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打开门的一瞬间,眼前一只黑色的拖鞋就直直飞来,她连忙转身护住沈安安,拖鞋重重摔在她的背上,闷哼一声,好疼!
“你这个贱人还敢回来?”
胡秀红一脸憎恨的坐在沙发上,手上还拿着一个鸡毛掸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手心敲着。
“妈~”沈念喊出声,她再不情愿回来,这里也算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她不得不回。
“哼,你别叫我妈,我没你这个贱人儿媳妇。”说着一个上前拖住沈念就往房间里走。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把我儿子害成什么样子!”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胡海天趴在床上一个劲的哀嚎,那腰处青紫一片。想必就是上午萧默笙踹的那一处。
胡海天看到沈念顿时气得想从床上跳起来,可是稍微一动就又重新趴了下去,“哎呦,疼死我了。你个贱人还敢回来?看我不打死你!”
胡秀红连忙上前,“儿啊,你躺着,妈妈帮你教训她啊。”
说着掸着手上的鸡毛掸子就往沈念身上招呼。
“你个贱人,整天就知道勾引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行为不检点,看我不打死你!”
胡秀红用了狠劲,边说边骂。
沈念抱着头四处乱窜,身上已经有几处被打得出了血,可胡秀红依然没有停手的意思。
一旁的胡海天趴在床上看得津津有味,“妈,打死她,用力打。”
“不许打我妈。”沈安安死死的抱着胡秀红腰,“不准打!”
“你个杂种给我松开!”胡秀红厉声喝道。
“不,你别打我妈,别打我妈。”沈安安仿佛没听到一个劲的抱着胡秀红,妈妈已经遍体鳞伤,经不住她这么打的。
胡秀红抬起鸡毛掸子就在沈安安细嫩的胳膊上打下,一抹红色的痕顿时显现出来。
“啊~”沈安安大哭了一声,可确实越抱越紧,不肯松手。
见此,胡秀红有一下没一下的打在沈安安的胳膊上,“松开,这个杂种松手听到了没有。”
沈念一惊,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护住沈安安,“安安,安安你没事吧。”
沈安安红着眼,在沈念怀中哭着摇了摇头。
“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妈妈,他们都是坏人!”
沈念渐渐红了眼,她抬眼目光微冷的看着胡秀红打过来,伸出胳膊硬生生接下那重重的一击,接着一个转手就一把将那鸡毛掸子夺过来扔在一旁。
她抱起哭腔不已的沈安安,眸中寒气森森。
胡秀红被她这样的眼神吓的坐在床上,“你,你瞪什么瞪?反天了不成?”
“我和安安不欠你们胡家一分一毫,凭什么任凭你们这样毒打?”沈念抚了抚沈安安那红红的胳膊,满是心疼。
以前他们母子二人怎么骂自己打自己她都可以忍,可是今天,她居然连安安都要打,沈念忍不了。
“我们胡家白白养了你和这个野种五年,打你几下怎么了?”胡秀红一脸的理所当然,脸上显现的表情和中年泼妇如出一撤。
“五年来,我没用过你们一分钱!”
“呸,你这是什么态度?当初你怀着野种,我胡家也没有嫌弃你把你娶进门,你不感恩戴德现在就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
沈念冷笑,“你最好搞清楚,当初我嫁进胡家也是带着嫁妆进来的,并且也是胡海天恳求我结的婚,我从没要求过他必须要娶我,不是我死皮赖脸的要嫁!”
她的确是带着嫁妆进来的,沈念小时候跟着母亲也不是那种穷苦日子,她母亲做了个小生意,是有那么一点资产的,对于沈家来说也不算什么,所以也没有被剥夺。
她被逼嫁人那会,沈家已经不管她了,更不用说什么置办嫁妆了,所以她就把母亲留给她最后的财产带进来,可是没过多久就被胡秀红通通拿走。
那些钱不算多,五十万也还是有的。如果现在非要算起来也足够付这些年的住宿费。
胡秀红被堵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半天说不出话。
“我们不欠你们,你们没权利这么打我们。”
“你……”胡秀红怒火冲冲,最后从厨房里拿出了个擀面杖,对着沈念大骂道:“滚,你个贱人带着这个野种给我滚出来!”作势上前还要打。
沈念连忙抱着沈安安就走了出去,刚出家门,门就轰隆一声关上。
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雨,不大,打在人身上却很凉。
沈念看着这蒙蒙夜色,这下真的无家可归了。
可那算是家嘛?她苦笑,至少她从来没有过家的感觉。
“妈妈,我冷。”
沈念将沈安安护在怀里,“冷就往妈妈怀里靠一靠。”
路边的一辆黑色玛莎拉蒂轿车中,没开车灯,从车窗探出一支烟在缓缓燃烧。
萧默笙回去后就让人查了沈念的住所,他不想来,但不知道怎么就停在小区门口。
思绪之际,眼角飘过两个瘦弱的身影,一大一小,有些艰难的在细雨中行走。
沈安安被雨风打的不觉打了个哆嗦,他拉了拉沈念的袖口,抬起天真的头说道:“妈妈,你打魏叔叔电话好不好。”
沈念怔了怔,摇了摇头,“安安乖,我们不要为难魏叔叔,魏叔叔也有自己的生活,不要因为我们这些小事就打扰他了。”
沈安安不解,“可是魏叔叔人很好啊,经常带我出去玩,而且也说,如果我们有困难就找他,他很乐意帮忙的,妈妈为什么就不能找魏叔叔呢?魏叔叔不会觉得我们打扰他的。”
“不行。”沈念面色坚定一口拒绝,“不可以,我们不可以再麻烦魏叔叔了。”她蹲下身子看着沈安安,说道:“安安,我们以后就没有地方可去了,要学会自力更生,妈妈不是告诉过你不能做“寄生虫”吗?从现在起,我们就要靠自己的努力来生活!”
沈安安不由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可是妈妈,我们现在要去哪儿呢?”
沈念叹口气,摸摸身上仅余的几十块钱,看向不远处的一家旅馆,“妈妈先带你去旅馆处理伤口吧。”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