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特意将刘绫叫至宫中,最近一直忙于朝中之事,忽略了刘绫,更加没时间估计其功课,可功课一日不查,皇上便一日不放心,身为储君,定是要为了大周而奋发才是。
听太傅说刘绫一直都精于孔孟,爱于四书五经,不知是恭维之言还是实话,因此今日便叫刘绫于此,检查检查究竟有没有在此事上足下功夫。
“父皇叫儿臣来此不会是问儿臣的功课吧?太傅不是应答和父皇说过,儿臣这几日从未偷懒,一直都在国子监苦读,更何况皇姐也将儿臣逼得紧,儿臣可是丝毫不敢松懈。父皇就无须儿臣的功课了。”
刘绫企图卖乖,将查功课一事蒙混过去,便说的几句好听之言。
可是皇上全然不会吃这一套,就是担心太傅会受到刘绫的威胁,连句实话都不敢说,才会亲自来问功课的。
“既然如此,绫儿的话朕自然会信,只不过朕多有听闻,却一直都没时间见识。距上次查看功课之事已经过了半月之久,也该与朕好好的对一对了。”
皇上心中便未对刘绫期望过大,每一次检查功课之前,都会有人对刘绫做出提示,刘绫临时抱拂脚的功课亦甚是了得,这一次应当是属于突然为之,刘绫会是如此反应,皇上其实早就已经猜到。
“听闻绫儿对《四书五经》最是喜爱,那定是知晓《大学》。朕就来考考你,《大学》是孔夫子讲授‘初学入德之门’的要籍,最后是经那位德高望重之人整理成文的?”
只要是知晓此书的人都会回答上来这个问题,皇上不过是先让刘绫常常甜头而已,若是一开始就打击了其志气,而后便什么都答不上来了。
一听问题,刘绫亦是知晓答案,便于心中偷乐,此种好事竟也会落到自己的头上,父皇一向都不会如此的。
“曾子,父皇儿臣说的对吧?”刘绫有些得意洋洋。
“那《大学》第一句为何?”亦是一道简单题。
刘绫立马说出:“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心中窃喜,这些早就已经滚瓜烂熟,如此简单,太小看自己了吧?
确认简易的都能够答上来之后,最后皇上才深问。“朕只说一句,绫儿接下去便可。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
刘绫答不上来,只知晓记忆过,但是全然都忘却了。而且皇上似乎就是在责骂刘绫自欺欺人,不觉有些愧疚之意,将头低之。
皇上看见刘绫如此,便没有责怪而是继续道出了后文。“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谦。故君子比慎其独也。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君子而后厌然,掩其不善,而著其善。”
皇上再未说话,而是将眼神紧紧地放在刘绫地身上,刘绫害怕,迅速跪下,右丞相亦再次,却一言不发。
刘婤察觉到异常,往日里,右丞相对刘绫很是照料,总是再皇上跟前替刘绫及自己说好话,可是今日见刘绫在父皇面前跪了如此之久也一言不发,里面定是出了事情。
但是,若是直接问出来亦不可,只好等皇上消气了,再找个机会问刘绫。不过此时,最要紧地还是要极力地劝说皇上。
“父皇,阿绫用功了,只不过人亦有差别,若是父皇问儿臣这些,儿臣亦有可能一时间想不起来的。父皇将阿绫交给儿臣吧?儿臣肯定会好好督促的。”
刘婤替阿绫求情。其实皇上也并非是铁石心肠,有个人给台阶下,皇上便也就欣然答应了。
事后,刘婤将其带至重华宫之中,此事要问个明白才好,事情的始末自己亦要清清楚楚才是。
“阿姐问你话,定要如实回答。”
刘婤表情严肃,阿绫还以为过了父皇这一关之后还要过阿姐这一关,便突变脸色,十足不太有如此的耐心。
“阿姐问你,右丞相一向待我们极好,每每父皇检查功课,责骂我们,右丞相都会出言相劝的,为何偏偏只有今日没有,是不是你又做错了何事?”
刘婤的担忧亦不是毫无道理,阿绫时而做错事,只不过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无心之举。
刘绫叹气,终于逃过了功课一事,便将挑了右丞相门客之事都尽数告知。“右丞相门客在外散布流言,说大周皇室有人与倾城公主不和,至百姓都如此觉得,京中便没有西夏人往来了。最后查出,是右丞相新门客所为,就惩处了此人。”
刘绫并未觉得自己有任何的地方是错的,何况,做了如此大的一件事情,应当是要得到表扬才可。
“那如此做后,有何成意?是否大周百姓都不再信任此流言,西夏人是否在京中依旧寸步难行?”
若是花了功夫,得罪了人,还未办成功事情,那便觉得有些得不偿失了,因此才会如此着急的问道效果。
刘绫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流言已生,难以平抑。但是对于像右丞相门客此种卑鄙之徒,绝不会手软,必定要严惩才可。”
说完刘绫便泄了气,本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可是刘婤问至效果,却一点也无用处,对他人亦没有起到以一儆百的作用。
刘绫以为这回皇姐定是会责骂自己,可刘绫却并没有责骂,只是说道:“知道了。”
“阿姐,阿姐这是没有怪罪阿绫的意思吗?那阿绫先在此谢过阿姐咯!”刘绫高兴的都快要跳起来了。
“是不是父皇责罚的还不够?这么多的功课一件都未好好学之。还到处找借口,连太傅都敢威胁上了,若是下次再如此,阿姐定是不会再去父皇面前替你求情了。”
此时刘婤只想将其赶走,想到功课之事便是一个很好的幌子,刘婤便借口说了出来。
可刘绫听后并未迅速离开,而是在一旁小声嘀咕,说道:“阿姐怎么知晓阿绫威胁了太傅的。”
“还敢多嘴,阿姐这就处罚你。”
刘绫躲开,可心中还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