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傅斯年去了那里。
但是没多久后,唐家,包括还在警局里没有被放出来的唐亦风,都开始出现了剧烈的动荡。
首先是唐家。
本来在唐亦风进了局子,唐家到了慕尚手里后,慢慢的稳住了。
可是,这件事一爆发,唐家突然就被传出了被收购的消息,据传,这家要收购唐家的公司,是在海外的一家制药公司,国内没什么生意,但是在国际上却是很有名。
这家公司一出现,本来就刚稳定的唐家根本就没有丝毫反抗之力,没几天,收购书就被送到了警局唐亦风的手里。
唐亦风当然是不愿意干啊,那可是他们唐家的东西。
于是他百般不情愿。
可是,这件事不是他不情愿就可以算的,因为,没多久一段视频就被交到了警察手里。,
那是一段录像,就是那天秦玉芬抱着幽幽跳楼的那一天拍的。
就是在这段录像里,它清楚的看到当时的秦玉芬便不是自己跳下去的,而是有人在她背后开了一枪,有颗子弹射进了她的身体里,然后她才跌下去的。
收到这个视频,早就在秦玉芬身上发现了枪伤的警方,立刻高度重视了起来。
结果,根本就没有多少天,这起案件就被破了,最终被确定秦玉芬之死,正是她的丈夫唐亦风干的,目的就是为了摔死那个小女孩。
“听说那小女孩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这唐亦风,看来真的挺狠的啊。”
“可不是,一箭双雕,既然把自己那碍眼的老婆给除掉了,又把这个妹妹也弄死了,这样,就再也没有人来跟他抢唐家了,他也可以和他的情人好好过日子了。”
查出了案子的警方,看到这个结果个个都是对这个还被关在他们警局里的男人义愤填膺,骂他连畜生都不如。
确实是畜生一样。
但是,如果他们知道,事情的真相远远不是这样的,也许,他们会更痛恨,更想将这个男人千刀万剐。
慕尚在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在墨尔本她自己的家里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了。
这半个月,她被送过来,一开始,还是整天整天的如行尸走肉一般,是后来,她在日本当初照顾幽幽的那个阿姨也过来了,一起照顾着她,她的情绪才慢慢的好了一点。
这个阿姨,可以说是她嫁到唐家后,对她唯一好的人。
唐鹤德说,这其实也是唐家以前请过的佣人,因为不放心,才特意把她带到日本来照顾她的。
他说了,他对她的事都清楚,包括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他让她不用担心,好好的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他会把她当做自己的孙女来看。
也就是那个时候,慕尚才知道,这个男人原来早就对她和他儿子的事一清二楚。
之所以这么做,只怕也是为了保住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罢了。
于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在日本生活了,唐鹤德回去的时间很少,大部分就是这个阿姨照顾她,她怀孕、生幽幽、再将她抚养长大,都是她在帮着她的。
所以,对于这个阿姨,很早就没了妈妈的慕尚,其实都相当于是她的妈妈了。
慕尚自从她来了后,时常劝着自己,慢慢的,她也就没有当初回来的时候那么难过了,她尝试着从这段痛苦的回忆里走出来,开始新的生活。
就如这个阿姨说的,她还年轻,幽幽在下面看到她这样,也会不开心的是不是?
她坐在餐桌前,一边喝着阿姨花着心思给她煲的营养粥,一边看着手机上的新闻,然后,就是这样,A市唐亦风雇凶杀妻的新闻,就这么闯到她的眼里去了。
“本台报道,根据警方公布的消息,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秦玉芬携一小女孩跳楼的事件,经过调查后,实为谋杀案件,凶犯系死者丈夫,也就是唐家大少爷唐亦风,现已认罪,据其交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因为那小女孩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妹妹,这次他继母带着回国争夺家产,才导致他动了杀机!”
“……”
她点开了这个新闻视频,然后就在那里,听到这视频里的播音主人一字不落的把这个报道给播完了。
播完,她人就坐在那里握着那个勺子不动了。
阿姨在旁边看到,不解:“夫人,你这是怎么了?是又不喜欢吃了吗?不喜欢的话,没关系的,我再去给你重新做别的。”
然后她就要把她面前的东西端走,准备去做别的。
可是,这一次,这个女孩却摇了摇头,而是在那里怔怔的盯着这视频又看了一会后,突然她就把手机给网页关掉了,然后拿起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几秒钟后,电话那边被人接通:“喂?尚尚?”
“初澜,我刚才看到新闻了,说秦玉芬是被唐亦风杀死的,这事是真的吗?那女人,真的是被人开了枪打死的吗?”
她听到了她的声音,立刻在那里问道。
电话里的人听到,点了点头:“对,是真的,这边已经判了,唐亦风被判了死刑,两个月后枪决。”
她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哽咽,能听得出那是高兴。
慕尚在这边听到,也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这种感觉,脑子里,就是在那一瞬间,她想起了那天她看到那个女人从天台上抱着孩子跳下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冲上去给的那男人的一耳光!
她骂他:“你为什么不去死?”
事后,当她冲下来,看到自己的孩子已经血肉模糊没了气的时候,她又再一次对他拳打脚踢,用最恶毒的话来诅咒他。
她说,他不会有好下场的,因为他亲手杀死了他的女儿。
最后,她还跑到医院去捅了他一刀!
她那会,真的是恨极了他。
可是,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弄错了么?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因为他上去的谈判失败而跳楼死的。
而是被人暗中开枪打死了,才抱着她的女儿掉下来的。
她握着电话站在那里,手指泛白到了青筋暴起,而双眼,则迅速攀爬上了一层泛红的湿儒,让她都几乎不能自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