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威尔……”
这些人在死亡的恐惧下,终于把背后指使的人说了出来。
威尔?
听到这个名字,黎初澜的心,一下子就全沉下去了。
果然是他,她就知道,他不会放过她的,她带了他的秘密,怎么可能会相信他呢?
能相信的,只有死人!
黎初澜最后把这两人给杀了,然后去了楼上找伯爵夫人。
果然,这个伯爵夫人在上面一点事都没有,就只是被绑在了那里,看到她来了后,塞满了毛巾的嘴里,立刻在那里唔唔的叫着。
黎初澜看到,便拖着那条伤了的腿,还有肩膀,一步步过来,将她嘴里的毛巾拔了,绳子也松了。
“安,你受伤了?这到底是谁做的?是谁?”被松开了,这个女人立刻在那里又惊又怒的质问了起来。
黎初澜捂着自己的伤口,良久,才回答这个问题:“是威尔,他要杀我!”
威尔?
为什么?他不是已经答应如果她在这里就放过她了吗?为什么还会杀她?
伯爵夫人被这个真相给震惊到了,她不敢相信这是事实:“这不可能啊,他已经放过你了啊,为什么还要动手?”
黎初澜:“……”
她还是太单纯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说真的放过就放过了?那只是让你放松警惕的幌子而已。
黎初澜最后带着伤回去了。
本来,伯爵夫人是要带她去医院的,可是黎初澜说了,像这种伤,最好不要去医院,要不然会引起政府的怀疑,就更加了。
于是她便让她带回了伯爵府,然后去找了一个医生过来。
伯爵府的人看到她带着满身伤回来,也是吃了一惊,大家都有些心惊胆战的,连带整个府里的气氛都一下子就好似被一股危险气息给笼罩了一样。
大家都是战战兢兢的。
伯爵府的异常,那边的兰亭院自然就知道了。
一听说那个日本女人带了满身伤回来,顿时,他们这边的人也都开始议论了起来:“是怎么伤的?”
“听说是跟伯爵夫人去交货的时候被伤的,一起去的司机都死了。”
“真的?”
“真的啊,很吓人,刚才我特意偷偷的去看了一下,那带血的纱布一袋一袋的拿出来,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这些人传八卦的力度还是很可以的,黎初澜回来才几个小时,这府里便已经传到她快要死了,命都不保了。
兰亭夫人也听到了,但是,她的反应跟奇怪。
她在听到这个日本女人只是伤了,但没有死后,她在那里修剪着花枝,一剪刀,把那花全给剪了!
仆人看到,吓了一跳!
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把花全给剪了?
整整折腾了一个下午,伯爵府那边,黎初澜身上的子弹才让那个医生取出来。
而这,还是在她的帮助下取的。
一取出来,她就虚脱了晕过去了。
“宫本——”伯爵夫人看到,又是急又是怒,赶紧让这个医生加快速度,给她包扎伤口。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这个女人对黎初澜已经不再是最初被那个霍顿送来时的态度了,乔之炎说的很对,这个女人比起兰亭夫人来,确实是要有人性的多。
而这一点,也是注定了她斗不过那个女人。
一直等到黎初澜的生命体征稳定了下来,伯爵夫人才让这个医生走了,然后,黎初澜就躺在她的房间里,开始了长时间的昏睡。
她的身体其实一直都不太好,生女儿的时候,更是差点死在了手术台上。
所以,这一次的枪伤,她被取出子弹后,昏睡了很久很久,从下午,一直睡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了,才在床上悠悠醒转。
“水……水……”
一醒来,干的冒烟的嗓子,便让她在床上呢喃了一句。
一句落下,睡到昏昏沉沉的头,就被一只手给抱着抬起来了,然后一个玻璃杯凑到了她的嘴边。
她感觉到,立刻对着那个杯子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她确实是渴了,渴到在睡梦中都在找水喝。
终于喝到水了,她得到了满足,于是也没有睁开眼睛,就在那里被这手放到床上后,她便再次睡过去了。
等到再次醒来时,是被身上的伤给生生的疼醒的。
“唔——”这次醒来,她倒是马上就睁开双眼了,然后这一睁眼,她还有些模糊的视线里,就看到了这房间里一个人影待在那。
我去,这是谁?
她看到,吓了一大跳,连身上的疼,都吓走了一半。
用力揉了揉眼睛,她再次定睛看去,这才看清楚了,那是一个坐在椅子里的男人,黑灯瞎火的,他也不开灯,就坐在那椅子里看着她这边,安静的跟个幽灵。
“咳咳咳……咳咳……”黎初澜被吓得不轻,咳了好几声,这才自己支撑着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凑到床头那边,把灯给打开了。
“啪——”
灯终于打开了,而那人,也终于清清楚楚的落在她的眼里了。
结果,她一看,气了个半死:“你……你有病啊,深更半夜的跑人家房里,又不开灯,你想把人吓死啊?”
“你还怕死吗?我还以为你早就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了呢。”
他开口了,寒冬天气里,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就像是兑着冰渣子的刀一样,听着都让人打寒颤。
黎初澜咽了咽口水,气喘吁吁的躺回了床上:“你才不知道‘死’字不知道怎么写了呢,我TM这次是疏忽了。”
“疏忽?”坐在对面的男人听到这两字,怒极了,就只剩下了两声冷笑:“那你的疏忽几率可真够高的。”
黎初澜:“……”
他一定是来气自己的,有这个必要吗?好歹她现在也是伤员,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来笑她?
黎初澜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你到底来干嘛的?要没事就走吧,我要休息了,我身体疼着呢。”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也就是这个时候,这坐在轮椅里的人看到她这样子后,他才没有再对她冷嘲热讽了。
坐在那里,他看了一眼她没有半点血色的小脸,还有,在她身下那张床边,依然还放在那里没有去倒的装满了带血纱布的垃圾桶,指骨一捏,那双冷狠的眸子,立刻,一层可怕的戾气和肃杀从他的身上迸裂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