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门前。
“琛少吩咐,把这个女人丢出去,再把她那条破绳剪碎扔了。”
男人恶声恶气,来抢常漫手里的红绳。
她拗不过,惊惶间将红绳塞进了嘴里,死死封住唇。
两个男人骂咧起来,拧着常漫按到地上,掐她的脸、掰她的嘴。她不松口,狰狞到眼尾几乎裂开。
陆琛走出来。
“常漫,别忘了你现在是谁的女人!还他/妈留着别的男人送的东西!”
扣住她的双颊,他粗粝的指往她嘴里钻。
常漫恶心到想吐,很快又忍住了,只眼神带毒地剜着他。
比之他对她做过的恶心事,这些都不算什么。
“你这是什么表情?”陆琛更恼,抬脚踩住她的脸,往地上狠碾。
就在这时——
“表哥?”
秦茹雪不知何时来了,身旁还挽着个男人。
是秦茹雪的未婚夫——姜寻。
她的姜寻。
常漫痴痴望着他。
三年未见,一千多个日夜,尝尽相思苦。
姜寻朝她望来时,周身镀着一层沉郁的寒光。
看到她脸被踩住,口水顺着微张的嘴角淌出来,他毫不掩饰地皱了眉。
常漫瞬间缩回视线,热泪堵在眼角。
此刻的她,一定就像条狗一样,低贱、恶心、任人玩弄,哪还有三年前那个嚣张跋扈、高高在上的漫漫小姐的模样?
她的狼狈啊、不堪啊,统统被她曾经的小跟班姜寻,赤/裸裸看在眼里。
明明三年前她赶他走时,说得多潇洒啊:
“你滚啊,你不过是常家收留的佣人,爸爸抬举你才让你跟着我,你真以为我会喜欢你?现在常家倒了,倒了!爸爸跳楼了,我的家散了,我常漫养不起你了,你滚啊!滚!”
“姜寻,别以为我跟你睡过几次,就非你不嫁了!我从小过的都是好日子,你一贫如洗,能给我什么?凭什么要我跟你走?”
“我要去找陆琛,他喜欢我,我跟了他肯定会有好日子过。你滚开,别挡着我的路!”
三年一过。
他成了堂堂姜家二少,出国深造三年,如花美眷在伴,很快更将接掌偌大姜氏。而她,一个家族破产的落难千金,还做了杀父仇人的情/妇,沦为全城笑柄。
云泥之别。
就像此刻两人对峙的姿势一般。
一个垂首轻睨,一个抬头仰视;一个居高临下,一个被按在地上。
高下立判。
姜寻不说话,高高在上的视线,就像在看着地摊上任人叫卖的廉价货。
喉骨却仿佛被人扼断,窒得他呼吸都吃力。
三年了,这就是她所谓的“跟着陆琛才能过的好日子”?
不敢再僵持,他拉着秦茹雪往里走,“闲事少理。”
听着姜寻事不关己的口气,常漫毫无意外,甚至放松了身子。就像一尾放弃挣扎的海鱼,绝望地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凄惶落泪的样子,反似撕心裂肺的笑。
陆琛盯着她,双眸阴鸷。
猛然间,他兜过常漫的下巴,使劲拎高,迫使她仰起脸来。
“漫漫,昨晚在床上,你不是说最爱我的么?来,再说一次给你的旧情人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