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逸驰恨铁不成钢的道:“浅浅,你还不明白吗?叶萱宜喜欢程云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离开程云峥啊!”
——醍醐灌顶!
那么一切都能想得通了!
为什么叶萱宜会对自己下手,为什么自己频频落入陷阱当中但却不知道究竟是谁下手的!这一切,都有了答案。
陈逸驰带来了答案。
陈逸驰不像秦浅这样,对生活总是充满善意——他曾经也是充满善意,然后,就被叶萱宜的耳光扇得猝不及防。
所以他现在重整旗鼓,脑子里的想法倒是也多了起来。他问秦浅:“浅浅,你再好好想想,你出事的这些节点,有没有什么蹊跷的地方,或者说,有没有叶萱宜的踪迹?”
秦浅听陈逸驰的话细细想来,猛然发现,还真的是处处都有叶萱宜的踪迹。
当初说要逃离程云峥,是叶萱宜说的,让她连夜出发,然后自己就出了车祸。
她的资料被烧,是叶萱宜说没关系,她会看好任婧瑜。
后来和程云峥的各种矛盾,虽然看起来和她没什么关系,但是很奇怪,每一次,她好像都在场!
秦浅把事情一一跟陈逸驰说了,陈逸驰沉吟了一下,道:“浅浅,你有没有觉得,还有一个人,也老是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啊?”
秦浅想了一下,得出答案:“——任婧瑜。”
“没错。”
“可是她死了。”
“想来不过是被叶萱宜抛弃了。她那么心狠的人,利用完任婧瑜,为了不让她把知情的内容说出去,转头就杀人灭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得不说,陈逸驰已经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秦浅叹道:“表哥,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不得不说,她对每一件事情的把控真的是太完美了。这里面有多少事情,对时间的掌控、对人心的掌控,要求都很高。”
“是啊。”陈逸驰也承认这一点,“所以,我们才会被她耍得团团转。”
秦浅却笑起来:“好了,现在她的目的也达到了。此后,应该没有什么理由再来对我们出手了吧?”
“也是,我们终于能有些安宁了。”陈逸驰也跟着笑起来,两人的表情当中都带着一种如释重负。
这世界上,有些人天生就适合玩弄权术。
可有些人,就天生没有那份七窍玲珑心,只想踏踏实实的,靠自己的努力吃饭,而不是耍那些心眼儿,从别人的心上剜出血来供养自己。
陈逸驰和秦浅,就属于后者。
他们只是想过好自己的生活而已,谁知道转头却成了别人局里的一颗棋子。
秦浅不无嘲讽的道:“说起来,她也真的是很爱程云峥了,能为了他做到这个地步。”
“谁说不是呢?每次一想到这里,我都觉得自己好可悲啊。”陈逸驰趴在桌子上,很是惆怅的样子。
秦浅拍了拍他的肩膀,聊表安慰。
可是,这注定这是秦浅和陈逸驰的一厢情愿。
他们想的是,现在叶萱宜已经达到了她的目的,所以也应该放过秦浅和陈逸驰了。虽然死了人,但是他们这种小鱼小虾的,也没有办法去反击。
那些复仇的故事,都不适合他们。
现在,他们只想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哪怕是重头再来也没有关系。只要生活还有希望,就应该努力的过下去。
但叶萱宜可不是这么想的。
她图一时痛快直接把真相全部都说给了陈逸驰听,现在回忆起来,觉得非常后悔。
陈逸驰知道了真相,和秦浅又是表兄妹,是很有可能把真相告诉秦浅的。如果只是追寻结果是很不容易的,但是如果知道答案,再去反推过程就会容易许多。
再加上程云峥对秦浅的情感那叫一个反复,叶萱宜估计,只要稍微有一点儿苗头,程云峥就会义无反顾的去调查真相。
晚上叶萱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在想,怎么才能够让秦浅永远都说不出真相。
陈逸驰是不用担心的,因为陈逸驰本身在程云峥那里的印象就不是很好,说白了,就是陈逸驰单独去找程云峥的话,基本上说什么程云峥都不会信的。
问题就是在秦浅身上。
无论她现在是否知道真相,迟早都会知道的,迟早都会成为一个隐患。
最后的方式······当然首选斩草除根。
只有死人才能够永远保守秘密。
可是叶萱宜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她现在已经杀了任婧瑜了,还要再杀一个人,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负担的。
但是有一必有二,很快,她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找机会把秦浅给干掉。
不过叶萱宜又想起,程云峥之前说过的要把秦浅送进监狱的话,再一次把心思歇了下来。那是一条人命,如果真的要判刑的话,秦浅基本上这辈子都要耗在里面了。
等她出来了,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这么看的话,其实好像也没什么必要非得杀掉她。
可是,程云峥迟迟没有动作。
叶萱宜就有点儿急了。
但是她一直以来表现的都是站在秦浅这一边的,直接到程云峥面前说自己想要他把秦浅送进监狱也是很反常的事情。
还是只能够旁敲侧击一下。
于是叶萱宜便跟程云峥讲:“总裁,秦浅一事的律师找好了。”
“什么律师?”程云峥从办公桌上抬起头来,他想不起来有什么律师的事情是他提前交代过的。
叶萱宜一脸莫名其妙:“总裁您自己说的找个律师啊,因为你要······告秦浅。”
程云峥愣了一下,他是说过要告秦浅,但是他不记得自己说过要找律师。
“总裁,现在叫他过来吗?”
程云峥回过神来,心想自己当时气急了说了这么一句也是有可能的。便道:“不用了,先让他走吧。替我说声对不起。”
叶萱宜一下子就领会到了——程云峥根本就不想告秦浅。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尖锐了:“您不告秦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