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顺着溪水逆流而上,足足走了大约一个小时,随着眼前的一阵豁然开朗,二人也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这是一处看上去很是不起眼的圆形水潭,看上去直径不过两百多米,四周长满了各式各样的植物,为这颗碧蓝的宝石镶上了一圈五色的花环。
湖水和天空一样呈靛蓝色,除了比普通的水更寒冷上几分,其他的并无任何不同。
一二拿出一根寻灵烟,刚想点上,却被魏苏从他嘴边给夺了下来,“你也学会抽烟了?”
“凡是有灵气或者其他天地元气异动过得地方都会有些许灵气残留,寻灵烟的用途就是查勘这些蛛丝马迹。”一二无可奈何的解释道。
魏苏尴尬的将烟又递了回去,笑了笑道:“不好意思,之前没见过,你知道,我这人不爱吸二手烟。”
一二并未再作过多的理会,而是点燃寻灵烟,淡蓝色的烟雾袅袅上升,而后左突右奔,最后缓缓地飘至潭水中央,成螺旋状直指水下。
这一特殊的现象勾起了一二心中的疑问,难道那天道灵傀藏在水下,还是连心藕就在这片潭水的水底下,又或者说是水底下还藏着其他的什么东西?
无数个疑问瞬间涌上心头,一二沉思了良久,终于做出决定,去水底一探究竟。
虽然主意已定,但具体实施起来却还是有几个难点亟待解决。
首先便是这潭水的深度,虽说这潭水十分清澈,但却一眼望不到底,根据越往下处越是幽蓝的表象证明,这潭水绝对不浅。
一般来说潭水的深度越深,水的温度则会越低,按照一二预估的深度,再结合潭水表面的温度,不难推测出水下的温度一定极低,一二的修为虽然很高,但却还未高到不惧怕任何程度的寒冷,他也只是相比于其他人来说更加耐冻一些而已。
自从一进来就吃了镜像空间的瘪后,一二对这处山谷内的其他任何东西都保持着高度的戒备心,这鬼地方太过诡异,就算是一株草,背后恐怕都隐藏着巨大的杀机。
而且刚刚他们二人看到的那一群低头喝水的灵傀太过诡异,明明散发的气息就是灵傀独有的气息,但它们的双眸却不似普通灵傀般那么空洞,而是显得灵性十足,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十分的突兀。
还有一个难点最难解决,那就是一二修为虽高,但却并不是对所有的术法都很擅长,譬如说下水所需的御水决或者水遁术,他就一窍不通。
唯一掌握的还是很蹩脚的避水决,平日里下河捉个鱼虾还算绰绰有余,但今日却要来下深潭恐怕会有些够呛,就像西游记里的孙悟空一般,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但下水之后实力却会大打折扣。
一二此刻有些后悔出门之前未曾将那颗避水珠带上,有了那颗上古的法宝就算下到大洋海底擒拿蛟龙,都只是小事一桩,年轻的时候他就这么干过。
说出来定会被人笑话,当年敢下海缚龙的湛一清,今日却被一个小小的水潭给难住了。
魏苏也看出了他此刻的窘迫,想要捂嘴偷笑但又怕他面子上挂不住,于是从袖中掏出一件蓝光莹莹的法宝递到一二的面前。
一二认得这件法宝,这件三尖两刃的兵器是古鲛人族的镇族至宝——分海神叉,西方传说中也有一批生活在海底的上古先民,他们被称为亚特兰蒂斯文明,而华夏的神话中也同样流传着一个生活在海底的民族,他们就是鲛人族。
虽然并未真正的亲眼见过鲛人,但却有不少关于鲛人的法宝流传了下来,这分海神叉便是其中最为宝贵的一件,也是最为神奇的一件,分海神叉共有三尖两刃,最中间的一尖可分天下之水,旁边的两尖则可定天地间的霜雪雨露,而两刃则可伤所有的水下生物。
或许这些都只是传闻的夸张,但这个被人从鱼腹中得到的宝物却真的可分天下之水,这可是当年神州鉴宝大会的时候神叉的上任主人亲自示范过的。
后来听说那人的至亲得了顽疾,迫不得已之下忍痛割爱,想用分海神叉交换金丹灵药来救回至亲的性命,而后便再也没听到过任何关于神叉的消息,没想到这分海神叉现在居然在魏苏的手中。
不过一二却并未伸手去接,魏苏要是能这么痛快的就将这么关键的法宝借给自己,那她就不叫魏苏,该改叫服输了。
“有什么条件?”一二看了眼分海叉,而后抬起头直视着魏苏的双眸问道。
魏苏不知是因为心中的把戏被人看穿,还是因为被一二这么直勾勾看着的原因,两颊处各飞起一酡红云,低着头答道:“让我和你一起下去。”
她这话刚一说完,一二就立即疾言厉色道:“不行。”
说实话,魏苏从小到大受过的气加起来都没有和一二待得这大半天多,平日里也极少有人会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就连贵为蜀山派掌门和蜀山物流董事长的父亲和自己说话的时候都不敢太过大声。
想到此处,魏苏不禁觉得自己有些憋屈,更觉得一二这个人简直就是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几秒种后,魏苏心中的不忿如潮水般来的也快去的也快,而后又像个没事人似得,摇了摇手中具有缩小功能的分海神叉,说道:“你可想好了,没有神叉你就下不到水底,下不到水底,这一切的努力可就都付诸东流了,而且你放心,要是你同意让我跟着你一起下去的话,我保证到了下面什么都听你的,绝对不给你添麻烦或者帮倒忙,你觉得这笔买卖怎么样?”
一二丝毫不为所动,摇摇头再次拒绝道:“我觉得不怎么样,即便没有你这件宝物,我也照样可以下到潭底,虽然多费些功夫,但至少不用带上一个累赘。”
魏苏听了这话,顿时像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娇喝一声道:“湛一清,你说谁是累赘呢,要不要咱们现在来试试手,看看毕业了这么多年,到底谁的修为更加精进,再说了,我之所以问你,也是因为我尊重你,你要知道我想去哪儿要去哪儿可完全与你无关,而你的意见也丝毫不能改变我自己的想法!”
一二一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这是一个很多年他都不曾再用过的习惯。
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这一动作做完之后,魏苏便拿着放大到原本大小的分海叉,一路小跑,从潭边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