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婤走后,李闲自然是好奇,急冲冲的往自己怀中塞入物品不大,究竟是何物呢?但是来往的人比较多,也不方便在此细看。
不过此时大多数人都在军营账中歇息,李闲有事此处最为位高权重者,虽然有不少人在此安插线人,但是李闲都已经一一掌握。
军营之中李闲最熟悉不过,因此找了一个人迹偏少的地方,将怀中的物品取出,哪里知晓竟只是一张纸条。
“长公主这是何意?”
李闲在心底里暗自思索,来时明明是说有要事商议,本以为是会要与之长谈,可二话不说,塞给自己一张纸条。
李闲四处看了一眼,确定无人之后,便将纸条拿了出来。
只见上面无其他,只是赫然写着几个人的名字。而王静瑶之父王琮之名格外的显目。看过之后,李闲迅速将字条合上,以免被人察觉出异样。
这些年来,李闲亦是格外的小心谨慎,恐一步踏错,满盘皆输。
回军营途中,李闲便在脑海之中思索。
“长公主之意不用细猜便可知晓了,定是要对这几个人下手,这些都是当朝为官的大臣,怎么会惹怒到长公主?”
即便这样想,李闲还是必须得去办,而且不应当问其缘由。因为之前便已经允诺过了,只要刘婤帮助李闲替其父亲洗脱冤屈,那无论是何人,只要是刘婤一声令下,那李闲便要无条件为其除之。
“朝中大臣,若是触怒了皇上,那皇上解决便可,不对,即便是触怒了皇上,刘婤也不应当会知晓,向来,女子都不能插足朝堂之事。”
李闲百思不得其解,刘婤这一举动倒是让其好猜。
其实,最为不解的并非是这几个人名,而是纸条上面的笔迹。明明上面有好几个名字,可是第一眼看去便是王琮,而且上面的墨迹未干,定是才加上去不久的。
“想必是长公主刚才提前回军营之后将其添上的,此人不知与之有何过节?不可能是因为刚才之事。”
李闲对刘婤此人最是清楚不过,虽然看上去心狠手辣,但是绝对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对其大打出手,更加不会因此迫害他人。
这些人都是一些大臣,既然如此,那便不是针对某人,亦不会是由于刘婤的私心。
想到此处,李闲已经走进了军营之处。
不知晓军医有没有替王静瑶检查好,贸然进去也实有不妥之处,便没有进去。
“是淮安王吗?”
正准备转身离去之时,便听到了王静瑶在帐中的唤声。
“嗯,是本王,以为军医还在为你诊治。”
王静瑶心中暗喜,这李闲果然心系自己,定是觉得男儿有所不便,才会如此拘束。刘婤的那些把戏,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李闲自然是不会看上。
“军医已走,可以进来了。”
王静瑶正准备装柔弱,尽量与争取多一些的时间与李闲在一处。
“既然军医已经争端了,想必本王亦不需要过多的担忧。正好刚才说有要事要处理,多加照顾自己才是,本王忙完再过来看你。”
说完李闲便快步离开了。
“淮安王,淮安王?”
王静瑶连叫几声都没有人应,心中不免开始觉得委屈,脸也耷拉了下来。
夜间,都已经入睡,只有些许巡逻之人在外,李闲小心将纸条交给到了黑衣人的手中,眼神之中的交流让黑衣人有些琢磨不透。
“这些人可都是朝中大臣,即便是犯了错误。甚至是图谋不轨,皇上也会看在其颜面之上,礼让三分的。”
黑衣人惊讶,如同李闲一般,觉得不可思议,为何刘婤会对这些人下手。
“本王自是知晓,但这是长公主秘密送来的。”
一句话,道出了李闲的无可奈何,既然是君子,那便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何况,李闲也不想失信于人,特别是对刘婤。
“朝中大臣看似散乱,其实早已经在暗中拉帮结派,动一人则牵一发。属下不是不许,现在以我们的力量,对付这些人实在是有些薄弱。”
黑衣人十分担忧,可是也知晓李闲最大的目的是为何,只要能够帮助李闲达到目的,那任何事情都可以答应,任何代价都愿意付出。
“你说的这些本王何尝不知,即便是为难,也要将这名单上的人都一一除掉,不然如何取得长公主的信任,又如何在大周立足?”
黑衣人无语,如此逞强其实也得不到多少好处,又为何要处处替长公主着想。
“是,主公确实是答应了长公主任何事情都可以替其完成,但是我们之前费了多大的力气才与王大人建立起关系?这纸条的第一位,第一个要重重处罚之人可是王大人啊!”
这些不用黑衣人多说,李闲也是知道。王琮对他人防备心强,有任何的事情宁愿自己解决,也不会乞求他人。
李闲若不是下了苦功夫,思索好久才想到与王琮接近之法,现在好不容易取得了一丝信任,还没有发挥其存在的价值便要将其除掉,当然说不过去。
“这些人必定要除掉。”
李闲心中不想再考虑王琮了,只想着另外的一些人,这些人虽然都是朝中大臣,可是与李闲的来往并不密切,而且若是说道利用,也不会利用这些人,因此除掉也不是为难之事。
黑衣人跟随李闲多年,从来没有一件事情李闲是糊涂的,而且李闲所做出的大多数的决定,都是与黑衣人是一致的。
当是如今,一个区区的长公主便让李闲如此焦头烂额。
黑衣人反对其对自己的人下手,哪里有费了功夫还自己折兵的道理,说什么黑衣人都觉得此事十分的不妥。
“主公莫不是忘了,王大人是自己人,若是对自己人下手,那日后有如何自处呢?总之,属下希望主公多加考虑,其他人属下暂且不说,就是这王大人,主公除不得啊!”
黑衣人怕李闲为了一个不确定的承诺,将自己多年的心血都付诸东海。
“本王再考虑考虑,你无须多说了。”
这件事情确实不能妄下决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