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房间里舒煜坐在床边给李采倾捏着肩。
“我看徐馨又不像在说谎,为什么会挖不到尸体呢。”李采倾自言自语道。
“娘子在说什么?”舒煜问道。
李采倾挺闷的,把今天升堂审问的事告诉了舒煜。
“娘子就不要愁心了,这个,县太爷自会有辨别。”
李采倾还以为舒煜会来一套分析,没想到只回答的这么简单。
“我还是想不通。”李采倾想着。
“娘子现在舒服多了么?”舒煜道:“时间也不早了,睡觉歇息吧。”
李采倾回头,看着舒煜,一点都不懂他:“你这个书呆子怎么这么自私?你头脑清晰,快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娘子稍安,不能说舒煜自私。”舒煜换了一种捶捏方法道:“天下若什么事都要一一去劳在心,先不说忙不过来,且也是管不尽的。”
“别给我胡扯。”李采倾道:“你饱读诗书,书里不是教导什么救苦救难,心怀天下,为己他人舍身喂虎,割肉给鹰么?。”
“娘子说的是佛经,释迦牟尼佛割肉喂鹰,摩诃萨埵以身饲虎。”舒煜道:“那是佛,我只是个读书人,只活好现脚下的每一步。”
“那你干嘛要去考试?考试后不得身入官场,做官也要为民请命?”
“考试做官是家父遗愿,舒煜自得完成。”
每次与舒煜对话他都有理,还头头是道。李采倾讲不通,直接用拳头解事,最简单直接。
拳头打在旁边,舒煜坐倒在床,李采倾威胁道:“不管你为了什么,现下我问你的事说清楚!”
舒煜胆颤心惊,知无不言的说道:“照娘子所说,说明尸体并没有埋在花园里,要么就是当事人听错了,或者是故意说给她听,从而转移到了其它地方。”
李采倾慢慢起了身,虽然舒煜说的是废话,不过也值得深思。
舒煜趁李采倾面色舒缓了些,便要起身,谁知道刚起身,李采倾又要问他,一下凑近,两人额头碰得咣当响。
吃痛的两人同时捂住额头。
“你有病吧,起来这么急干嘛。”
“娘子,你没事吧?”舒煜虽然也痛的紧,却只捂着赶紧问向李采倾。
两人差不多是同口说出,听到自己的责骂和舒煜的担心两句话的差别。一时李采倾火气也没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舒煜以为她被撞坏了,赶紧扳开她的手,为她轻轻吹着额头。
李采倾睁着眼眸一眼不眨的盯着他,舒煜吹了一会,的确好了许多。
“你还好吧?”从未有过的温柔。
舒煜一听,红了脸,不敢看李采倾,“我……是个男人,这点疼不算什么。”
李采倾没有再说话,却深深的看着他,眼里从未有过的深情注视。
所是舒煜感受到了,也回正了头,同样注视着他。
两人深情相望,眼里诉说着情怀。渐渐的都闭上了眼睛,唇齿相碰。
李采倾索取的比较多,随着情绪的发展,舒煜慢慢向后躺下,李采倾顺着他而去。
深吻了一会,李采倾空出手为舒煜解开斜边衣扣,褪去一半衣服。
舒煜的手伸直想要去抱李采倾,又不敢,脸早已经红的熟透。
抓住了李采倾继续下去的动作,撇开了头,如十八岁羞涩的姑娘:“娘……子,还是为夫自己来吧。”
李采倾一滞,离了段距离。在舒煜仓惶接来衣物时才恢复过来。
微微一笑,勾起唇角,软扑在舒煜身上,撩起他耳边的碎发,吐出热气,调戏道:“怎么能让夫君自己动手,还是我来吧。”
舒煜缩着脖子,弯着头,这样的李采倾从未见过,一时还有些接受不了。
“我来我来。”舒煜加快了手中的动作道。
“我来吧。”李采倾拉长了语调。
舒煜不敢在自意妄为,僵躺着,任凭李采倾动作。
外衣被褪掉,舒煜僵硬着身子不敢动弹。
李采倾的纤指探入他的脖颈,有些粗粗和酥麻,可能是习武的原因吧,不同平常女子细腻柔滑。
在舒煜正在算闭眼享受时,脖颈一紧,整个人被掀到在了床下。
舒煜虽然惊异不已,却全身没有一点疼痛。在不明所以时,李采倾把被褥和枕头扔给了他,“敢勾引老娘,滚到地上睡觉去!”
对于李采倾的突然反常,舒煜有些吃不消,想要上前又不敢,只得倾了倾身:“娘子,舒煜可……”
李采倾制止伸出食指指着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闭嘴!赶紧去睡觉!”
舒煜愁闷着脸,无奈,只得抱着被褥枕头去铺床了。
李采倾也不多管他,栽头侧身朝里,咬着指关节,她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对书呆子流露楚那种情感。还很发自内心。
她是讨厌他的,也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她是要休了他的。
李采倾对着自己默念,却还是掩盖不住内心的狂跳。
烛光熄灭了,想来是舒煜吹的。
李采倾不由又是一阵狂跳,胡乱的抓起被子将自己裹紧。
她不得不承认内心深处其实也不愿意把舒煜扔下床,只是她却这样做了,可能是在掩饰自己内心所谓的真诚。
第二天照常早起跑步,可是二人话却没有,不晓得是尴尬还是在赌气。
李采倾照常去了衙门,县太爷再次审了徐馨一案。结果是各自持词,打死不妥协。
县太爷也不好用刑招拱,毕竟两人都有虽然疑点相冲,却都在理。
僵持也不是办法,只得让人去查明真相,暂时退堂,把衙门的捕快都被派了出去。
中午舒煜照常送饭,到了衙门却没看见一个人,就开始在里面转悠起来。
以前送饭的时候是固定的几点,舒煜对衙门其它地方也不熟悉。
去了李采倾都有可能在的地方,不见人影。也没有其他人,舒煜也没能询问。
只得在衙门里胡乱转悠,他也不知道到了哪里,反正应该是内院。
路过一房间时,听到里面有人说话,欣喜终于可以找人询问了。
原本要进入的他,听到了里面的对话,止了步。
轻了脚,弓着腰,仔细听了起来。
“大人,一点小心意不要嫌弃。”一个年长男人的巴结声音。
“你这是要贿赂本官?”县太爷懒洋洋的语气。
“大人乃是清官,小人怎敢贿赂。”男人腆笑着道:“小人这是孝敬您的。”
“嗯~~”县太爷从鼻孔里满意的发出声。
里面的男人应该是起了身,十分恭敬的说道:“小人同夫人在外走亲戚,不料犬子吃上了官司,还望大人为犬子伸冤凭礼。”
县太爷终于不再扬撒着语气:“看在贾员外这么有心意的份上,本官自会秉公断理。”
“多谢大人。”贾员外喜道。
“只是……”县太爷为难道:“贾公子一案,人证据在,恐怕很难脱离关系。”
“还请县太爷多多费心,费心。”
贾员外陪着笑,舒煜从外面看到印的影子。贾员外从袖口里掏出东西,县太爷接过越数越高兴。
“大人,想让贾公子脱干系并不难。”屋里还有一人,听声音是山羊胡师爷。
“哦?”县太爷问道:“师爷可有办法?”
贾员外急心迫切的说道:“请师爷指点迷津。”
师爷到没说话,舒煜调整了姿势,从窗户的缝隙,大约看到师爷手心朝上,反转朝了下。
县太爷和贾员外愣了一会,会声开怀大笑。
“多谢师爷。”贾员外笑着行了礼。
舒煜也不打算继续听下去,重点也差不多说完了。万一被里面的人发现,恐怕会伤及到自己。
找了半天没找到,李采倾肯定没在县衙,舒煜也哪里没去,就在石凳上能看到衙门口等着。
差不多是半个下午了吧,舒煜终于等到了李采倾回来。立马迎接上去,李采倾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舒煜也不知道说什么。
递出饭盒,李采倾忽视而过,走进了内院。舒煜跟了一半,看出他要去县太爷的房间。
想来是要禀报公务,他便止了步,没有再继续。
半个时辰后李采倾从里面出来,看到不远处抱着饭盒的舒煜。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虽然此刻不是秋天,也没有桥和水。
却应出了李采倾对舒煜现在的心境。他独坐在歪书地下,抱着饭盒,似乎是在冥想什么。
说不尽的单影,道不出的寂寞。
李采倾走了过去,舒煜也发现了她,起身露着微笑却没说话。
还是李采倾开了口,不咸不淡的问道:“你在这里待了一下午?”
舒煜依旧笑着,却不是傻笑,而是温柔发出内心的笑:“没有,我也没有等多久。”
李采倾怎么会不知道他等的时间,平常他都是提前先到,她只要一休息就能吃上热腾腾可口的饭菜。
李采倾还没想好如何回答,舒煜垂了目,说道:“娘子,时间的确是有些长,饭菜已经凉了,恐怕不能吃了。”
看到舒煜这般模样,李采倾愧疚感袭来。不由回想到昨晚,是否对舒煜做的太过了些。
“没事。”李采倾拿过饭盒:“凉了一样能吃。”
“不行,凉了吃掉对肠胃不好。”舒煜道:“娘子,还是不要吃这个了。”
“你这么还是这样迂腐,发觉你这个人是个矛盾体,不知道这两种性子是怎么不相冲的。”
李采倾原本想说笑,发觉说出来却没有多大笑点。
舒煜欲言又止,还是李采倾说道:“那我们出去吃吧,就不吃这个了。”
舒煜每次送饭,怕李采倾久等,都是做好就送了过来,自己并没有吃过。
先前还骗她说已经吃了了,回去还是与自家太后交谈才知道。
后来李采倾让他吃过后再送来,舒煜不肯。最后协调中午舒煜也把自己饭菜备上,一起在衙门吃才算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