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值员的名册就放于眼前的木桌之上,但是沈远风前来,定是有所目的,刘婤警惕,处处防备不过就是害怕沈远风会从中作梗。
一旁的值守人员本是打算上前来询问,刘婤看见,不希望此时有人来打扰,便向其使了个眼色。
值守人员朝着里面看了一眼,不只是长公主,沈远风也在,便明白了此时确实应答避开,不能打扰到了长公主的雅兴。
两人站于其中,刘婤思绪却全然不在沈远风,连句客套之话亦未多说半句,只不过觉得值守人员名册应该以何种法子来看。
可站于木桌较远处的沈远风却先开口说话了。
“没想到在此处亦会遇见长公主,微臣才刚过来,想必长公主亦是才来吧?”沈远风看向刘婤的方向,对其毕恭毕敬。
即便刘婤一丝亦不想搭理此人,但身为大周长公主,沈远风又是驸马,于情于理都不应当冷落。
沈远风之言从来都不够单纯,刘婤亦不想回答,谁知晓沈远风是不是在故意套话。
“本宫不过是随处转转,难道说这皇宫之中转转,还要向沈侍郎汇报?不过,此时沈侍郎出现于此,本宫倒是有些好奇。”
刘婤神情温和,说出的话像是在与沈远风嬉笑一般,但其实刘婤就是谨慎,而且还要不露破绽。
虽然问不出一个真正的目的,但是沈远风如今急需刘婤的在意,无论如何,刘婤这颗棋子定是不能丢之。
看着刘婤如此笑容,沈远风自然是开心,只要其像从前一般喜爱自己,那沈远风的大计的完成不过是早与晚而已。
“长公主说笑,微臣怎么敢让长公主汇报。微臣来此处不过是为了国庆防守,国庆将至,皇宫之中恐出乱子,便排由微臣来此处作防守的准备。”
此次国庆沈远风任总指挥,当然不能出任何的乱子,如此日子亦是百姓所期待的,举国上下同庆,治安自然需要人来管理,而且亦不能让他国坏了此盛大的日子,准备防守是每年国庆的头等大事。
沈远风说着,便走向了木桌,在木桌之上开始忙碌些什么,似乎就是在证明刚才之话均是属实,其实,刘婤并未对其怀疑。
刘婤凑上前,一是为了查看沈远风防守的布局如何,二便是为了知晓值守人员的名册。沈远风抬起头时正好与刘婤的眼神对上,刘婤来不及闪躲,可心里头居然还是会有着些许的波动。
“父皇的寿辰本宫一直很关心。”刘婤迅速将目光移至木桌之上,很久都没有此种感觉,刘婤最不希望的就是自己心中对沈远风的旧情会复燃。
“微臣自然知晓,皇上对长公主疼爱有加,其中自是有原有。”沈远风依旧埋头在处理,因为刘婤的眼神一直都在防守布局的那份竹简之上。
“对了,微臣忙于此事,差点就忘记了最重要之事。”沈远风停下来手中的动作,看向刘婤。
最重要之事?刘婤心中还有些疑问,国庆将至,最重要之事不就是准备防守,还会有什么更加重要?
“沈侍郎说话不必如此,若是有什么直言便可。”刘婤不喜欢拐弯抹角,最不喜沈远风对自己拐弯抹角。
沈远风抿嘴一笑,说道:“长公主昨日都还病着,今日身体如何?”
原来是此事,刘婤心底里不免觉得可笑之极,一个对自己如何怨恨之人,还能够时时刻刻装出对自己无限在意。
想到此人虚伪的一面,便想到了前世的点点滴滴。
若不是刘婤不知防备,对人心都予以好意,对任何人都只顾着善待,最后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今日离国庆不过几日时间了,刘婤思绪回到前世,想要知晓前世沈远风在此时是不是又做出来什么对大周不利之事。
“国庆?沈侍郎是否又在倒弄策划什么?”刘婤心中还在思索,即便耳朵边传来了沈远风的问话,刘婤还是无心回答,亦不想回答。
脑海中飘过了许多的记忆,之前看来是理所应当之事,是沈远风对自己喜爱才会做出之事,可是如今回忆起来,却好像是一根刺,深深的卡在喉咙之中,让刘婤难受而不可言,只能沉默着将前世的记忆收下,而后防备重蹈覆辙。
沈远风站在此处,不免有些尴尬,可是不知是从何时起,就连沈远风亦对刘婤的这种变化习以为常了,之前的热情变成现在的冷淡,之前唤自己沈哥哥,可如今居然是一句沈侍郎应付,不过只要还在沈远风的掌控之内,便无妨。
“微臣已经和长公主多次提过此事了,知晓不该多问,但依旧忍不住想要知晓长公主对与倾城公主一起共舞之事的看法。”
最后还是沈远风打破了僵局,不能两人站于此处一言不发,毕竟已经是有了婚约之人。刘婤本就不打算作答,可是面对沈远风的再三发问,不作答亦不好。
“本宫知晓沈侍郎所言之理,这件事情沈侍郎不必一直与本宫说,至于国庆的其他事情还要请沈侍郎多多督促,几日之后便是国庆,凡事都要抓紧。”
说完,刘婤便离开了,就倾城公主共舞一事,沈远风已经多次与自己提及,若说是毫无私心,刘婤一点亦不觉得可信。
沈远风的心腹一直都在旁,对于刘婤的这种态度甚是不满,可是其不知晓,在此之前沈远风便是如此对待刘婤的,任刘婤如何热情,沈远风都是冷淡,现如今只不过是将其还回去罢了。
沈远风心腹周飞不爽刘婤的态度。
“长公主如此对待主公,主公却还是以笑脸相迎,如此态度本可以不予理睬,主公为何还千方迁就?”
周飞气急,刘婤刚走,便将心中的话问了出来。
然而沈远风却只是笑笑,说道:“长公主如此才好。”
周飞不解,如此有何好的,与之说话连回应都不给出,如此高傲的长公主不知有何人会忍受下去。
“主公莫不是在与属下说笑?”
沈远风看向木桌,摇了摇头,说道:“如此之人才方便把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