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夜色有种朦胧美,像是带着面纱的蒙娜丽莎,让人想凑近一探究竟,可靠得近了反而被迷惑,越发看不清楚。
祁墨铧就如同这纽约的夜色,离他远一点永远隔着一层,靠近了让人改变对他的印象,但往往因为靠的近了,他也会意外给你惊喜。
车子发动,走了十分钟,仍旧没拐处这条街。
皮特刻意的放缓了车速,“竹,你后半场怎么了?郁郁寡欢。”
“你还说郁郁寡欢这个词?中文不错。”任竹试图转移话题,调笑起皮特的中文来。
“哈,你是在笑话我……”
皮特尴尬一笑,回应任竹的调笑,但副驾驶上的她并没能注意听到后半句,翦水秋瞳失神望着车窗外不断闪过的橱窗。
“开慢点。”她出身道。
她看到一家野外探险服装专卖店,橱窗里男性模特身穿野外探险服装,侧背的双肩包与他们那天去市郊区探险的一模一样,任竹不禁想起与祁墨铧一同落水的瞬间,还有十字鲜血的爬坡时,一个不经意的回头,祁墨铧一脸认真的伸出胳膊环在她身后,保护的姿势。
橱窗里的模特变成了祁墨铧,侧背着双肩包,一脸冷酷,紧抿唇线,与她对望。
“真是够不要脸的!”任竹语气淡淡道,冲着那橱窗里的熟悉的脸。
“竹?”皮特出声拉回了任竹游离的思绪。
任竹再看向橱窗,哪里有什么祁墨铧,仍旧是个普通的假人模特而已。
“回家吧,我累了。”她转而闭上眼睛。
祁墨铧,你还真得是够脸皮厚,逼迫我做你的床伴,既能惺惺作态的装出一副莫名付出的好人样,转眼为了利益也能把自己当成男公关送到西切尔身边,呵呵……
任竹转头睡了过去,眉头紧蹙在一起,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
回到别墅时,皮特背着任竹进去,路过祁墨铧的房间时,他一脸冰冷走了出来,在客厅沙发上坐下,嗓音清贵道:“她怎么才回来?还把自己喝成这副模样?”
皮特也不知道原因,只好如实说了自己的想法。
“竹途中上了一趟卫生间,回来以后整个人都没精打采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还喝了很多酒,你知道她怎么了吗?”皮特像个好奇宝宝。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祁墨铧拿起茶几上的咖啡微抿了一口,眼神却有意无意的皮特肩头处扫。
皮特把任竹送回房间里时,她睡得迷迷糊糊间,“你过来!”
命令的口吻,皮特显然把她当个男人一样,一床被子仍过去,准备离开。
“我叫你过来!”她一把将被子扯开,厉声道。
皮特看她的样子就是喝醉了说梦话呢,只好无可奈何地趴到床头将耳朵凑近过去听她到底想说什么。
同时,门外端着一杯热水的祁墨铧愣在门口。
因为从他的视角看过去,恰好看到的事皮特与任竹头对头,看上去像是在接吻。
修长手指搭在门把上,并没有推开门进去。
端着热水,转身轻步下楼。
皮特将耳朵凑过去的时候,原以为她会说点什么搞笑的梦话,他已经打开手机录音,准备把她的糗话录下来。
谁知,她没了前两句梦话那样的命令式口吻,反倒是柔声轻飘飘问了个问题。
“姓祁的,你是不是喜欢西切尔?”她皱着眉毛,闭着眼睛,样子却异常的认真。
皮特听到猛地睁大了眼睛,任竹关心这个问题,让她的立场变得有些奇怪,皮特想起两人刚到美国时,第二天自己大清早来时就撞见两人睡在一起。
他不由得猜测两人难道真的是情侣关系?
下一秒,任竹并没有给皮特太多反应的时间。
尽管她睡得很死,但杀伤力还是有点大,一只胳膊上手触碰到皮特的脖颈,猛地朝自己一扯。
“呕……”她吐了!
那个角度,刚好涂上皮特新买的衬衫,呕吐物还顺着胸膛滑下。
皮特整个人都不好了。
直接石化在原地,任竹抱着他不停的呕吐。
待到他反应过来是时,差点崩溃了。
一把推开任竹,她倒好吐完舒服了,手背抹了抹嘴,可以安心入睡了。
苦了皮特,立马钻进室内自带的独立卫生家洗漱,裹着浴巾出去收拾了地上的呕吐物,蔚蓝床单边上都是任竹的呕吐物,他只好把她先抱到沙发上,替她换了备用的白色床单、被套,再将任竹扔到床上。
“竹,你欠我一顿烤乳猪!”皮特气得小脸涨的通红。
裹着浴巾,下楼找祁墨铧借件衬衫。
祁墨铧端坐在客厅里,看到只裹着浴巾的皮特,愣了一秒,转而冷声道:“今晚住这里吗?”
“不不不,该死的竹吐了我一身,我都快崩溃了,好心送她,居然这样对我。”
闻言,祁墨铧眉头微松,回卧室找了件黑色衬衫丢给皮特。
皮特三下五除二换了衣衫,离开了别墅。
皮特走后,祁墨铧移步楼梯口,又停住脚步转身回到沙发旁,几次循环往复。
终于,还是端着杯热水上了楼,
见她还穿着那件裸粉色的桃花旗袍,紧裹在身上似乎睡得并不是很舒服。
祁墨铧一脸不屑,嗤笑着说:“酒后乱性?就对皮特动手动脚,这么迫不及待的献吻又投怀送抱的。”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将鱼尾裙都蹭到了大腿根部,祁墨眉头紧蹙,心想这样要是落在外面,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他从衣橱里找出件睡裙,上手想帮她脱下旗袍,伸手刚触及到她的领口时,谁知睡觉不老实的任竹,双手瞬间缠上了祁墨铧脖颈处,他本就是朝前倾着身子的,不料任竹这个姿势勾住他时,祁墨铧一个不稳跌了下去。
直接压在了任竹的身上,脑袋埋进了她的脖颈里,想起身时,熟睡的任竹双臂紧紧搂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