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有点奇怪,就连黎初澜自己也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因为,按理来说,她对这个人那么讨厌,他病了,她不可能那么关心的,顶多就是问一句。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天下来,她竟然一直都在想着这个事,待在二楼,也往楼下看了好几次。
她来到了平房,因为眼睛里也看不到其它人的缘故,到了后,她看到门开着,在那里犹豫了一下,便直接进去了。
“顾太太?”
贝恩这会就站着门口,看到她突然从外面进来,吃了一惊。
她当然会吃惊了,因为,这个女人是除了她那两个孩子外,所有人的人都在她的眼中是空气的,就更别提关心两个字了。
而且,她也从来没有见过她去除了她住的那栋楼以外的别的地方。
贝恩在那里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却看到,她从外面进来后,这房间里明明她在,还有那个保镖也在这里,她却完全无视,直接就去到了那张床边。
床上躺着的,正是刚回来的乔之炎,而此时,他也是在看到她突然来了,正在那里怔怔的看着她。
“你没事吧?”她来到了他的床前,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眼后,便开口了。
她这是在关心他吗?
躺着床上的乔之炎看到,顿时心里一阵狂喜:“没事,你怎么来了?孩子不用照顾吗?”
他太激动了,本来回来的时候医生都叮嘱过了,不能情绪太激动,可是现在,他看到她来了后,居然是为了关心他来的,便怎么也控制不住了。
黎初澜也有些局促,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唐突。
“我听说你突然被送医院了,就过来看看,孩子已经睡着了。”
她觉察到了他盯着自己的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顿时,面色一阵微红后,更加的觉得有些不太自然了。
这人真是的,她不是过来看一下他吗?干嘛这么盯着她?
乔之炎躺在床上看到,这才觉擦到自己是盯的太紧了,未免将她吓跑,于是赶紧收回了目光,然后指了指床边的椅子:“坐啊……”
黎初澜:“……”
本来是想说不坐了,看到他没事就走了。
可是,她看了看他白的都有点吓人的脸色后,还是在那里犹豫了一下,之后,便乖乖的在那条椅子里坐了下来。
“你的家人呢?还是没有过来吗?”
坐下来后,她在这个房中打量了一下,发现这屋子里便没有人,不由得眉心微蹙了起来。
乔之炎:“……”
看了一眼就站在这个床尾的金发碧眼女人,他很是抱歉的给她抛去了一个无奈的眼神,然后这女人便过去那边倒水喝了。
她是不是也该想点办法,让她看见她?
乔之炎看到,便在那里开始回答她的问题:“没有,我家里人很远,这次多亏你们这里的人我才捡回了一条命。”
黎初澜:“你们家里人就这样吗?你都病成这个样子了,他们都不管吗?”
她竟是开始气愤了起来,一张小脸铁青下去,别说,真有几分摄人的样子。
贝恩坐在那里见到,便以为这个男人应该会开始安慰她了,毕竟,这是他胡说八道扯出来的。
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男人看到她这生气的样子后,竟然没有半点要劝的意思,反而,他在那里眼珠动了动,忽的,他就露出了一副十分悲伤的表情来:“也许,是他们看到我成这个样子了,觉得是个负担,不想再管我了吧?”
贝恩:“……”
黎初澜听到,更怒了:“怎么还能这样?病了就不管了吗?那他们还配做你的家人吗?”
躺在床上的男人眨了眨眼睛,继续装可怜……
然后,就是在这样的目光里,贝恩目瞪口呆的看到,这个小女人最后被这头狼给骗的居然当场就答应以后她们来照顾他了。
“你放心,只要你住在这,以后,你都可以去我们家里吃饭!”
“……”
有那么一秒钟,乔之炎盯着她,狂喜到耳朵里嗡嗡作响的,连血管里流动的声音都好似能听到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当然,不过我们家佣人做饭不怎么好吃,不知道你能不能吃?”
“能!能啊!”话音才落下,这个男人立刻在那里迫不及待的点头了。
怎么会难吃?他觉得很好吃啊。
当然,不能跟她的厨艺相比,她做饭,确实比那个阿香好吃多了。
乔之炎满含笑意的看着她,黎初澜被他看的又是一阵不自然,收回了目光,终于,她起来了:“那这样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不再坐一会吗?”
乔之炎听到,心里一急,立刻人就微微抬了起来。
结果,这一台,一股钻心的疼痛立刻从他的胸腹位置传了过来,霎时,他脸色一白后,豆大的冷汗就从他头上冒了出来。
“你怎么起来了?别动啊……”已经起来的黎初澜看到,立刻条件反射般的就弯腰扶住了他。
乔之炎看到,正想说什么,可突然,这个扶住他的女人,却手指朝他的胸口摸了过来:“你是心脏有问题?”
乔之炎:“……”
坐在那边的贝恩,更是听得一下子连手里的水都忘了喝了。
“心脏问题居然还要吸氧?你到底得的什么病?不是心脏病?难道是……?”她已经伸到了他胸口的手指,突然就鬼使神差的在他那肋骨交界处的地方按了下去。
“唔——”
乔之炎那会料到她突然会来这么一下,顿时一声闷哼后,差点痛的他没有晕死过去。
贝恩看到,急了,也顾不得这个女人是不是看不见自己了,冲过来,她就把她给扯开了:“你干什么?你这样会害死他的!”
黎初澜:“……”
就这么呆呆的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外国女人,突然,她的脑子就好似电光火石一样,锋利的手术刀、洁白的医大褂,还有各种医药器械和充满了来苏水味的房间,在她的脑海里,如潮水一般一涌而来。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