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毕,绮婉红唇微启,杏眸中水光粼粼,在场众人皆还沉醉在绮婉曼妙的身姿中,久久不能回神。
“啪啪啪。”
高坐上突然传来了鼓掌声,慕萧面上尽是满意的笑。“二小姐果然不负盛名,只是不知,你可否已经有了倾心的男子?”
绮婉脸颊红的如同要滴血一般,似有似无的看了眼不远处的慕华,娇柔开口:“回陛下,臣女还未有喜欢的男子。”
慕华怎么说都是她的姐夫,若是此刻她在慕萧面前说喜欢慕华,岂非会惹来慕萧厌恶,这种蠢事她可不会去干。
“哦?既是如此,我看你与烨儿十分般配,不如朕即刻为你们二人拟纸赐婚如何?你虽未庶女,朕也不会亏待了你,便以侧妃之位嫁给烨儿吧。”
“什么!”
三道惊呼声同时响起,尤其是慕华,听闻此话竟一拍桌子站起了身。
绮烟饶有兴致的瞥了眼慕华,暗笑不止。
这男人,还真是沉不住气。
慕萧拧眉看向慕华,冷声道:“你这是怎么了?”
在一国帝王面前拍桌子,这可是杀头的死罪,即便是皇子也不能做如此出格的事情。
慕华脸涨成了猪肝色,看着地上同样面色苍白的绮婉,一咬牙,索性大步走到了绮婉身旁跪了下去。“父皇,儿臣倾心二小姐绮婉多年,还望父皇能够成全。”
“嘶!”
抽气声接连在人群中响起,他们早就听闻这三皇子和二小姐暗中有奸情,但一直以为是谣传,没想到居然真的如此。
下意识看向静坐在席位上的绮烟,却见绮烟震惊不已的看着场上二人,贝齿轻咬红唇,细长的羽睫上挂满了泪珠。?
这幅悲痛不已的模样,理所当然的让众人对绮婉的印象差了不少。
慕烨狭长的凤眼里含着点点笑意,若不是早知道绮烟的计划,他还真会觉得这女人是在为慕华的背叛而伤心。
不过,现在该是他唱戏的时候了。
缓缓站起身,慕烨十分惋惜开口。“父皇,既然三弟倾心二小姐,我作为兄长怎可横刀夺爱,只是……三弟与大小姐原有婚约在先,再赐婚二小姐,恐怕会有些不合适。”
见慕烨站出来反对,慕华急忙开口:“我根本对大小姐没有任何情意,只想娶绮婉一人,父皇,之前的婚约,还望您能收回成命。”
慕萧手中握着的杯盏狠狠落在了桌案上,怒道:“收回成命?你难道是将朕的话当做儿戏么!”
慕华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这是二十多年来,父皇头一次对他发火,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根本没有回头路了,只要能娶回绮婉,哪怕被父皇责罚他也在所不惜。
重重朝着慕萧磕了个头,慕华正要继续开口,绮烟却红着眼站了起来,哽咽道:“陛下,臣女自知卑微,配不上三皇子,既然三皇子如此喜爱妹妹,臣女愿成全了他们。”
慕华眸光中闪过些许诧异,他原以为绮烟会死皮赖脸的恳求父皇嫁给他,没想到居然主动要求退婚,这简直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可能!”慕萧脸上明显已经带了几分怒意。“这纸婚约已经定下数十年,若是此刻退婚,岂非要让外人议论我皇室中人始乱终弃,见异思迁?你若是真的这么喜欢绮婉,便让她做你的妾室,绮烟必须是你的皇子妃。”
妾室?
绮婉不可置信抬起头,眼眶里瞬间聚满了泪水。
不,她绝对不要做妾室,死都不可能!
绮烟嘴角笑意渐深,慕萧的反应,早已经在她的意料之中,既然慕华这么想娶绮婉,她怎么能不帮衬着一把。
不可见的朝着慕烨挤了挤眼,慕烨颔首,袖下手指轻动,绮婉身上的霓裳羽衣裙居然缓缓滑落了下去,只剩下一只赤色鸳鸯肚兜显露在众人面前。
更让人不可置信的是,绮婉凝脂般的皮肤上居然布满了欢好后的痕迹。
“这,这……”
在座所有人都傻了眼,连带着慕华都愣了片刻,直到绮婉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叫声响起时,才急忙褪下身上的外衫将绮婉裹入了怀中。
“嘭!”
原本还静坐在高台上的慕萧竟怒的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案,额头青筋都凸显了出来。“逆子,你给朕好好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华紧拥着泣不成声的绮婉,慌乱道:“父皇,这一切都不关婉儿的事情,是儿臣强迫她才会如此。”
绕是一向镇静的潘氏也吓得满头冷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霓裳羽衣裙怎么会好端端的自己滑下去。
下意识看了眼身旁的琦烟,却恰好撞上了绮烟满是讥讽的眼神,潘氏气的眼前一黑,险些昏厥过去。
绮烟,居然是绮烟这个小贱人在算计她的婉儿!
“啧啧,什么东陵第一才女,居然是个淫娃荡妇。”
“可不是,未出阁就和男子欢好,简直是丢人现眼。”
“唉。”
“……”
原本还对绮婉夸赞不已的臣子,突然纷纷倒戈,甚至有几个对绮婉颇有好感的世家之子竟嫌恶的啐了两口,仿佛看绮婉一眼都是侮辱。
绮婉羞愧的恨不得立刻一头撞死在柱子上,满目怨毒看着身旁的慕华。
这个男人,为了娶她竟不惜让她身败名裂,霓裳羽衣是慕华亲手送给她的,除了他,还有谁能动手脚。
见戏已经演的差不多了,绮烟抽泣了两声,缓缓站起身,还未来得及开口,却突然扶额踉跄了两步,整个人向后倒了下去。
“阿烟!”
耳畔是慕烨满含担忧的声音,身子上没有传来意料之中的疼痛,反而跌入了慕烨满含温暖的怀抱,淡淡的龙涎香味道萦绕在鼻翼间。
慕萧冷眼看着场下,疲累的揉了揉眉心。“罢了罢了,烨儿,你先将大小姐送回去,至于二小姐和华儿的事情,过几日再说。”
“是!”将绮烟拥在怀中,慕烨转身大步踏了出了鸾凤台,怀中本该昏迷过去的绮烟却不可见的勾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