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凌逸尘也看到了这道圣旨,知道是萧陌函为了维护他身为本王的自尊,所以才颁布这道圣旨,但是凌逸尘虽然得到了林墨苒,但是二人也因此打成了平手,凌逸尘身为南诏国君王也自是心中有些许不快,林墨苒,是一件交易品,他心里非常明白,所以凌逸尘不能对林墨苒表现的太好,这样会让南诏的子民失望,看不起凌逸尘。
“清霜,你的心里还是有萧皇的是不是?”
“凌王,清霜只是为你们所用的一颗棋子,所以任凭您处置。”林墨苒心灰意冷,一时哽咽便不再说话了,“那好,本王容你一个人静一静,本王明日再来。”
凌逸尘隔天晚上便又来看林墨苒。
“清霜,册封大典朕看你神情恍惚,便将它取消,但是这交杯酒清霜一定要陪本王喝下。”凌逸尘命下人端着酒杯上来。
林墨苒趁着郁结难消,便趁此机会借酒消愁,“是,凌王,臣妾陪您喝。”林墨苒说着便将交杯酒喝下,林墨苒不甚酒力,只喝了三杯便有些晕头转向。
林墨苒哭着,对凌逸尘说:“我其实不是林墨苒,我叫幕含烟。”
“清霜,你喝醉了,早些歇息吧。”
“凌王,你不相信我。连你也不相信我,其实我自己也不相信我自己,我到底是谁?我是幕含烟呀,我不是林墨苒。”
凌逸尘见林墨苒这般醉状,想必是过度伤心,说了胡话,便差下人将林墨苒扶到床上,侍候她就寝。见林墨苒如此伤心,便知道林墨苒心中对萧陌函一时割舍不下,于是便决定先不再强求,等她一个人在寂寞深闺中呆久了,自会对我动情。
凌逸尘等着林墨苒主动找他的那一天。
凌逸尘对林墨苒也是不冷不热,将她当成了一个交易品,就把她扔在后宫之中不予理会。在这里林墨苒结识了一个好朋友月见,她被凌逸尘临幸过一次,结果就怀有了身孕,而凌逸尘却还不知道,林墨苒为月见感到不平,公然闹到了凌逸尘的寝宫,凌逸尘这才想起了林墨苒。凌逸尘被她那份勇气所折服,慢慢对林墨苒敞开了心扉。
时光荏苒,转眼已经过了三个月,凌逸尘在南诏国忙于朕事,除了料理国事,很少去看望林墨苒,因为听下人说,林墨苒依旧终日郁郁寡欢,闲暇时便练字,写的都是萧陌函的名字,凌逸尘听闻此状,便不愿前去,不想看到林墨苒那副睹物思人的模样,所以就一心扑在朝政上。
这事情传到太后耳朵里,凌逸尘的母亲却甚是着急,便从将相之女中选拔出几位出类拔萃的,带到凌逸尘面前。
“尘儿,国事必然重要,但是后宫匮乏,你的子嗣本就不多,你也要为了繁衍凌家子嗣着想,这些女子,都是我从将相之女中精心挑选出来的,看看是否合你的意?”
凌逸尘素来孝顺母后,知道母后是为了他的事情着急。
“母后,尘儿知错,现在选一位立为王妃便是。”
太后点点头,拍了拍手,让那些女子上前来。
凌逸尘看了看这些女子,目光非常粗略,凌逸尘的心如今很难容得下别的女人。
“母后,就那位身后红衣的女子吧。”
“好皇儿,就依你。”
只见此女子有些羞怯的低着头,凌王在她们心中,是高高在上的王,神圣不可侵犯。但是这女子却是读过诗书,礼仪教导周全,举止优雅不凡,相貌也是十分可人。
“你叫什么名字?”太后问。
“回太后,奴婢叫月见。”
“抬起头来,让哀家和王上瞧瞧。”
月见抬起头来,看见凌王和太后都望着她,微微一笑。
“好好,好,尘儿的眼光真不错,一眼就挑出来一个最拔尖儿的,哀家也最喜欢她。以后你要好生服侍王上,为凌氏再添血脉。”
“是”凌逸尘和月见一同应声。
“择日便册封吧,尘儿快赐个封号。”
“母后,王儿见她看起来性子如此沉静,故封她为静妃。”
“好好好。静妃,还不谢恩。”
“谢王恩典。”
这天,凌王宫里又封了静妃娘娘,王宫上下都一片喜气,众人都在纷纷议论这位静妃娘娘。也都想亲眼目睹一下静妃的容貌。
林墨苒也听说了这件事,但却并未放在心上,凌逸尘也是男人,自是按捺不住寂寞,这些年来,自从他的妻子死后,他孤身一人这么多年,知道林墨苒的到来,但是他和林墨苒这三个月来也都是有名无实,凌逸尘并未强求她。那位静妃,必也是脱俗不凡的女子。
凌逸尘为了让母后高兴,只得费力张罗册封大典仪式,全宫上下都是张灯结彩,不像林墨苒那时,不合母后的意,便没有过分铺章,连册封大典都取消了,仅仅是一道圣旨,昭告天下,林墨苒是萧皇赐予凌王的礼物,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太后见宫中情景,心情舒畅,对凌逸尘放了心,便不再多多过问。
“看就要到了册封仪式,月见从清晨便开始了梳妆打扮,月见久居深闺,如今成为凌王的王妃,心中自是非常紧张。
凌逸尘此时却正在自己的宫殿中饮酒,凌逸尘又想起自己曾经的妻子,她在他还不是王的时候就陪着他,不离不弃,直到为他死,而如今,他的心,再也装不下其他女子,虽然对林墨苒有一点点动心,但是也仅仅是淡淡的喜欢,并非真的爱,如今却又来了一个月见,此次凌逸尘纯粹是为了不辜负母后的好意,所以早早就打听了母后的心意,所以才选择了月见来当这个王妃,其实心中对月见最多也就只有好感,没有一丝丝的喜欢,月见,也不过就是这个王朝的又一个美丽的牺牲品。
月见心中也有一定的思量,凌逸尘多年都未对女人动心,心中只是还放不下他死去的妻子,她早就做好牺牲的准备,为了太后,为了家人能升官进爵,她只好这样做,即使凌逸尘是所有女人所期待向往的,但是凌逸尘毕竟是王,是王,便意味着身不由己。月见心中明白,这次完全是太后之意,月见也是身不由己。
想到这里,月见想止梳妆,“你们下去吧,不必打扮了”
“静妃娘娘,这是太后的吩咐,务必要将娘娘好好梳妆一番。”
“打扮的再漂亮,凌王也不会正眼看我一眼的”月见心里想着,眼睛有些湿润了。但是她忍住不流来,毕竟,今晚,她是凌王的新娘。
凌逸尘这个时候已经稍微有了醉意。册封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主事的侍卫和宫女们都各就各位了,太后知道凌逸尘不愿劳累,所以免去了许多册封之礼,但是颁发诏书,叩拜太后,拜先祖这些环节是不可或缺的。凌逸尘和月见不得不按部就班。
“王上,册封大典要开始了,请皇上坐上玉宝座上。”
凌逸尘坐到了玉椅上,只见他风度翩翩,随有酒意,但是地下的王亲贵族们却全然看不出来。“赐坐,开席。”
只见四座俱起“恭喜凌王,贺喜凌王,又添新喜。”众人纷纷恭贺。
“今日是本王和静妃的好日子,请一同举杯共饮三杯。”
“王上,静妃娘娘来了。”
册封仪式便就此开始。此时,太后娘娘也来了,太后娘娘坐上了玉席。
“静妃,还不行册封之礼。”
只见宫女们搀着月见,准备行礼。
“一拜先祖!”
“二拜太后!”
月见行了大礼,连着磕好几个长头。
“好好好,快起来。”太后发话了。
“凌王,今日让哀家与众家人共赏乐师舞蹈,你与月见便先退下吧,今日是你们的新婚之夜,不必过分操劳。”
“是,母后。”凌王应声,宫女搀扶着月见也都一同退下。
月见被搀扶着走进凌王的宫殿,盖头还盖在头上。月见独自坐着,宫女们都退下了。
凌逸尘也走进来,坐在桌子边上,将酒倒上,欲再多饮几杯。
“皇上,太后吩咐了,今夜定要你和静妃娘娘一同将这壶酒喝下。”
凌逸尘未说话,宫女们将月见搀扶着来到桌前。为月见倒上酒。“静妃娘娘,这是太后吩咐,这酒是合欢酒,代表着喜气,早添贵子,是太后对您的希冀。所以请静妃娘娘和皇上一同饮下。”
月见听宫女这样说,便知道这酒必非饮不可,所以将这一整杯都猛然喝下去。凌逸尘更是什么也不顾了,他只想把自己喝醉,便不在乎是谁赐的酒,这酒作何用途。
“皇上,请揭起静妃娘娘的喜帕。”
“凌逸尘接过帕竿,缓缓的将喜帕从月见的头上揭去。”此时凌逸尘已经是醉意微醺,宫女们也都纷纷退下,“皇上”月见刚喝了合欢酒,再加上脸上胭脂的颜色,映着烛光,样貌格外可人。凌逸尘也喝了合欢酒,眼神已经是迷离状。他一把将月见抱紧,他已经很久没有碰女人了,今晚却又是喝了酒,身中的热火突然迸发出来,不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而是因为太过寂寞,当了王,便注定寂寞,尤其是凌逸尘这样的王,要不是如此的不清醒,不情愿,断断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这却又是情非得已。
月见也喝了合欢酒,身体发热,再加上这凤冠霞帔太过重了,还有些许的紧张,身体早就变成热得粉红。她见凌逸尘这般主动的将她抱紧,身体也是不听使唤的将凌逸尘抱紧,他的唇触碰到她的唇,略点酒气,却早已不在乎了。她晕晕乎乎的沉沦在他的吻中,他终于放肆的亲吻起来,他们已经到了床榻之上,凌逸尘的寝宫的床都是整齐的玉石铺设,上面盖着蚕丝制成的床垫,即便是醉了,凌逸尘依旧是如此的温柔月见心中默念,“从此以后,他便是我的丈夫。”“我会一直追随着他。”
第二天清晨,凌逸尘望着身边这个女人,才想起昨晚自己喝了合欢酒,这个女人还在沉沉的睡,她的样貌还算可人,性子也十分温顺。
“但是,我又要辜负一个了。”
“就让她这样睡吧,谁也不许叫醒她,他吩咐宫女们。”说完这句话,凌逸尘便穿好了正袍,要上朝去了。他实在不想这样面对她,这只会让他感到内疚。所以凌逸尘匆匆离去了。
月见醒来,身旁已是无人,想起昨晚之情景,嘴角仍有笑意。但是心也不由抽紧,今后,我就要在这里,永远在这里,对着凌王,无论他爱不爱我,我都要始终追随他,直到死”月见突然感到一阵悲凉,一个女人,就要这样过一生了。早先知道自己今后的处境,也是一件绝望的事情。只希望自己能生下凌王的孩子,这样,也不会孤独一生了。
转眼间,两个月过去了,太后去了清虚观静养,凌逸尘仍旧忙于朕事,偶尔去看看月见,如今太后走了,凌逸尘便几乎不会看月见了。
这天,太医给月见把平安脉。
“恭喜娘娘,您有喜了。”
“谢太医,本宫有喜之事请不要告诉皇上,本宫想亲自告诉皇上。”
“是,娘娘。”
月见是真的想亲口对凌逸尘说,看看凌逸尘的神情,可是皇上近日忙于朝政,已经很久未去看月见了。她主动要求见他,也从未接见。
这天夜里,月见心情低落,独自来到湖边,暗自神伤的望着月亮。此时,她在不远处得见一位白衣女子,远看气质不凡。
这位白衣女子正是林墨苒,林墨苒无事便来湖边赏月,月亮又大又圆,映照在湖里面,林墨苒的脸也映照在湖里。“此女子眼神为何如此忧郁。”月见想着,此女子并非常人,她一定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林墨苒正在赏月,透着湖中,她也看到了那个红衣女子,那女子面容可人,水汪汪的眼睛正望着她。
“你是?”
“回姐姐,妹妹名叫月见。”
“月见,如今正是因为赏月遇见妹妹,我们姐妹自是有缘,我记住了。”
“姐姐,你深夜为何独自在此处?姐姐您是?”
“月见妹妹,我是云王后。”
“这,王后娘娘。月见不知道您是王后娘娘。”
“妹妹不必多礼,既然你我深夜在此处遇见,可见都是伤心之人,我们是有缘人,以后就以姐妹相称吧。”
“是,姐姐。”
“我叫林墨苒,原是北辰国萧陌函萧皇的云贵妃,萧皇欲战东炽,故来南诏国请兵,凌王不答应,所以萧陌函就将我献给了凌王。”
“姐姐生命如此多舛,想必姐姐必定心系萧皇,所以才对凌王这般冷漠。妹妹未进宫前便听家中母亲说起,宫中的云王后,被凌王冷落,从册封之日起至今都未曾去看望过她。想来必是姐姐不愿见凌王,并非凌王不愿见姐姐。”
“妹妹心意果然与我想通,在这皇宫之中,还能遇见妹妹,真是姐姐的幸事。”“我见妹妹却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妹妹定是心有千千结。”
“既然姐姐看出我的心事,妹妹就告诉姐姐吧。”
“自那日与凌王成亲,被册封为静妃,近一个月凌王很少来探望本宫,妹妹去求见凌王,凌王忙于政事,并不理会我,也从未接见我。可是姐姐,我已经怀有凌王的孩子,我想亲口告诉他,可是他如此这般的不见我,姐姐,我该怎么办呢?眼看着肚子就要大了。”
“妹妹莫着急,姐姐替你想办法。”
林墨苒本以为凌逸尘是个负责任的男人,既然又纳了静妃,便应当将诸事做以周全,而不是全然不顾后宫,借料理政事之名,连月见怀有身孕都不知情。
“谢谢姐姐,月色清冷,姐姐身体单薄,让妹妹送姐姐回去吧。”
“好,我们一同回去。”
林墨苒回到寝宫,左思右想,夜不能寐,她决定第二天去找见凌逸尘。
“凌王,云皇后求见。”
凌逸尘正在批改奏折,听见林墨苒求见,“她怎么会来呢?”整整三个月了,凌逸尘已经整整三个月未见过林墨苒了。
“请她进来。”
“凌王,臣妾今日来,是有事情像你禀告。”
“清霜,多日不见,你有事但说无妨。”
“昨晚我在湖边遇见月见妹妹,月见妹妹已经怀有你的身孕。可是你并不愿意接见她。臣妾今日来,便是要来告诉你这件事情。”
凌逸尘听了这番话,原本以为林墨苒是为自己而来,没想到她是为了月见,她们也只见了一面,林墨苒便这般为她着想,她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清霜,本王最近在和众大臣商议攻打东炽国之事。所以冷落了静妃,今日朕就去看她。”凌逸尘被眼前这个女人感动了,他本以为她只是虚有其表,没想到她内心充满勇气,竟然为了一个几乎素不相识的女人来见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