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成听了以后心中的怒意不仅没有消除,反而又增加了两分,琦烟进来的时候正好撞进琦成的怒火中。
“孽女,你可知罪!”琦成看到琦烟身上崭新的衣物,直接拿了手边的茶杯,狠狠地摔了过去。
琦烟这么多天的功夫不是白白练的,轻盈的躲了过去,茶杯砰地一声撞到了门槛之上,流下滚烫的茶水,琦烟看到眸色一暗,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不过抬头的时候已经消失。
“不知道女儿何罪之有?女儿扪心自问,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琦烟踏过茶杯残骸,挺直了身形毫不畏惧的朝着三个人走去。
陨墨看着她的背影泛出一股子心疼之意,也情不自禁的走了进去。
琦烟穿着一件火红色的狐裘,整个人被包在里边,显得极其娇俏,她朱红齿白,看在三个人眼中却是另一番的滋味。
“大姑娘,明知道老爷和太傅府不和,还明目张胆的接了柳太傅府中的东西,这不是明摆着打了相爷的脸面,若是传了出去,还以为相府苛待大姑娘。”潘氏故作为难的说了一声,其实心中早就乐开花了,这次她就是再伶牙俐齿,巧舌如簧,恐怕也难逃脱了。
“潘姨娘这话说的,相府苛待我难不成不是事实?”琦烟仿佛没有看到盛怒的琦成,反而弯了弯眸子,盯着三个人笑着说道。
潘氏没想到琦烟竟然不顺着台阶下了,反而得寸进尺,一时间脸上的表情也相当的精彩。
“你……当初真不应该将你生下来,你就是一个孽种,若不是你,你娘亲也不会死,该死的是你,是你才对。”琦成看向琦烟的眼神中皆是一种厌恶的情绪。
琦烟自嘲的笑了一声,原身若是听到这话恐怕也会伤心死的吧,毕竟她曾经真的特别在乎相府中的人,还有琦成……应该很心寒吧。
“呵,相爷说的这话,不知道我九泉之下的母亲听了是何感受,当今的圣上何太后听了是何感受?”琦烟心底冷笑,但是面上却不显的质问了一句。
琦成深浸官场多年,自然知道琦烟说这话的意思,顿时浑身冒出了冷汗,当今的圣上注重孝道,更何况琦烟还和太后有一层关系,若是被圣上知道了,一顿责骂肯定逃不掉的。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琦烟,这个丫头,心机越来越深沉了。
“姐姐,你可不能这样说,父亲在如何,那也是您的父亲,孝为大,姐姐还是慎言。”琦婉听到这话,阴沉着面孔走到了琦烟的面前,眼神中露出同样厌恶的笑容。
琦烟看了一眼琦成,果不其然的看到他松了一口气。
“我在相府十四年来是怎么过得,相信你们三个比我清楚的很,大不了我一纸皇状告进皇宫,相信这东陵国总会有为我主持公道之人。另者,您真的认为我娘亲的死和您没有关系吗?你和我娘亲花前月下,海誓山盟,说好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结果呢?却趁着她怀孕抬了贵妾进门,导致我娘亲抑郁,从而差点一尸两命,若是说杀人凶手,你才是啊,琦丞相。”琦烟这话说的云淡风轻,但是无疑在琦成的耳朵中生成一片疑云,不肯接受。
“你闭嘴,孽障,是你杀了你母亲,不仅如此,你还杀了你弟弟,你就是个灾星。”琦成的眼圈猩红,手上顺带拿了另外一个滚烫的茶壶,朝着琦烟猛然扔了过去。
琦烟没有想到琦成恼羞成怒,她并没有防备,眼看着滚烫的茶水就要朝着她的脸上扑来,只见一个墨色的身影快速的朝着她移了过来,挡在了她的身前,她闻到了一股子熟悉的味道,听着男人有力的心跳声,顿时莫名的心安。
琦烟能感觉到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嗜血的冷意,还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杀意,只见他手中的剑柄微动。她摸住了男人的手,示意他莫要轻举妄动。
男人眸子中的幽火熄灭,琦烟看到男人的神色恢复正常之后,才慢慢的松开了手。
“你无事吧?”
陨墨摇了摇头。
琦烟这才挣脱了男人的怀抱,然后冷笑的看着三个人。
“我之所以回相府就是为了拿回琦烟的一切,讨回一个公道而已,既然你想要和我断绝父女关系,好,只要东陵国的礼发同意,那么我二话不说,不过……呵,只要有我在一日,你们休想过一天的安生日子。”
“你竟然敢拿东陵国的礼法来搬弄是非,你害死我姨娘腹中的胎儿,谋害未出世的相府小公子,这个罪名够你吃的了,就算是告到顺天府和宫中,你也不过是落下一个毒蝎妇人的名声罢了。”
还没等到琦成和潘氏8开口,琦烟就按耐不住的跳了出来。
只见她的这一番话说完,琦成和潘氏露出一种解脱的神色。
“大姑娘,烟儿说的对,你……可怜了我腹中的孩子。”潘氏说着拿着帕子抹了抹泪。
“哼,你真的当我东陵国只为你一个女子做主不成?这件事就此作罢,以后不得和柳太傅府中多有牵连,若是再被我发现,我当要再次亲自将你逐出相府。”琦成看着琦烟的眸子,顿时轻咳一声,这件事就算这样过去了。
琦烟知道他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不过,她若是如他所愿了,那就不是琦烟了。
“相爷放心,阿烟一定谨记教诲,只不过还有一句话,想要告诉潘姨娘,姨娘以后睡觉的时候可要关紧门窗,否则……我怕有冤魂索命呢。”琦烟朝着潘氏诡异的笑了一声,只见潘氏打了一个冷颤,这才满意的离开。
花厅中剩下的三个人面色各异。琦烟一回到洛华院就第一个检查陨墨的伤势,看过之后才松了一口气,茶水虽然滚烫,但是好在是冬天,衣服穿的厚实,所以也没有什么大碍。
陨墨只感觉到一双细腻滑润的双手,时不时的抚摸着他的后背,顷刻间让他心猿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