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虫蛊,出自苗塞一带,花潋漓只是以前听说过,并没有真正见过。秦铭如此一说他便想到了此。
“代表沁水县的舞者,她们跟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她们?”花潋漓问道。
秦铭竟然有些一愣,随后不以为道:“我想杀谁就杀谁,又能怎么样?”
众人为他此言气得不行,太过猖狂,可又不能立马上去将他制裁住。
“那六名女子不是他所杀,但也脱不了关系。”舒煜开口说道。
众人看向舒他,舒煜道:“他没有杀人动机。”
的确他没有动机,因为六名受害人跟秦铭没有来往,这个在起先两间案子有关联的时候就已经调查过。
众人关注的是舒煜那句他也脱不了关系。
“六名受害人有一个动作是从梁顶上撒落花瓣下来,和俪姬那个都借助了梁顶。她们是在俪姬前面表演的,说明蛊虫已经提前放在上面了。因为她们排在前面,上面花瓣是靠后台拉动而落,与此同时牵动了上面提前放的蛊虫。之所以七人只有一名没有受到伤害,根据舞台的大小和卢月所站的位置靠最角落,才免于一难。”
先前没有查到一点线索,也没能案发现场,舒煜一直也没想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现在知道凶手用的是蛊虫,一下豁然开朗了。
李采倾听着舒煜的言词,怎么发现他对当晚的比赛了解的如此清楚,想着他是不是那天晚上也在。偷看着舒煜,舒煜并没有看她,李采倾觉得自己越来越奇怪了,现在怎么这么关注舒煜的动向。
其他人听完舒煜的推理,明白了那句话的意思。
“我现在也明白了。”杜一杜瞬间想到:“因为她们在上舞台时就中了海落花,然后又中了蛊虫,之所以她们先前没事,是因为海落花有毒,加上蛊虫的应该比较少,所以两者相克,就缓慢了蛊虫发作的时间,这样一切都说的通了。”
虽然杜一杜总是吹嘘自己的医术多么了不得,其实一点都不靠谱,现在发现他对于疑难杂症稀奇古怪还是有头有理。
“秦铭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何县令听的是义愤填膺。
“我能有什么说的,她们都是该死,该死!”秦铭面部扭曲。
虽然案件已经清楚了,可是秦铭未能被抓获,实属是个难题。在相互对峙僵硬的时候,舒煜出前了一步。
在哄小孩的秦铭提高警惕,“你干什么?”
舒煜不答反问,“你的妻子已经不在了,你为她继续堕落下去,害的是你,我想她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如此吧。”
众人不是很明白舒煜突然的话题,然而秦铭却反应激烈,“我娘子在哪里?他在哪里?”四处张望,红色血丝布上眼眶。
“你娘子已经不再了,她只想你好好活着。”舒煜轻言道。
“你说谎,我娘子一直在我身边。”秦铭抚摸着自己的衣服,突然发现不对,退后了一步,看着刚才赵雅淇趟过的地方,激动道:“我娘子刚才都在这里,她就在这里,她去哪了?”
“她不是你娘子,你不爱她,她只是你把他当做是你娘子的替身而已。”舒煜轻轻道,“不,应该说是发泄的工具。”
众人听得莫名其妙,然而见秦铭却有了反应。
秦铭直直注视着舒煜,突然有些害怕起来,“你是魔鬼、、、、、、”
“我不是魔鬼。”
“那你为何会知道我心中的想法?”秦铭紧抱着小孩子,似乎是种依靠。
“因为你娘子不想你再这么堕落下去,她为你伤心难过,让我来带从你的梦魇里走出来。”舒煜引诱道。
“你真的是我娘子让你来的?”秦铭放轻松了些,问道。
“她喜欢穿着素色的衣服,她习惯性带着一银钗对么?”舒煜说道:“她很贤淑,可是却走得早,你很想念她对么?”
“你真的见过我娘子?”秦铭语气缓了许多。
舒煜不再说话,只点了点头。
秦铭像是被这点头中了什么魔咒般,捂着头突然痛苦起来。
“来,把孩子给我,你就不会这么痛苦了。”舒煜小心翼翼道。
秦铭虽然看着痛苦不堪,却听进去了舒煜的话,停顿了一下,慢慢的把孩子递了出去。舒煜也谨慎的向前。
众人大抵是明白舒煜的目的是安全抱回孩子。
慢慢的孩子到了舒煜面前,他接过了一半。突然秦铭意识到了什么,立马把孩子收了回去。舒煜要去抢却落空,同时眼疾手快的李采倾闪身到了秦铭旁边,打掉他的手,孩子被抛在了半空中。
秦铭见孩子脱了手,刚好舒煜上了来,寒光闪过,舒煜手背被划破,亦是秦铭身上藏着一把短刀。
“怎么样?可还好?”李采倾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住舒煜受伤的手。
与此同时,何县令见孩子已经安全,立马下命令,秦铭被抓住。
舒煜捂着疼痛的手也没想多少,只摇了头。
杜一杜上了来,看了伤口,道:“伤口不深,还好没割到经脉。”
拿出药瓶就要往上倒,舒煜捂住伤口,忍着疼道:“还是直接止一下血吧。”
杜一杜知道舒煜是不相信自己,“前面都是意外,这次一定没有问题。”
舒煜还是不肯,无比担心和害怕。
“好了,好了。我直接给你包上就行了。”杜一杜无奈,只得用纱布卷了几圈包扎住。
李采倾因为情急之下抓住了舒煜的手,十分不自在的哄着刚救下的小孩子。哪知越哄越哭得厉害,搞的她束手无措。
“小孩子不是你这样抱的,来,交给我。”邹颖蝶接过孩子,一手抱着背,一手抬着屁股,口里发出噢噢噢声。虽然孩子哭声没有止住,却小了许多。
秦铭已经被抓住,何县令和花潋漓也关心了下舒煜的伤。
“这次还多亏了舒公子了。”何县令感激道。
“舒兄你是如何知晓这秦铭精神失常是因为他的妻子?”花潋漓问道。
舒煜在回答之前不由过滤了一遍花潋漓这个人,他感觉花潋漓像是什么都知,什么都明,却从不露角,这到底是为何?
“先前去他家,家里并没有女子衣物,这里又全是女子的,想起他成过亲,有过妻子。他与赵雅淇在一起,却对她不好,就让我想到了他的妻子,最主要的是他头上戴的那根钗,上面一部分呈黑色,另一部分依旧光滑,想来必定是十分爱惜,只是抵不过时间的侵蚀,那根钗可能是他妻子之物,于是就打算试试,没想到对了。”舒煜谦虚的回答道。
秦铭被架着,表情十分狰恶,情绪非常激动,只是被架着,他本就是个没有手力的人,看着也到不是穷凶极恶。
“秦铭,你可还有作案的蛊毒?!”何县令正气十足问道:“现在立马交出来,休得再危害他人!”
抓住了秦铭,对他进行现场审问,主要是因为怕他身上还有蛊毒。
秦铭压根不理会,依旧带着仇视,看着他面前的人,都想上去咬。
“他不会是疯了吧。”邹颖蝶小声道。
“秦铭再问你一遍,还有没有蛊毒?”何县令道。
见秦铭依旧如此,并且还瞪着眼睛。何县令旁边的那捕头看不下去了,怒斥道:“大人问你话呢,赶快回答!”
秦铭依旧不为所动,这时舒煜对何县令说道:“大人,他的精神有些承受不住了,就先不要询问他了。他应该没有了蛊虫,如果有,他是如此恨赵姑娘,定会用到她的身上。”
何县令想着也有理,现在秦铭精神完全有问题,审问定然审不出来什么。
于是让捕快们在这个地窖里也搜查了一番,结果搜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发现,所有人带着秦铭离开了地窖。
回到衙门,秦铭被关进大牢,舒煜去做了诊治重新包扎了下。
药铺里,杜一杜陪着舒煜,“我都说了我能行,你还不信,非得让来这里,你看那赵姑娘经过我的临时包扎有问题没?”
舒煜笑了笑,打着趣道:“你是十个里面有一个没问题,我刚好是那九个,为了多活几年,还是来这安全。”
杜一杜撇嘴,“哼,总有一天你会认为我医术超群。”
赵雅淇先前被送了回来,只是稍微有些失血,经过及时医治已经没有性命危险。
见到何县令来看看她,赵雅淇起了身,却起不来。
邹颖蝶去为她搭了把手,用枕头抵在身后坐好。何县令告诉她秦铭已经被抓获,只是回来关到大牢里,就疯了。
赵雅淇白着嘴唇,有些虚弱,“多谢大人和各位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回报。”
“有些事要问问赵姑娘。”何县令道。
“大人请讲。”
“你当日是如何被抓走的?”
赵雅淇看着几人,哭了出来,“原本我是按照大人的计划等秦铭上钩,其实在第三天我就看到了秦铭,秦铭乔装打扮趁我如厕的时候给了我一封信,信里内容说我姐姐在她那里,让我带着孩子还有收拾好东西去找他,他向我保证说他想重新好好过日子,一家三口。”稍微哽咽了一下,“我先是想到我姐姐没死,就无比高兴,然而我对他还是有些情感,想着姐姐在那里,说明他真的已经改好了。因为姐姐在他那里,如果死的不是姐姐,而是另有其人,我打算去问清楚再做打算,于是就瞒着你们偷偷去找了他,没想到他、、、、、、”说着拿出了信,给了何县令。
信的内容的确如赵雅淇所说,可是,当舒煜看到时,却发现了另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