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建安捉妖部的那座小院之后,陈一淼来不及与刘达言打招呼便一屁股躺在了竹质躺椅上,这接二连三的案子着实让他生出一丝从内而外的疲惫,不管是从身体上还是从心理上,他都觉得自己此刻需要一次彻底的休息。
管他天崩地裂,老子先睡他个三天三夜再说!
就在他刚想闭上眼睛呼呼大睡时,刘达言却凑了过来笑着说:“怎么?才抓这么几只小妖就把你累成这样了?”
陈一淼白了他一眼,接过他手中递来的烟,点上抽了一口道:“别吃白饭说白话,你这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让你这么连轴转试试,不是我说,咱们这建安分部就不能跟组织上申请一下,多增派几个调查员吗?这所有的担子都压我一人身上,真的很影响我的身体发育啊!”
“发育?你还是先别发育吧,屠天元那小子给我打了八百个电话,说是有事找你,你赶紧给他回一个吧,听他那语气我估计是丫把哪个小姑娘的肚子给睡大了,想找你来当孩子他爹呢。”
听了这话,陈一淼赶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了几下之后,这才发现手机居然没电了,无奈之下,陈一淼只得借刘达言的手机给屠天元打了过去。
电话被接通的速度很快,快的让陈一淼心里有些发虚,好似屠天元这家伙一直就守着手机等自己给他打过去。
卧槽,该不会这小子是真的睡了哪家的黄花大闺女吧!
忐忑不安之下,陈一淼试探性的打了声招呼,“喂,兔子,这么火急火燎的找哥到底怎么回事啊?”
屠天元的声音立刻响起在手机听筒中,“卧槽,三水,出特么大事了!”
陈一淼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里,甚至就连身上的疲惫此刻也一扫而空,屠天元的语气听上去不像是在拿他做耍,这小子难道真特么上蜀山去给那个魏招下春/药了?
“有话好好说,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呢?不过先说好啦,我可不想喜当爹,要是真有这么方面的需求,你小子最好别开口!”
陈一淼这话刚一说完,屠天元便啐了一口唾沫骂道:“你小子把哥当成什么人了,告诉你,哥对我们家玉蜓那可是天地可鉴日月可证的,别把人都想的和你小子一样,像特么狗走哪尿哪似的,你这话要是让我们家玉蜓知道了,我特么可得有多冤呐……”
听了屠天元快有半分钟的自吹自捧后,陈一淼终于忍不住打断他,说道:“行了,这些话说这么熟,你小子可特么得背了有几十遍了吧,我不是张玉蜓,你呀,还是留着给她下眼药吧,赶紧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特么可得有小半个月没合眼了。”
“行吧,那我可给你说正事了啊,你可得找个地方扶着,最好找个地方坐下,我怕你听了之后会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行了,别白活了,赶紧说吧!”
听筒内传来两声吞咽口水的声音,紧接着屠天元一本正经的说道:“就在十天前吧,就是哥从你那儿回来的第五天,我跟一朋友去酒吧喝酒,为了过瘾,咱俩都把修为给暂时性封闭了。
三杯白的两瓶啤的一瓶红的下肚之后,我们俩都不出意外的喝多了。”
屠天元说话的语速很慢,陈一淼本就很是疲惫,此刻听他三句话里听不出个所以然,心下更是有些不耐烦,“不是我说啊,兔子,你小子给我打电话不会就为了告诉我你那天喝了多少酒吧!”
“你别急啊,你特么听我往下说不行吗?”
抱怨完后,屠天元又接着说道:“其实喝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喝完酒之后我竟然不记得我喝酒这事了,而且就连我约我朋友那事我都特么给忘了,三水,你说这事奇不奇怪?”
陈一淼觉得此刻若是屠天元在自己面前,他非得把这手机塞进那家伙菊花里不可,特么的,这么火急火燎的给自己打电话,就是为了告诉自己他喝断片了!
见陈一淼久不说话,屠天元有些着急,“喂,三水,你还在吗?喂?”
好在理智最终战胜了冲动,陈一淼深吸了两口气道:“别喂了,我还没飞走呢,不是我说你啊,兔子,你小子就特么是喝断片了,能特么想的起来吗?
我还以为多大个事,这么大惊小怪的,你知道为了给你打电话,我已经浪费了五分钟的睡觉时间吗?我可告诉你,你这种摧残祖国未来花朵的行为可是很可耻的!”
见陈一淼也拿自己喝断片了来解释这件事,屠天元有些着急,忙出言辩解道:“不可能,就我自己的这个酒量,就算是封闭了修为,也不可能三白两啤一红就能把我喝成那样,而且我不仅记不得自己喝过酒,还记不得我打过电话给我那个朋友,要不是有特么通话记录证明,我可真以为这事是闹鬼了!”
“得了,你就当这事是闹鬼吧,就你那么点小酒量,你特么心理没点逼数了?行了行了,不和你废话了,挂了,我得睡觉去了!”
见他要挂电话,屠天元显得更加着急,“别啊,三水哥,难道你就没发现这事有些不对劲吗?就好像我的那一段记忆被人生生从脑子了抽走了一样!”
听了这话,陈一淼的脸色慢慢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你是说,有人用类似忘忧铃的法宝或者术法对你的记忆进行了篡改?”
屠天元愣了半晌,显然是在考虑陈一淼这句话概括的到底正不正确,“没错,可以照你这么说。”
陈一淼思忖了片刻,说道:“那这事就很简单了,对了,你那个朋友和咱们是不是一路的?”
“是”,屠天元随口答道,转念过后,又道:“你的意思是那小子干的?不可能,那小子从小跟在我屁股后面瞎混,就算给他两个胆子,那小子也不敢对我动手动脚。”
“行了,这事还得你自己慢慢琢磨,我只能送你一句话,凡事别太看表面!”陈一淼说完这话,嘿嘿一笑后,便挂断了电话。
“咦,刘叔,你的手机怎么在我手里?”
说完这话,陈一淼便将手机递了过去,而后在刘达言惊疑的目光中朝屋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