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在赵宝儿的公式化通知之下,叶新知道了陆见月绑架林雯的事情。
叶新不再是单纯的在缅甸受人威胁的叶新,而是那个要找刘禹正报复的叶新,前尘往事,本来是可以放下的,是命运给他们开了太多的玩笑。既然他现在已经来到了A市,已经许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找刘禹正复仇,近在眼前。
人受到的快乐和痛苦是一样的,都是一样的难忘,叶新怎么会忘得了自己在监狱里受到的伤害?又怎么忘得掉自己在缅甸受到的苦楚?又怎么忘得了自己的孩子被逼着带到了安全的地方和自己分开?仇恨像是他的人生信条一样,他只好不停地,不停地在命运的巨浪里翻滚,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他的目标是伤害过他的人,都得不到好的下场。尽管他知道道路艰难,时间不等人。他完全不知道的是,自己并不是孤军奋战,徐小曼就在离他不远的A市。
陆见月让他们都知道了这件事,打算在不远后的几天等杜佘回来以后,他好好和杜佘和他们开个会,最起码,他们要想再一次的从刘家偷走财产,还需要一个新的计划。
杜佘在苏黎世和阿方索讲好了条件,安抚好了父亲,匆匆的赶回了A市,她已经知道了现在大概的情况。刘禹正想要让刘家再一次的活起来的事情,她也都了解,只是,在她活着的一天,这件事就是不可能完成的。
A市,地牢里。
新来了一批人,装上了摄像头,林雯是得到了比之前要好的待遇,但是现在,她面临的是新的监视,不知道杜佘是怎么想的,她竟然会在这么久之后装上摄像头,她难道不是一直威胁着刘禹正么?她用什么威胁的?林雯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不住地想。
而在楼上观望的秦可桢心思就重得多了,明明就是在场外有监控的,非得在里面又搞这些花招干什么?吓唬林雯?
秦可桢对林雯很好,总是竭尽所能的帮着林雯。不过新来的监控的人对林雯也是不错的,秦可桢和徐小曼见过面了,私底下,徐小曼甚至对秦可桢说要她对林雯照顾一点。
秦可桢也搞不清楚,林雯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质,怎么这么多的人愿意对她好?
不过林雯是不会知道她现在是被徐小曼看着的,随便了,只要不是那天那个疯女人,对着林雯还能下得去手的,就还都能过得去,时间一天天的流逝,也不知道刘家的人是有什么毛病还不动手。林雯哪还能坚持这么长的时间。眼看着就要生了。
“你说的,会有人来就我,我看不一定吧,你看看这两天的报纸,可不是忘了我。也不知道他们把我困在这里有什么用,人家根本就不在乎我。”林雯冲楼上的秦可桢说道。
在这种地方,林雯明白,自己能抓住一个人就是一个人,哪怕是说说话也好,就算是刘禹正不来救自己,在赴往黄泉的路上,也不至于因为太久没有说话,闷成一个哑巴。
本来是不想要理林雯的,可秦可桢也忍不住,“媒体有时候不代表一切,别和我说你不懂,我不知道为什么刘禹正不来找你,我和你一样的,只不过,我能自由活动,你不能罢了。”秦可桢在楼上看着林雯。
尽管那一天自己已经解开了林雯的镣铐,可是还是晚了一些,她的脚还是受伤了,已经好几天的时间,林雯没有走动过了。
说出这些话的秦可桢并不是故意要这样说,只是她的无心之失罢了。
“你说的没错,你和我是一样的。至少现在是,将来可就不一定了,我可能会死,这你应该比不了了吧。”林雯惨笑一声,很是凄凉。“我来这儿的时候,坚定着刘禹正会来救我,会被他们要挟,渐渐地,我知道了刘禹正不回来,他已经忘记了我。”林雯看着楼上的秦可桢,摸着自己的肚子,“我本来已经做好了准备,要牺牲自己,必要的时候牺牲孩子,因为我觉得对刘禹正亏欠,是我不相信他才会变成这个地步。你也见到了,不久前,那个女人来了,和我说了什么,她说刘禹正已经不知道我谁了。他不在乎。”
秦可桢心中为之难过,她动了恻隐,这不应该做的,她现在应该关上门,回到自己的休息室,不应该可怜林雯。
偏偏挪不开脚步不听林雯的苦。她看着林雯继续说。
“我就是这样,都没有放弃过要为刘禹正牺牲的想法,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值得。真的,我知道,我应该为自己活着。”林雯忍不住的啜泣,“算了,不说了,他总是叫我像瞎了一样的活着…我自己自作自受。”林雯闭上了眼睛,深呼吸,调整着自己的心情。
秦可桢什么也没说,心中却恨上了刘禹正,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为了陆见月,自己还不是样的为了他做这做那,还不是一样的瞎的可以。
也许这就是女人的命吧,一开始比谁都不在乎,渐渐的的却要比谁都要深陷其中,自己还以为可以在这件事之后潇洒,却在这件事没有结束之前就认清楚了自己。
她没有办法对林雯袖手旁观,秦可桢走下楼,为林雯擦洗着身子,她的吃喝拉撒都在这一楼解决,身上该脏成什么样了?她自己都不清楚吧。
“别说了,”秦可桢扶着林雯慢慢走上自己的休息间,干脆以后一起住算了,秦可桢巴不得是这样,“先上去,你看上去不太精神,你和他的事情,我不知道,你可别臭着我了。”
林雯破涕为笑,就算是陌生女人,到底自己还是很幸运的,遇到了一个好人,在自己这种时候还是在照顾自己的,要是换了旁人,可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这绑架,可以说是很失败了,杜佘应该不知道,她手下的人会这样吧。
“对了,你是杜佘的什么人,像你这样的人,说是她的手下,我是一百个不相信。”林雯发着虚汗,问着秦可桢,秦可桢一个不注意,下意识的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谁和她是一起的,我是陆见月的人,不是她的人。”
林雯停住了脚步,秦可桢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说漏嘴了,该死的,自己怎么说出了自己是陆见月的人呢。
“你是陆见月的…人?”林雯的瞳孔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