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秦浅有点儿程云峥说的那种阴魂不散的感觉了。
可是听见叶萱宜说任婧瑜有点儿可怜,自己又没有办法狠下心来一句话都不问。
“很伤心?”
叶萱宜点头:“是啊,一提到你,就说总裁不让她见你,眼泪就短线珠子一样掉。你说以前那么喜欢总裁的人,竟然也会怨怼起他来。”
话说到此处,默认信息就是,叶萱宜肯定已经知道了任婧瑜失智的事情。
叶萱宜还状若叹息:“真是世事无常。”
秦浅被叶萱宜这一系列动作弄得说不出话来,好像任婧瑜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和变故,需要每个人都去同情一番。
秦浅这样的心理是和叶萱宜预计的有偏差的。她没有想到,秦浅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任婧瑜老是在她的平静生活里出现,这时也不免隐隐有些不奈了。
好在叶萱宜还有后续的补救:“诶,浅浅,你说一个人失忆了,是不是就好像重生了,变成了另一个人啊?”
说着,转回头去好像自言自语:“我觉得吧,应该是了,这不就跟喝了孟婆汤一个道理吗?”
这是叶萱宜说来刺激秦浅的。
意在告诉她,任婧瑜已经等于是个新生的人了,可以原谅她,和她重新接触。
秦浅就算没有立刻决定和任婧瑜和好,心里多少也会有些思量。
果然,秦浅想了一下,点了头:“嗯,值得思考。”
叶萱宜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但是事情没有按照叶萱宜想象的发展,秦浅没什么动作,反而和程云峥的关系肉眼可见的亲近起来。
这就很不如意了,这根本就和叶萱宜想的不一样。秦浅怎么会不和任婧瑜接触并且修复关系呢?这不在叶萱宜的意料之内。
于是她的心思又开始活泛了。
如果说自然发展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的话,那么就加上一点佐料,这样的话,把自己当做一种催化剂,她不信不能影响程云峥和秦浅的感情。
其实叶萱宜疑惑得也很正常,毕竟秦浅一直以来表现得似乎都不是很热情。她觉得,就算是秦浅想要和程云峥在一起了,也不一定出自于自己的意愿。
这样来看的话,就带着诸多漏洞。
这也是为什么她屡次从秦浅下手的缘故。
但是她没有想到的事情是,秦浅是真的安下心来和程云峥在一起了。的确是有遗憾的,但是那天和林叙谈话之后,秦浅才突然反应过来,其实有些事情是可以等他们感情稳固了之后再商量的。
她需要程云峥信任她,然后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而取得信任最好的方法,就是付出自己的真心。
所以秦浅是真的安下心来和程云峥在一起了,想的就是等他们感情稳固了再看其他的事情。
这些心事秦浅当然是不可能和叶萱宜分享的,虽然她们现在的关系很好的样子。
秦浅也觉得好,但是不是说好,就要把每一件隐私都摊开来分享。
叶萱宜不知道怎么办了,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拿不准各方人的心思。就连最好把控的任婧瑜,也因为痴傻的缘故没有办法窥探内心。
谁能拿的准一个傻子心里在想什么呢。
但叶萱宜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够搁置下来,她不能给秦浅和程云峥继续发展感情的机会。眼看着程云峥都纵容秦浅到不追究车祸的事情了,现在秦浅又比较配合,长此以往,难免出事。
于是,叶萱宜决定要铤而走险。
要说有什么事情是横亘在秦浅和程云峥之间不能够消除的矛盾的话,那肯定是程云峥妹妹的死。
之前秦浅说他们两个准备放下了,那她,就帮着他们想起来好了。
于是悄悄去买了致幻药。
致幻药是需要口服的,叶萱宜便在帮秦浅带水的时候放上一些,再在程云峥的咖啡里面放上一些。
这是慢性药,她也怕自己被发现。
现在还不会显出什么端倪来,但是过一段时间,叶萱宜就可以看好戏了。
这样想着,她心情颇好。
“浅浅,要不要去逛街?”
秦浅张口刚要答应下来,想起来什么,道:“我觉得可以,但是我要问一下程云峥。”
叶萱宜故作懊恼:“你不是吧,逛街还要批准?咱们又不是去干什么,总裁管得这么严格啊?”
秦浅笑笑,道:“不是的,只是······唉,反正要说一声。”
只是什么?只是因为程云峥太没有安全感罢了。
最后还是找到程云峥说了一声:“云峥,萱宜姐约我下班去逛街,可以吗?”
因为这样一来,肯定就不能跟程云峥一起吃晚饭了,恰巧,今天程云峥是没有应酬的。
程云峥想了想,道:“可以。”
秦浅还没来得及说高兴,马上程云峥就补充道:“我跟你一起去。”
“啊?为什么?”
秦浅道:“你跟我一起去,我们两个女孩子逛街,你跟着一起去干什么呀?”
话是这么说,但是程云峥有他的理由:“你们女孩子逛街肯定要买东西的,难道不需要人刷卡买单吗?难道不需要我给你们提东西吗?”
秦浅:“······”
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最后秦浅没有办法反驳,程云峥还真就跟上去了。
叶萱宜和秦浅挽着手走在前面,程云峥稍稍落后。他果真像自己说的那样,没有干涉二人,也就是来买单提东西的。
他那样好看的人,身姿挺拔走在两个人身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更在乎那个温婉的秦浅,眼神基本上就没有离开过。
大家都在心里赞赏,说这也是个二十四孝男友。
可叶萱宜就没那么好过了,她还想趁此机会再劝一遍秦浅呢。现在程云峥跟在一起,很多话她就不方便说了。
叶萱宜咬着牙,心道等你们药效发作,我看你们还能不能这么恩爱。
她低着头跟秦浅轻声埋怨:“浅浅,你怎么把总裁也带上了呀。”
秦浅抿唇,道:“他非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