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婤与李闲二人眼神相对,眉眼弯弯带着丝浅笑。或许在二人看来便无不妥之处,不过就是对对方的一种鼓励而已,可在沈远风看来却完全不是这样。
明明自己的驸马在场上,却站队他人身后,此举究竟是何意?在场的都是一些朝廷中人,不少的后宫妃嫔亦都注重。刘婤竟敢在众人面前对淮安王眉来眼去,哪里还谈得上这是大周的长公主,长公主又怎么应当做出如此事情?
沈远风还在气愤之中,蹴鞠赛便已经开始了。蹴鞠赛开场之后,两队似乎毫无保留,一进入比赛便直接用出了最为猛烈的进攻。
所为两队主力的李闲与沈远风一刻也不敢松懈,场外的一切也都无心观看,眼睛都紧紧地盯着蹴鞠。
沈远风带着恨意,再加上刚上场本就有一股劲。脑子里还在回想着刘婤和李闲的眉来眼去,蹴鞠便已经在脚下。李闲带队拦截,一个转身差点就将蹴鞠抢夺,但却被沈远风机智躲过,最后沈远风先夺一分。
此刻的刘婤却并没有如过往一样,不顾及公主身份助威,而是一心一意的观看比赛,银环站在一旁,觉得十分疑惑,便忍不住的问道。
“公主,沈驸马已经抢先夺得了一分,公主怎么······”银环不敢继续说下去,因为都清楚刘婤此刻是站在李闲后方的。
虽然看起来,刘婤丝毫不在意此次赛事的成败。但实则是在心底里替李闲祈祷,也觉得李闲定是会赢得这场蹴鞠。
“若是不愿意看,不看便可。”
刘婤心思都花在了蹴鞠赛上,为了不让银环再次打搅到自己,就只好如此回应。银环却觉得莫非是自己错了,长公主更看重李闲的得分。
而后看向刘婤,似乎有些许的着急,便不敢再多说话。
两队一番激烈角逐,中场时以同样的得分打平。此时场外的喧哗之声更加压制不住,惊叹声也不绝入耳,原来淮安王也在蹴鞠之事上如此的天赋异禀。
赛事已经过半,两队略做休憩之后换位。
此时沈远风便到了刘婤的面前,下半场蹴鞠赛事还未开始。刘婤眼神在场外转了一圈,才发觉呼声最高的亦是沈远风,心中不知为何,竟会有些不满,但又碍于面子与身份,也不能做出什么事情。
突然沈远风向着刘婤又一次的靠近,脸上有些许的失落,但神情依旧严肃,而后翘起问话。
“长公主是否在生微臣的气?”
刘婤的眼神还来不及落在沈远风身上,耳边便传来了这样的声音,听见此声之后,刘婤才定睛于沈远风身上。
本在观看场外他人的作何支持时,突然被如此问话,刘婤不禁蹙眉,甚感沈远风这样有些让自己莫名其妙。
一向对刘婤冷淡的沈驸马,今日却突然殷勤起来,自然会觉得定是有蹊跷在其中,刘婤当然也会格外小心。于是便没有立刻作答,而是谨慎的看了一眼兰嘉的位置。
从入场到此刻休憩,兰嘉一直都没有与沈远风对视过,亦没有暗中美言沈远风半句。若是往常,定不是如此情景。
既然沈远风如此问话,刘婤不能置之不理,亦不能不做任何回应。
“本宫又为何会生沈侍郎的气,只不过有人在旁多说了几句,本宫一时间觉得不服气,才做出了如此决定。沈侍郎问这话是怎么了?”
看了兰嘉的反应之后,刘婤已经大致猜到了沈远风如此问话究竟是何意了,不过还是想着要更加的确定,于是故意将话抛给了沈远风。
只不过此时下半场赛事已经开始,沈远风毫不犹豫便向着蹴鞠之处冲了过去。直到结束,刘婤的问题,沈远风亦没有作答。
依照刘婤所想,蹴鞠赛事本就不常有,一年才举行一次,而沈远风又是蹴鞠奇才,遇见这样的机会,自然是会在兰嘉面前多加表现。
但今日却甚是奇怪,兰嘉一直都服侍在皇上身边,偶尔会将眼神移到赛场之上,但也是漠不关心的看一眼便作罢,而这一眼竟也没有看向沈远风。
“莫非······”
刘婤恍然大悟,沈远风毫无理由如此做,既然会对自己献殷勤,而场上人多眼杂,并不会有人注意到兰嘉,但兰嘉亦小心谨慎,那便只有一种缘由。
“莫非是二人担心自己会丢失手中最为重要的棋子?”刘婤在心底里如此默默地问。除了这种可能,便再也无其他缘由了。
二人定是察觉到了刘婤对沈远风有所不在意,才会格外恐惧自己的棋子,最后会不为所用。
既然已经有了定论,刘婤便不愿再多想,而又将心思放在了蹴鞠赛上。未曾想过,李闲的蹴鞠会如此惊人,下半场李闲以压倒之势,一路得分,赢得了最为震撼的呼喊声,就连一直大喊支持沈远风的昌平也都对其称赞。
果然不负刘婤所望,李闲大获全胜,场外一片沸腾,皇上也忍不住连连叫好。
蹴鞠赛事结束之后,自然还有一件都异常期待的事情,那便是李闲究竟是要向皇上求赏何物。
皇上看向李闲,问道:“淮安王果然是才貌双全,朕一直以为淮安王只是战场上的一员猛将,今日才知淮安王亦是蹴鞠场上一名奇才。”
“多谢皇上称赞。”
李闲带着些微的喘息之声,与沈远风角逐了如此之久,额头上还留着大颗的汗珠。
皇上对其很是称赞,也说起正事,“淮安王刚才的提议朕既然已经答应,便不会食言。说吧,淮安王究竟想要朕给出何种赏赐?”
皇上还沉浸在比赛之中,看见李闲便觉得一切赏赐都不是问题。
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所在李闲的身上,可这个时候,李闲却将目光移到了刘婤身上,眼睛里放着溢彩。
“微臣想要问皇上拿一样心尖上的东西。”
此刻,刘婤的心却全然不受控制似的,砰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