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崖拿着饭,淡淡的回答:“与其担心你的情郎,不如担心担心一下你自己,你的毒还没解呢。”
“你这样说,他是不是好的差不多了?”林墨冉担心道。
“好,好个屁,你就算知道了他的情况,你有能帮到他什么呢,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我的试药人,是不能出这个山林的。”青崖老头看不起林墨冉,认为她老是在做一些瞎操心的事情,连忙都帮不上。
“季泽严到底怎么了,就算我帮不上吗,但是我求求你告诉我他的情况吧,算我求你了。”林墨冉抓着青崖欲关上的门,暗暗发力。
“你松手,我要去吃饭了,不想和你在这里多费口舌。”青崖对林墨冉下驱赶令。
“我不,我不松手,除非你告诉我季泽严的情况,我真的很担心他。”林墨冉再三哀求。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凭什么能让我心甘情愿的说出来,你有多大的情分让我能对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言听计从的?你说说,凭什么?”青崖老头老头不为所动。
“我知道我在你这里,分量轻,可是你看着我这些天来为你做牛做马的份上,大发慈悲的告诉我吧,算我求你。”林墨冉突然下跪,坚定的看着青崖老头。
“哼,不要跟我打苦情牌,我不吃这一套,你赶紧回去,把草药晒了,知道季泽严怎么样了,有什么用,沙泽国那边爆发瘟疫,你去,就是死得更快。”青崖老头见林墨冉下跪,有些生气,林墨冉这么不听话,却也被林墨冉的执拗,开始有一丝动容。
“什么,瘟疫,怎么会这样,老头,你是医生,肯定可以治这个病的我们下山。”林墨冉一脸震惊。
“告诉你,是让你死心,不是让你发善心的,瘟疫可不是那么好治的,再说了,下山是不可能的,你死了这条心吧,好好呆在山上,给我试药,才是你该做的事情。”青崖老头丢下林墨冉,关门,进屋。
林墨冉被关在门外,久久不能回神,等她消化了这个消息。林墨冉决定下山,趁着青崖老头沉迷炼药的时候,林墨冉悄悄的往山下去了。
山上的路并不好走,到处都是树木,林墨冉不能很好的辨认方向,幸好平时无聊的时候,林墨冉看过一些青崖老头的医书,上面的草药她曾出来实践过,所幸认得几种。林墨冉靠着对草药的辨认,终于走到了山下。
林墨冉怕青崖老头追下来抓她,就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带着自己为数不多的包袱向沙泽国前进。
林墨冉经过几天的日夜兼程,终于到了沙泽国。
刚进城,就看见一群穿着官服的人围着一个气度非凡的人经过,林墨冉开了开口,终究没有喊出声,只能看着季泽严从她眼前走过去,默默的留泪。
季泽严心突然通了一下,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回头看,冷冷清清的街市,店家的旗帜迎风飘,没有什么叫卖声,没有他熟悉的身影,这不可能,她一定在附近的,为什么不出来见我。季泽严失落的低下了头。季泽严的手下见季泽严突然停了下来,不禁发问:“皇上,我们还要不要去找人了?”季泽严又看了一遍城门,还是没有人,忍痛离开了。
林墨冉躲在城门口的墙壁上痛哭起来,她不是不想和季泽严相认,而是她现在这个样子,她根本不敢去见他。
林墨冉偷偷离开青崖老头,没有他的解药,体内的毒蛊根本压制不了,在来沙泽国的路上爆发了,一夜白头,容貌不复从前,一天天变老,已经成为一个老婆婆的样子了,这样的她,怎么敢出现在季泽严的面前。在湖边看见自己这个样子的时候,林墨冉自己都接受不了,更害怕季泽严也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
可看见季泽严气色正常,林墨冉觉得这一趟没有白来,知道他没有什么事情了,放心了不少。可是他这个九五之尊会出现在这个小城镇,可见瘟疫一事十分严重。林墨冉无法,她现在也知道青崖说的有多对,她却实帮不上什么忙,可能还会成为瘟疫的一份子,可是她不后悔。
林墨冉现在不知道要去哪里,就在这个小城镇里呆了几天。因为瘟疫的事情,城镇刚来时是很冷清的,可是不知道这几天好像热闹了一些,虽然不是人来人往的,但是总算有点人气了,不再那么死沉沉的。
林墨冉好奇这里的变化,拦住一个小哥问:“小伙子,这里为什么又热闹起来了呀?我记得之前挺冷清的。”
“老婆婆,你还不知道呀,这几天有个神医,医术高强的很,治好了瘟疫,大家伙高兴,又出来溜达溜达。”路过的小小伙子见林墨冉一身老态,礼貌的回答。
“治好了瘟疫?你知道那个神医现在在那里吗?”林墨冉被一声“老婆婆”感触到了,眼神沉了沉,有些伤感,拉着小哥的手又问道。
“不远,就从这里直走,左拐………看见破庙…很多人的……”小哥给林墨冉指路。
破庙外,许多病人躺在地上,官府之前因为觉得瘟疫无医,为防止病情扩散,官府就把这些人扔在这里,破庙年久失修,给人感觉快要崩坍了一样,环境很糟糕。几位医者在为病人看病,其中一位身姿妙曼的女子最为注目,即使她捂着口鼻,但看她那明媚的双眼,会让你移不开视线。
林墨冉来到破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觉得那位女子的身影,眼睛,十分熟悉。记忆中有高超医术的女子,应该是那一位,可是她不是掉进悬崖死了吗?会是她吗?林墨冉看着紫熏默默出神。
紫熏正在为一位患者施针,感受到了身后林墨冉的视线,回头看了看,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传来。紫熏好奇,但也没太在意,便很快投入到治疗病人的事情中。
林墨冉越想越觉得是紫熏,本来想找她聊聊的,见她还在医治,不敢上前打扰,就在远处看着。可是她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对,紫熏的眼睛好像失明了,病人把手放错了,放在她右边,她却把手伸到了左边,这样的例子有好几例。
入夜渐凉,四周黑了下来,只有几处油灯在顽强发光。林墨冉发现紫熏终于得空休息了,看了看她休息的位置,便走过去。
不用医治的紫熏摘下了遮盖口鼻的东西,把她的五官完全展露在林墨冉的面前。林墨冉把手放在紫熏的眼前,挥了挥,而紫熏的眼里毫无波动,发现她是真的失明了。
林墨冉不可思议的捂上了嘴。“真的是你,紫熏,你没有死,还有,为什么你看不见了。”
“你是谁,你认识我?”紫熏想要确认林墨冉的位置,向前伸了伸手。
林墨冉捉住紫熏伸出来的手,激动道“我是林墨冉,你还记得我吧。”
“林墨冉,好耳熟的名字,可是我记忆中没有这个人呢。”紫熏回忆。
“你不认识我了,怎么可能呢?我真的是林墨冉,千真万确。”林墨冉不敢相信紫熏的话。
“我好像失忆了,很多事情不记得了,很多人也不记得。”紫熏回握着林墨冉的手。
“失忆,应该是你掉进悬崖造成的,万幸,只是失忆,不过失明是怎么回事?”林墨冉疑惑。
“我不知道,我一醒来,发现自己是看不见的,头脑一片空白。”紫熏解释。
“看来,真的都是因为悬崖了,不过,紫熏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放心吧。”林墨冉宽心道。
“我以前原来叫紫熏吗?我的家人呢?你认识吗?”紫熏希冀的问道。
“嗯,你叫紫熏,你的家人,我只认识一个,就是你的师傅,他现在在山上炼药,我可以带你去找他,你医术怎么好,他的应该比你还好,他可以治好你的眼睛,还有失忆,他一定有办法的。”林墨冉想到了青崖老头,相信他一定有办法的。
“不行,我可能不能和你去找我师傅,我在这里定亲了,有未婚夫,不能离开这里。”紫熏回避林墨冉,失落的垂下了头。
“怎么突然间,你就有了未婚夫,我记得你是没有的,这又是怎么回事,这才多久,你都经历了些什么?”林墨冉不解。
“我一醒来,就发现他在我身边了,是他救了我,我要报答他。”紫熏笑了笑。
“可是,报答一定要这种方式吗?”林墨冉无法理解古代人这些以身相许的报恩。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聊聊你吧,过得还好吗?”紫熏岔开话题。
“我还好。”林墨冉不欲增重紫熏的愧疚,没有告诉她她师傅对她做的事情。
“是吗?那你一人怎么来到这里的,没有人其他人陪同吗?”紫熏听出了林墨冉话里的落寂。
“就怎么来的呀,我是在锻炼自己,所以一个人出来的,这不,阴差阳错的遇见了你。”林墨冉故作坚强,可是想到今天和季泽严只能擦肩而过,忍不住地伤心,吸了吸鼻子。
紫熏明白林墨冉不想说太多,听到她吸鼻子的声音,猜测她哭了,想为她擦擦眼泪,便轻轻的向她脸上轻扶。
“这,这些是什么,你?”紫熏摸到了满脸的皱纹,惊讶的出声。
“没事,就是中了一个蛊,才变成现在这样,不严重,你看我除了容貌,其它都好好的。”林墨冉宽心道。
“可是,你。”紫熏还想说些什么,就被林墨冉打断了。“紫熏,你信我,真的没有什么的,现在治疗你的眼睛和失忆才是最重要的,现在,我们现在去找地方住好吗?”
“好”紫熏一脸复杂。
过了一会儿,紫熏恢复平静了。紫熏没有忘记这位小姐有问题要请她帮助,然后问林墨冉:“小姐。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说吗?不妨现在告诉我。”
林墨冉听了紫熏这一番话,心里特别感动。瞬间泪流满面,豆大的泪珠一滴一滴掉到了地上。紫熏随便眼睛瞎了,但是心没有瞎,她好像能感受到林墨冉现在好像哭了。突然,紫熏伸出手,那眼泪却掉到了紫熏手上,紫熏疑惑的问:“小姐,您怎么哭了呢?您有什么伤心事吗?不要哭了,让我来抱抱您吧,虽然没有什么大用,好歹也能给您个安慰呢。”
然后紫熏颠簸的寻着声音,抱住了林墨冉。林墨冉抱着紫熏哭的愈加厉害了,眼泪汪汪地掉下来。林墨冉心想:紫熏,你怎么这么傻,明明自己都陷入了困难,还关心我。而且紫熏是因为我才差点没了命,肯定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真想找个墙缝钻进去。
林墨冉心里惭愧极了,但是幸好她还有些理智,没有被眼泪冲昏了头脑,林墨冉觉得只有先医治好了自己,才能全身心地投入,弥补紫熏,让紫熏恢复记忆,并且重见光明。
林墨冉咽下眼泪,不让眼泪流出来,然后对紫熏说:“紫熏,你师傅逼迫我,而我被迫无奈吃下了一个试验毒蛊。所以,我想请你救救我好吗?”
紫熏很是疑惑,不知道林墨冉为何会吃下了她师傅研制的毒蛊,但是并没有想太多,就答应了林墨冉,但是那是她师傅独家研制的,紫熏并不知道,也没有见过,所以紫熏告诉林墨冉她也得好好研究研究林墨冉体内的毒蛊。
于是,林墨冉和紫熏就结伴而行了。但是紫熏看不见,怎么走路?不用急,既然紫熏是因为林墨冉而双目失明的,那林墨冉她肯定要想尽办法来弥补紫熏,紫熏眼睛暂时失明了,林墨冉的眼睛还完好无损,所以林墨冉要在紫熏暂时失明中,她来放紫熏的眼睛。在行走的途中,二人无话不谈,好像是好多年没有相见的姐妹重逢了似的。
林墨冉先发言了:“紫熏,你怎么会在这里呀?能告诉我吗”
紫熏笑道:“小姐,我……”还没等紫熏说完话,林墨冉就打断了:“紫熏,你还小姐小姐的叫我。我见林墨冉,你叫我墨冉就好了。”紫熏并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