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我问谁去?这事不是你造成的吗?”顾吟啸看着他满脸怒的样子,毫不留情的就讥讽了一句。
一句落下,这个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就如同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那里一样,那脸又白了几分后,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顾吟啸看到,又有点不忍,于是在那里皱了皱眉后,还是在那解释了一句:“她不是跳河,是自己掉下去的。”
“什么?掉下去的?”
站在那里一直僵白着一张脸的顾南泽听到,怔了怔。
顾吟啸点头:“嗯,之前以为是跳的,但是刚刚跟警方了解后,说是她在中途自己掉下去的,我现在正在让小和去查原因。”
要是换做了别人,顾吟啸是一定不会理的。
而且,他还会狠狠的教训他,因为,不管是掉下去,还是跳下去的,事情的起因都是他,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顾吟啸看到自己说完后,这个人站在那边一言不发了,也不知道他在心里想什么,于是他眉心又是拧了拧后,往那边去了。
他一走,这块地方就变得空荡了起来,顾南泽站在那,看着前面还在忙着打捞的警察,还有四周不停响起没有找到的声音,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就机械的,那双腿便朝着浅水区走了过来。
“顾总,你怎么过来了?这里很危险,你还是上去吧。”看到他过来,这些正在打捞的警察,立刻在那里想要拦住他。
可是这个男人却好像什么都听不见去了一样,他来到这里后,望着这个海面,明晃晃的太阳下,那表情,竟如被白霜给蒙上了般,彻底模糊成了一片。
这个人是怎么了?
那拦着他的警察看到,有点担忧了,于是他想要去叫人过来拦住他。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这人却突然就这样跨到水里去了,然后在一片惊叫中,他一头扎进了这海水里,转眼就没入不见了。
“顾总!!”
“顾南泽,你疯了?”顾吟啸也在那里看到了,顿时一声大吼,人就马上滚着那轮椅追了过来。
可是,那个疯子的速度是有多快,还没到两分钟,等他过来这边,这海面上,已经看不到他半点人影了。
他真的是疯了。
顾吟啸快要被他气死,当心出意外,只能赶紧也叫了身边的人下去,然后才在岸边等着。
还好比较幸运的是,小和下去后,没多久就找到这人了,只是,让他很震惊的是,当他找到他的时候,他竟然不是在找那个女人,而是就静静的躺在水里,然后随波逐流,沿着这海水的水流方向漂。
他这是疯了吗?
小和也冒出了一句。
好不容易将他拖上来,顾吟啸听到,瞪着他:“你想干什么?”
刚从水里被捞出来浑身都是湿淋淋的男人:“你……你让他们往那里捞,她往那里去了……”
顾吟啸:“……”
就这么盯着他,他竟是好久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如果那个女孩现在还在的话,她看到了这个人为她做的一切,应该是很高兴的吧。
于是当下,他就让自己的人和警察往那边方向捞了,而这个男人,他则先带着他回去了。
现在正是寒冬腊月的时候,他这么一猛子扎进这海里泡那么久,不着凉才怪。
再说了,他这身体,自从两年前受了那一次重创后,也不是很好,平时寒凉更是非常的注意。
于是顾吟啸带着他先回去了。
回去后,本来以为找到了方向,就能捞回那个女人,可是让大家都很失望的是,等顾南泽回到公寓里醒来,还是没有听到打捞到的消息。
他听到,顿时就躺在那张床上眼睛望着上方不动了:“死了吗?”
顾吟啸:“……”
那是怎样的一个声音?
木然吗?
其实不尽然,里面,还参杂了艰涩、痛苦、还有自责和内疚。
是啊,这么久了,就算是颗石头,都该焐热了,更何况是个人呢。
顾吟啸低头看向了手里刚没多久收到的信息:“原因查清楚了,根据警方的描述,说是出门前,她的精神就不太好,所以不排除是因为在过海的时候,她太疲劳了才掉下去的。”
疲劳?
这两个字眼一传入躺在床上的这人的耳中,马上,他的脑子里浮现出了那天去吃饭的时候,她突然在他面前毫无征兆就睡过去的情景。
是了,那天他还觉得很奇怪,怎么突然就睡了呢?
那难道说,她会掉下去,也是因为突然睡着了吗?
一念落下,他手指在那里攥了攥,忽的,他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掀开被子就起来了。
顾吟啸看到,愣了一下:“你去哪?”
正在拿外套的男人:“去一趟医院……”然后他就这样连申诉都没整理,就从这公寓里出去了。
顾吟啸见状,眉心蹙了蹙,没有一起离开,而是在那里想了想后,他突然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喂,之前我让你查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查了,确实如先生所料,那顾家大小姐并没有到要成植物人的地步,都是那个杜梅跟医生买通了的。”
电话里人,把他要的答案告诉他。
这边的男人一听,骤然,那瞳孔狠狠一缩后,一股极其可怖的狠戾就从里面冒出来了。
买通医生让顾珊珊假装成伤情很严重的样子?
她们想干什么?就是为了对付那个可怜的女孩吗?
他想起了早上那女孩在黎初澜卧室里哭泣时说的话,终于,整个公寓里的气氛都肃冷下来。
而与此同时,在医院里,顾南泽到了沈鸢住的那个病房后,也开始查起她的病例卡来。
对于沈鸢后期在医院里的情况,其实顾南泽没有怎么去注意了,一来,他工作确实很忙,而第二个原因,则是沈鸢一直告诉他,不需要他来操心了。
她说不需要了,他就真的没有在那么频繁的过问了。
或许,这就是她之前给他做助理留下来的习惯,只要她说可以不要去关心,他就会放心的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