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泽被推进手术室里后,沈鸢便一直站着那个门口等着,高泽也在。
不过,高泽不是在看这个手术室的门口,而是在看着这个女孩的背影。
见她这个时候一直站着那里,明明在她的旁边就有椅子,可是,她却根本就不不坐,就只是在那盯着那扇亮着红灯的手术室门,不禁,他的眸光有点暗。
“沈鸢,你也累了,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不用,我不累!”
她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就丢了这么一句给他。
高泽听到,眉心拧了拧,终于有点不悦了:“既然这样,那你就先带着队员把这支药剂送回去吧,顾少校的妻子还在等着它呢。”
“啊?”这句说下来,站在那里的女孩,终于有反应了。
“我去吗?”
“对,我是这里的指挥官,必须留在这里,而你,是小分队的队长,有这个责任还有这个义务,你快准备吧,这个地方也不能久留,以免节外生枝。”
“可是……”
“服从命令!!”高泽厉喝了一句。
一句落下,这个还穿着军装的女孩,才在那里脸色白了白后,终于,她不得不转身出去了。
随后,带着两个队员,护送那支药剂回国了。
她一走,这个医院里,就只剩下了高泽和其他的队员了,其他队员还有那场火拼的收尾要处理,没有待在医院。
可高泽,却一直等到了手术室门打开。
“医生,他没事吧?”高泽看到,立刻迎了过去。
他其实是一个很理智的人,工作和私事都是分得很清的,他虽然不喜欢那个女人对这个男人那么在乎紧张。
但是,本着他是这次的指挥官,还有他是他们要保护的人,他还是会第一时间关心他的生命安全。
幸运的是,这个医生告诉他,手术很成功,以后好了,也不会影响他的手功能。
高泽听到,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于是当下,他就留在了医院,一直在等他醒来,然后好安排回A市。
大概是到了傍晚的七点左右吧,仅仅只是手伤局麻的顾南泽,终于醒了。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高泽看到他醒了,便连忙过来查看他情况。
顾南泽顿了顿,刚从昏睡中醒来的他,还有点没有搞清楚眼前的状况,唯一记得的,就是自己在那栋楼里,从那人手中抢回那支药剂后,人便眼前一黑失去的意识的事。
于是他躺在那里缓了好一会,这才顶着头顶上雪白的天花,还有手臂上吊着的针管问了句:“这是在哪?”
高泽:“医院,你的手伤的很严重,所以就临时找了一家医院把你送来了,不过你放心,手术很成功,你的手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顾南泽:“……”
躺在那里看着这个男人好一会,他才在那说了句:“谢谢。”
对于这个男人,顾南泽还是知道的,他是他三叔的好友,两人一起并肩作战很多年。
听说,上一次他在金三角被牧野矢二绑架的时候,他也过去营救了,最后还是他把自己带到那边的医院,他才活了过来。
顾南泽闭上了眼睛,可能是因为刚苏醒,有点不舒服,再加上手上的麻药醒了后的疼痛,让他整张脸看起来有点苍白。
高泽在那里看到,不禁有点担忧:“你感觉怎样?我本来是想等你醒了后,就一起回你们A市的,但是你……”
A市?
对了,那支药。
他终于想起来了,于是马上又在那里睁开了眼睛:“药呢?药没事吧?”
高泽连忙安慰他:“没事,我已经让沈鸢把它先送回去了。”
沈鸢?
他终于把她的名字说出来了?
顾南泽在那表情瞬间冷沉了下来,目光,则直接盯在了他的脸上。
“她为什么会在你这?你早就知道我们两个认识是不是?”
高泽耸了耸肩:“这个问题,其实你不应该问我,而是要去问你的三叔,三年前,那个少年把她带到我面前的时候,说是你三叔让他这么做的。”
“三叔?”
顾南泽听到,愣了愣,马上,一丝愤怒就从他苍白的脸上冒出来了:“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早就知道她没死?还安排了她去你哪?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玩我吗?”
他怒了,蹭的一下就从这张病床上坐了起来。
可是,才一起来,手上的剧痛,还有失血过多的头晕,立刻又让他眼前黑了黑后,重重的又跌回去了。
高泽看到,忙过来扶住了他:“你别激动,你现在才刚动完手术,小心伤口裂开!”
“你滚开,不用你在这里假惺惺的,你们都喜欢……玩人是吧?顾吟啸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是不是?在那边的医院,她到我身边做保镖,也是你故意安排的是不是?”
他十分的愤怒,眼睛都是红的。
高泽有点语塞,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这是他们故意的吗?
其实不是,他三叔一开始救了那个女孩,没有告诉他,确实是故意的,但是,那也是因为他看到他对她一点都不珍惜。
可是后来,他都出事了,那女孩的决定,就跟他都无关了,那都是她自己要那么做的。
至于在医院里,她去他身边做保镖的事,则完全是因为任务的分配,当时那药剂一直被恐怖分子盯着,他肯定要自己亲自去送才放心。
而他这边,也是那些人的目标,除了她这个队长,他还真想不出谁来保护他更合适。
“顾先生,其实我跟你三叔都没有玩你,这些,都是沈鸢自己的选择,当初她为了你没了双腿,人也差点送了命,她恍然醒悟了,有什么不对?”
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一句落下,这个躺在床上的男人,脸上的表情,终于一下被堵在那了:“你说什么呢?”
高泽:“我说的有错吗?她跟着你的那两年,你是怎么对她的,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她掏心掏肺的对你,可你呢?从来就没有想过她的半点好,更没有把她放在心上过,既然这样,顾先生,你现在又何必生气?反正她也是你不爱的女人,走了就走了,何必在意呢?”
这个日本男人站着他的床前,突然来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