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我也告诉过我自己,放过你吧,让你过平静的生活,但是我真的做不到。你想过平静的生活,可以,让我陪你一起过好不好?我没有其它的奢求,只要你让我默默的陪着你就好。”
“你是在逼我离开此地吗?”
许晟黎急了起来,想要坐起来,便一下子动了伤口:“我没有。相思,如果你真的不在乎我了,真的把一切都归于尘土了,那我于你而言,不过是个路人,你又何必这样在意?”
何相思深吸一口气:“你说得对。是我不够淡定了。只要你别来打扰我,你想要在哪儿,你想要做什么,都与我无关。治你腿伤的药,我会每天定时包好,让学生送给你,还有针炙,在伤口结痂前,每天一次,我会在中午的时候过来,其它的时候,我们就只是陌生人。”
何相思起身走了,许晟黎没有拉住她,他知道,现在的何相思就像弹簧一样,不能压,不能逼,否则只能反弹得更厉害。
他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他相信,终有一天,他能够打动她的。
他自己作的孽,他愿意用一辈子去还,去赎罪。
时间一天天过去,许晟黎腿上的伤彻底的好了,他在养伤期间,也没有耽误上课,并且还对学校提出了许多宝贵的意见。
现在他是学校里,学生们除了何相思外,最喜欢的老师。
再过十天就是青山小学的毕业班孩子,去青山市一小,参加升学考试的时间了。
吴校长召集所有老师开一个碰头会议。
“我们这儿就是多雨季节,自从进入五月,就一直在下雨,那条通向外界的河水,上涨了不少,为了确保小升初考试顺利,我们必须要提前去市里。
本来穷苦人家,就不愿意送孩子来上学,往年都是当天去当天回,但是最近几天,我看了下天气预报,可能连续半个月都要下大雨,如果我们还是照着去年的计划,那么很有可能会遇上洪水。
学生的生命重于一切,因此我决定,我们提前两天去市里,找一家旅馆住下,等考试结束,拿到成绩再回来。但是吃喝撒撒住宿费,肯定别指望孩子家长了出了,我建议由我们老师捐资平摊。你们看怎么样?”
张副校长和马主任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校长,去年的大部分费用,就是我们用自己工资抵的,结果到现在他们也没有还上,反而还说我们多事,是我们求着他们孩子去考试的。今年我家里出了好多事,实在手头没有多余的钱。”
马保亮如是说。
大家都住在一个镇子上,各家什么情况,心里其实都是门清的。
青山镇所有人都是依靠种田为生,因为距离外面城市比较远,也不是那种机械化种田,还是手工人力的,靠天收天养。
青山镇多雨水,一年总有大半时候在下雨,年年田地都欠收,但不种又没得吃。
若有人要出去打工了,都不太愿意回来了。
村子里和外界,连一条像样的路都没有,中间被一条大河隔开,也没有桥,每次去县里,都要坐自己家做的简易木船,如果浪大一点,船就得翻。
每年因为过河,不知道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