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不少百姓亲眼见到公主殿下赠给那名女子,她亲手打猎回来的食物。谁不知道,这件事让多少冬营国的儿郎羡慕呢。
呵呵,路凌风冷笑,任你跑到哪里,我都会抓住你的。
北风呼呼地刮,夜色已深,路上的行人渐少,风刮得江月脸颊火辣辣的疼,她只好在雪地里弓着身子行走,脸拼命地往衣襟里钻,一边走一边又忍不住埋怨自己。
不该答应给看门的老头买酒,那老头脾气不好,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自己不该一时心软,答应了他。
那老头要喝的酒,要穿过半个城,才能买到。“呲”江月脚下没注意,一下子摔倒在地,幸好怀里的酒没撒。
“呵呵,小姑娘,这么晚你要去哪儿呀?”几个地痞流氓围了上来。
江月吓得连忙爬了起来,她怎么也没想到今天怎么这么倒霉?会遇见这帮恶人。
“你……。你们让开!”江月强压心底的慌张,一定会有办法的!
“哟,小美人居然这么凶,好怕怕呀!”众人嬉笑。
关键时刻,江月突然瞧见前面巷子口有一个人影站在那,一时间她鼓起勇气,“哥,我在这儿!”
江月又跳又挥手,等这些人愣神的功夫,早就穿过包围跑了。结果站在那儿的人却始终没有动静,“卧槽,咱们让这个臭娘们给骗了!”
有人惊叫。
众人齐冲,“啊”第一个冲上去的人,还没到江月的跟前,他的头已被利器砍下,在空中飞舞。
众人再看,没错,巷子口站着的那人还保持拔刀的姿势,鲜红的血迹从刀上落下。
“啊!”“呲啦”几刀飞舞,几个人影已倒在雪地不再动弹,江月颤巍巍地看着那个执刀剑的熟悉男人。
没错,这个男人就是路凌风。
“江月!”路凌风叫江月的名字。
江月头低低的,她有些不想面对路凌风,因为她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
路凌风走过来,寒冷的风携面而来,冷得江月打了个激灵,“江月,跟我回去!”
江月抬起头定定看着路凌风,目光扫过路凌风泛着冰冷光泽的面具,“不,我不想回去!”
“你是我的娘子,不跟我回去你要怎样!”路凌风的语气又带了一丝焦急。
江月时不时地用眼角在路凌风脸上扫了一圈,“我什么时候和你成亲了……”
“你嫁给我可是有步霄和赫连华宇征婚的!”路凌风继续追问。
江月吭哧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来,“到底你在在意什么?”路凌风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你明知道我在在意什么,反复问我有意思吗?我不回去就是不回去!”江月忍不住快速地嘴里冒了一句,说完又狠不得扇自己一耳光,都说揭人不揭短,江月啊江月,你倒是瞧瞧你啊?
路凌风在雪地里站了良久,久得江月的腿都快要不是自己的了,路凌风才说了一句,“走,我送你回去。”
一路上,气氛很怪,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路凌风把江月送到门口就独自离去了。
那背影让江月不忍直视,江月第一次怀疑,是不是她真的伤到一个男人的心了。
不过江月还没来得及多考虑,她就病倒了,想想也是,一晚上又惊有吓,还在雪地里吹了那么久的风,不会病倒才奇怪呢。
“咳咳”江月捂着胸口,咳得一脸痛苦,“大夫,我是不是活不久了?”
正在写药方的大夫抬眼瞄了一眼床上的病人,教训道“姑娘年级轻轻,莫要胡说,只是风寒,吃几副汤药就好了,不碍事的。”
“哦哦,谢谢大夫!”江月难受得眼泪巴巴。
“嗨,别谢我,我也是受他人之请啊!”大夫笑眯眯地把方子递给小弟子,让去抓药。
又对着江月安顿了一番,这才离去。江月不由纳闷,谁这么厉害,居然能够算出,她第二天会生病,还准时给她请了大夫?
呵呵,江月揉了揉被子,除了那个衰人,还会有谁这么关心她呢?
江月一病就病了七八天,虽然这几天她都没有看见路凌风的影子,但是她的生活却被打理的井井有条,有人按时给她送饭送药,甚至还有丫鬟给她擦脸换衣。
江月过了几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悠闲日子,就在实在忍不住掀桌的时候,她终于被大夫告知可以下床自由活动了。
哇,江月忍不住叹息,可以自由呼吸的日子真是太美妙了。
而这一天,路凌风也准时出现了,江月在院子里散步的时候,看了路凌风背手而立,江月撇撇嘴,还是上前跟人打招呼,“路凌风,你还不回大臻吗?”
路凌风瞥了一眼江月,嘴里话不含任何的感情,“不回!”
良久,江月又忍不住开口,“那…………。”江月话还没说完就被路凌风打断,“你一日不回,我就一日不回。”
江月气结“你!哼!”翻了大大的白眼,转身离开,什么人嘛,真是莫名其妙,不回就不回,你被砍头才好嘞!
晚上吃饭的气氛也是相当诡异,两人各坐一边,都沉默不语,默默地吃着饭。江月还好,病刚好了,胃口大开,鸡鸭鱼肉一个也不放过,筷子刚落在了一个鸡腿上,就被一双筷子压住。
江月一脸莫名,这又是咋了?路凌风开口“你病刚好,不能吃太多荤腥。”
江月只好苦巴巴地把筷子移向了几盘青菜,谁知道她最讨厌吃青菜了,可是没办法啊呜?有这么个面冷心冷的人坐在这儿不停地释放着冷气,她不想吃也难啊。
江月低着头努力地消灭那几盘青菜,所以就没看见路凌风在正大光明地吃着江月渴望吃的鸡腿,甚至嘴角的幅度在慢慢扩大,眼睛上挑,就像个偷吃鸡的狐狸那样狡猾。
可惜,这些江月都没有看到,否则说不准会被气死。
夜深,江月准备回房休息,却被路凌风拦住,“给!”一个锦帕包裹着的东西,江月还正在犹豫着接还是不接呢,正这样想着,东西就被塞进手里,人已经离开了。
江月只好作罢,反身回到房间,借着烛光,看清了手帕里裹着的东西,那是一支碧玉通透的簪子,看到的第一眼,江月就很喜欢,把它放在手里把玩了好久,甚至还在头上试戴。
她的头发乌黑乌黑的,用簪子束起来的时候,整个人特别明艳动人,江月终于盯着镜子里倩影笑了,那笑里柔柔的,颊上染上一层胭脂红,大大的眼睛里又带了一丝情意,缠绵又勾人。
窗户上的剪影,落在路凌风的心上,他的心也变得柔柔软软的,就像吃了一层蜜,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来找他喝酒,他一定来者不拒。
他脚尖一点,整个身子就轻飘飘地落在了房顶上,房顶上有一层薄薄的雪,他调整身子,整个人仰躺在房顶上,举着一个羊皮带子,开始一口接一口地喝着烧刀子,那滋味别提有多消魂了。
他想他好像从未有这么肆意畅快的时候,他一定要找到方法,让他彻底好起来!
江月郁闷的走在小道上,迎面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朝她这边走来,江月微愣了一下忙福了福礼,因着不知她的位份也不敢胡乱喊。
那女子明显愣住了,身后的丫鬟上前一步道:“贵妃娘娘?您怎么了?”
江月悄悄抬眸看了一眼这个贵妃,其实准确来说是皇贵妃,她还是认识这个皇贵妃的,听说她叫慕馥甄也是北凉人,除了这些别的也不甚清楚毕竟初来乍到的。
江月很懂事的又福了福礼:“见过贵妃娘娘。”
谁知那华服加身的慕馥甄竟然伸手扶了她,不知怎的她总觉得这个慕馥甄看她的眼神不大一样。
慕馥甄紧紧盯着江月,又怕吓到她笑了笑道:“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本宫总觉得在哪见过你。”是了,江月穿越过来所用的不就是慕月的身体吗?而她面前这位慕馥甄正是北凉的太公主慕月的姑姑!
江月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一头雾水,可皇贵妃问话按照礼数是必须回的。
“小女江月,是北凉人。”江月答道。
慕馥甄一听有些不淡定了,名字是不一样可她竟然也是北凉人!怎么可能有两个人长的一样还同是北凉人?或许慕月深受打击之后有些事不记得了呢?慕馥甄安慰着自己。
慕馥甄伸手为江月理了理头发道:“你不必怕本宫,若是你闲着便同本宫一起去宫中坐坐,本宫自己也是无趣,可好?”
江月愣愣点了点头,不知今天是撞什么邪了,不过这个皇贵妃看起来挺友善,她也便同意了。
这一路上宫女太监以及慕馥甄都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盯着她,慕馥甄的眼神像是开心激动,就像……找到了失散已久的亲人?
宫女太监的眼神那就是不理解了,皇贵妃身份尊贵,怎么可能会理她这么一个无名小卒?并且对她很好,就算她是公主的朋友那和皇贵妃的关系好像不是很大?
就这样江月在一众一言难尽的眼神下走过了一条看着短但却格外漫长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