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张艾艾发出癫狂的笑声，迫不及待地将刚才叶城谦的话再复述了一遍。
“真的是这样吗？”顾微凉失神地咬紧牙齿，一脸愤然地看向叶城谦。
两人相隔不过三五步，但是目光却像是隔了千重山。
“你以为是怎么样？”叶城谦表情冷淡，根本没有多看她一眼。
将心中的酸楚压下，顾微凉明明知道这只是在演戏，但是心里却忍不住泛起苦水。
张艾艾看着两人反目成仇的样子，脸上的笑就没有消下去过，整张脸都扭曲了。
“叶城谦，你说的是真的吗？”似乎无法承受这个打击，顾微凉眼中徘徊良久的泪水终于脱框，“你和我在一起，真的只是为了顾家？”
“当然不止是这样。”叶城谦轻笑，视线看向只安装了简单玻璃的落地窗。
张艾艾脸上的笑收起来，屏着呼吸等待他的下文。
“当然还是因为你长着一张不错的脸。要是你长得丑，就算顾家再有钱有势，我也不会去勾引你。”
听了这句，顾微凉差点要笑场。
可其他人却并不这么认为，反而是郑重地点点头，有些人的目光隐晦，但是里面包含着的东西让人恶心。
张艾艾也被吓了一大跳，眼睛紧紧盯着她说道：“你真的是因为一张脸？”
“不然你以为呢？”叶城谦似笑非笑。
在他的目光下躲开视线，张艾艾又握着拳头问：“那你那时候为什么不选择我？张家虽然比不上顾家，但也总算是名门望族，我长得也不差！”
眼睛微微眯起，叶城谦的眼眸越发显得漆黑，“要是张家真的有你说的这么厉害，能这么容易就被我弄垮？”
突如其来的春心，被这话一下搅坏，张艾艾的嘴唇再一次被紧紧咬住。
叶城谦目光在她脸上掠过一周，忽然就笑了，“化妆之后的你或许还勉强能看，卸妆之后的你呢？”
在他锐利的目光下，张艾艾几乎无法遁形，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脸无疑是最重要的，而她则被人指着鼻子骂比不上别人好看，这无疑是在打她的脸！
可是，张艾艾的手握紧了又松，松开了又握紧，却还是不敢在他面前卸妆。
讥讽的目光从她身上掠过，叶城谦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声，看向李浩，“李先生，你找我来这里，到底是有什么事情？”
“啪啪啪！”李浩真没想到，在表面和煦的外表下，竟然还藏着这样的龌蹉。
他看了看张艾艾，忽然笑道：“叶先生你真是暴殄天物，就算张小姐长得确实不怎么样，但身材却十分好，十分带劲，你应该没有尝过吧？”
叶城谦缓缓摇头，“没有李先生这样的福气。”
“哈哈哈啊！”李浩笑得十分猖狂，看着张艾艾的目光就像是看着一件物品。
脸色铁青，张艾艾目光仇恨地落在李浩身上，“李先生慎言！就算我们张家已经落魄，但也不是谁都可以招惹的！”
“那是谁昨天晚上在我床上……嗯？”李浩在对方越来越僵硬的脸色下，终于还是将话收了起来，咳了一声正经道，“算了算了，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这个时候，地上的女人已经昏了过去，身上斑驳地不满了青黑色的印子，还有一滩血液，看起来分外可怕。
黑人保镖不满地又动了几下，发现女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禁又伸出手，使劲扇了两巴掌，“起来！”
在剧痛的威胁下，女人勉强地睁开眼睛。
这时候的她已经不哭了，一双泪雨朦胧的眼睛看着黑人，最终又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木头一样！”她的反应让黑人保镖很失望，没几下就起来收拾了一下自己，站了起来。
他意犹未尽一样用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垂涎地看向顾微凉，说道：“老大，我想要尝一下这个？”
就算知道叶城谦另有计划，但顾微凉还是轻轻颤抖起来。
她眯起眼睛，让自己显得威严十足，说道：“你敢过来，我就敢让你断子绝孙！”
“断子绝孙？”黑人不是很懂这个意思，于是疑惑地看向其他人。
张艾艾没好气哼了一声，眼神意味深长在他某个地方停留了一下，说道：“就是让你这里再也起不来。”
黑人吓了一跳，捂住自己的后退一步，惊恐地看着她，“起不来？”
白了他一眼，张艾艾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没有再回答。
再次看向顾微凉的眼神，黑人十分忌惮地后退一步，但是严重的淫|邪却更加重。
李浩满意地看着这一幕，落在顾微凉倔强脸上的视线也变得饶有兴致起来，但他没说话，反而是转向叶城谦说道：“叶先生，李某这次邀请你来，是想要和你谈一笔生意的。”
“似乎李先生没有什么诚意啊。”叶城谦脸色森寒。
李浩拍了一下手，“来人，搬几张椅子过来，叶先生站在这里看了这么久的好戏，肯定是累了。”
马上有人搬来椅子，恭敬地放在叶城谦面前。
“叶先生，据说你在东南亚那边的生意也有门路？”李浩笑眯眯地双手递上一根烟。
眼神幽暗如同黑夜，看不分明他到底在想什么，叶城谦笑出声来，“李先生，这到底是哪里传出来的谣言，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还这么厉害？”
“叶先生，你这就不够诚意了，看来不是诚意来找我谈的。”李浩仍旧是笑着的，但是眼神已经冷了下来。
悠闲地将后背放在靠背上，“那李先生也不是诚心诚意来邀请我的啊。”
两人你来我往，到最后李浩的整张脸都黑了。
“叶城谦，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狭长的眼睛微皱，叶城谦视线戏谑，“那是因为李浩你根本就没给我脸！”
李浩脸色大变，没想到在自己的大本营，这人都敢这么嚣张！
他“嚯”地站了起来，但是还没等他说话，就有一个矮小的男人手里捧着手机匆匆地过来，“老大，王经理的电话！”
深深看了一眼叶城谦，李浩将电话接起，听着对方的说话，嘴唇抿得越来越紧，整个人都散发出不悦的气息。
过了好几秒，他僵硬地将手机放下，忍耐地看着叶城谦，“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你动的手？”
“以其人之道，还治彼之身。这是李先生你给我教出来的道理。”叶城谦不在意地说道。
李浩浑身都气得颤抖起来。
刚才打过来的电话里，有人跟他说老窝被人踹了，并且警|察们正好将他们交易药品的场面看在眼底，所以娱乐会所里的所有人都已经被抓了起来。
更重要的是，已经有抓捕他的命令发了下来。
紧紧地捏着手机，李浩愤怒看向叶城谦，恼怒道：“叶城谦，我不好过，但是你也别想这么轻易就可以逃脱！”
可他的话还没有落地，叶城谦已经飞一般上前，搀扶起顾微凉，直接冲向窗外。
“嘭”一声，劣质玻璃被撞开的声音，而叶城谦抱着顾微凉已经跳出了窗外，消失在众人视野之中。
李浩愣了一下，接着冲着同样在发愣的下属吼道：“赶紧去追啊，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
于是众人纷纷追出去，不一会儿这里就只剩下张艾艾和李浩两人。
张艾艾抿着唇，问道：“现在这算怎么回事？李先生你还记得当初我们的约定吧？”
厌恶地看了她一眼，李浩摆了摆手，“你放心，我还记得！”
张艾艾却冷哼了一声，轻步走了过来，“我早就跟你说过，叶城谦这人不是简单的人，可是你却偏偏要纵虎归山，就算你可以将人抓回来，局面也不一定会有改变了吧。”
“你什么意思？”李浩震惊地看向她。
张艾艾眼神中寒光一闪，忽然笑了，“你有没有觉得腹中疼痛难忍？”
李浩大惊失色，伸手捂住自己的肚子，他今天早上肚子就隐隐的不舒服，本来以为是消化不好，没想到竟然另有乾坤。
“你到底干了什么！“
“昨晚你干我干得挺爽吧？但是有没有想过，会中毒呢？”张艾艾轻声笑起来，站定了脚步，伸手挑了挑大波浪长发，“这都是你逼我的，要是你今天允许我收拾顾微凉，我会给你解药，但是现在……”
李浩觉得腹中的疼痛越来越剧烈，他忍不住伸出手来，面目狰狞道：“给我！给我解药！”
“没有。”张艾艾又后退一步，眼神阴寒如同一条毒蛇，“你已经快垮了，就这样安心地死吧！”
说完，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踩着高跟鞋婷婷而去。
李浩跪倒在地上，有心想要上前去追，但是却抽不出一丝力气，口中开始溢出鲜血。
他死死地盯着张艾艾离开的方向，手指在地上写下两个符号——
张艹。
只是，当他写下这两个字之后，却很快就被漫溢出来的鲜血所侵染，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