身,朝前爬在面前的玻璃窗户上,眼泪禁不住从眼角滑落,嘴里不住的喊着:“妈妈,妈妈你还好吗?”
任晓菊一头长发早已剪成了利落的短发,囚犯需要劳动改造,长发也不方便。虽然年纪大了,但一向细心保养的任晓菊丝毫不见明显的皱纹,只是看上去面容憔悴,一定是在狱中,挂念任竹。
任竹猛地起身,朝前爬在面前的玻璃窗户上,眼泪禁不住从眼角滑落,嘴里不住的喊着:“妈妈,妈妈你还好吗?”探监室的玻璃是防爆的,隔音效果极好,任竹干张着嘴,从里面是听不到一丝声音的。
但是任晓菊从口型看得出女儿在唤她妈妈,眼眶不禁湿润了。
在玻璃前坐下,示意女儿接起面前的电话。
任竹赶紧一把抓起话筒:“妈妈,您还好吗?我好想念你,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
任晓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乖女儿,不哭,坚强。妈妈很好,妈妈也想你,照顾好自己。”
任竹点点头,强忍住眼泪开口说出了此行的目的,一并告诉了妈妈自己已经和文南分手了,母亲甚是惊讶,一直觉得文南是个好男人,还规劝任竹复合,她低头半响都没有说话,再抬眸看向母亲时,坚定的说不想结婚,想工作一系列的理由搪塞过去。
祁墨铧的事,任竹只字未提,从内心里,她一度认为这是自己此生最大的污点,如果可以,她宁愿母亲永远都不要知道这个人。
“妈妈,我要去美国工作了,可能一去就是半年才能回来,这半年都不能来看你,对不起,但是我保证,总有一天我一定将您保出来,你相信我。”任竹紧抓着话筒的手都子啊颤抖,素白纤指用力到骨节发白。
“去吧,妈妈只希望你好好生活,不用保什么的,6年而已,时间到了,妈妈就出来了,傻孩子。”任晓菊倒希望女儿能振作起来,听闻她要去国外工作,她其实是感到欣慰的。
“时间到了!”半个小时眨眼的功夫就过了,女警官走进探监室提醒道,催促着她们放下对话机,给任晓菊重新带上手铐,走进了监狱。
任竹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告诉自己,一定要尽快回来!
妈妈,你等我。
从监狱出来的时候,夕阳染红半边天,火烧云变幻着各种形态出现在天边,美不胜收。
任竹开车一路伴着夕阳,回了明珠别墅园。
亲自下厨给自己做了一桌子菜,吃得精光。这已经成为她工作第5个年头以来的老习惯,每次要开启工作狂模式之前都会先下厨犒劳自己一顿。
吃饭时,手机叮咚响起。
祁墨铧:明早6:30早班飞机,会派车来接你,我今晚不回家!
任竹盯着手机看了半响,翻了一个白眼,心想你不回家正好,说的好像谁期待他回来似的。
晚饭过后,任竹入睡很早,一夜无梦。
次日清晨6点钟,洗漱完毕,整装出发。
特助开车送她到机场时,任竹看到了一夜未归的祁墨铧,拖着黑色行李箱坐在候机休息区。
“你也去?”她惊讶道。
“我现在是你的BOSS,我不能去吗?”祁墨铧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嘴角挂着难得一见的慵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