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沈月一眼就看到贺彦城正坐在床边不远处的沙发上埋头处理着文件,房间装修得极其奢华,像总统套房一般。
贺彦城已经换了另一身精致的西装,安静地低着头,看着手上的文件。
想到昏迷之前的事情,沈月噌地一下坐起来,猛地掀开被子质问道:“这是哪里?”
“公司顶层的总统套房。”贺彦城一边说着,一边将文件放在旁边,站起来朝沈月走过来。
看着贺彦城走过来,沈月不待见地直接下床,想要离开。
只是,还没走几步,便被贺彦城抬手一把掐住她的下巴道:“醒的正是时候,我现在正好有个发布会要参加,你也去。”
沈月纳闷地抬头,探寻地看着他的眼直接问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的家人到底在哪里?”
沈月纳闷而带着怒意的脸格外生动,贺彦城看着,手上的力道慢慢松了一些,轻柔的触碰,顺着脖子下滑。
沈月的身子一下子僵直地崩住,气息都有些不畅,他的手划过的地方像有电流一般,酥酥麻麻。
这么多年了,她的身体还是这么不争气,还是受不了他的挑逗。
贺彦城的手指慢慢下滑,身体则倾过来,一字一顿道:“想知道家人在哪里就跟我去参加发布会。”
他的唇近在咫尺,气息全部扑打在她的脸上和耳朵上,酥酥麻麻的,让她一阵想逃,可是刚晃动一下身子就被他抬手握住胳膊,眼神凌厉地看过来。
沈月的眼神有些慌乱地对上去,他的脸上只有森寒,声音冰冷,仿佛警告一般地说道:“如果不想去也行,但我不能保证会对你家人怎么样。”
说完,他的嘴角轻勾,脸上现出邪魅的笑意。
沈月被激得瞪大眼睛,死死地看着他脸上的笑意,气急败坏地直接开口质问道:“贺彦城,你混蛋!”
她刚说完那三个字,贺彦城近乎怒不可遏地将她一把推得抵到墙上,用身体压着她,手按在她的肩膀上。
他的脸上全是怒火,仿佛整个人都要被怒火烧成灰烬一般,沈月看得有些害怕,不禁黯淡地低下头,只是,她刚垂下头,贺彦城便抬手掐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
这一次看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除了怒火,竟然还有一丝黯淡,沈月看不清那是什么,但下巴被他掐着,眼神也挪不开。
她正想质问他到底想怎么样,贺彦城低沉,厚重而略带沙哑的声音传过来:“为什么离开?嗯?”
最后一个字,他咬得极重,他的声音仿佛从喉咙里拼命地挤出来,然后又在牙缝里历尽千难万险才终于说出口。
只是,他问完的瞬间,沈月的心里倏然涌上慌乱和疼痛,曾经的画面又出现在脑海里,打电话时,那种痛得不能呼吸却仍然要将戏演完的极度痛苦,仿佛梦魇一样,这几年一直禁锢着她。
那一次,母亲以死相逼。有什么比母亲的性命更重要呢,何况那是害死自己父亲的儿子,他们注定不能在一起,沈月无奈,只好找了个借口,说自己爱上别人,然后从他的世界消失了。
她以为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也再不会被他质问那个蹩脚的借口,那样的借口让她痛入骨髓,仿佛要用一辈子去消化,她不敢再说第二遍。
可是,现在,这个人正满脸怒气地站在她面前质问着她。
沈月的脑袋里一片嗡嗡的,心口痛得不能呼吸。
“嗯?”见沈月一直迟迟不回答,贺彦城的脸上越发黯淡一些,声音也越发深沉而愤怒。
听到那个嗯字,沈月的身子晃了晃,虽然极难说出口,可她还是咬着牙,拽着拳头说道:“因为爱上别人。”
之前的谎言她说过一次,现在她没有选择,只能继续说下去。
说完,她感觉自己紧握的拳头都在发抖。
贺彦城脸上的表情崩塌,连掐她都不屑,一把将她甩开,愤怒吼道:“沈月,哪怕是相互折磨,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那句话,沈月本就整个人失神,感觉整个身体都空荡荡的,被贺彦城那么一推,她完全反应不过来,结果一下子就跌跪到地上。
贺彦城愤怒地说完那句话,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却又被贺彦城一把拽起来,直接拽着往门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