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我爸没办法手术了,最好保守治疗。
我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咬着牙哭了。
现在怎么办,对了,白家的顶尖医疗团队。
我胡乱的擦着眼泪,请求李霞帮我照顾一下我爸,我去去就回。
到了医院门口,我拨通白城的电话,说想跟他谈谈。
坐在白城的车上,我紧攥着手,“听说,白家有顶尖的医疗团队。”
“没错。”白城冰冷的二个字,没有一丝情绪。
我抬起眸子,直盯着冷漠的白城,“需要什么条件才可以帮我爸治疗。”
“你已经提出离婚了。”白城看都没看我,手按在方向盘上。
我眼眶又湿了,沙哑道,“你和林因都睡了。”
白城这才抬眸睥睨着我,“谁告诉你我和林因睡了?”
我目光一愣,低低道,“林因亲口承认的。”
“所以,你是生气才提出离婚的?”白城反而又道。
“我们离婚了,你才能和林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咬牙道。
白城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伸了过来,一把搂住我,再一拉,我跌入他挺阔的胸膛里,他的味道从鼻息进入,传遍我全身,我眼眶的眼泪又涌出。
这次我竟然理不清,我为什么又哭了。
因为我爸的病情,还是因为白城。
“我说过,我就跟一个女人不纯洁过,那就是你李浅。”白城磁性的嗓音在我耳畔响着。
我全身一震,林因说慌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那又怎么样,就这样过吧。”白城又低哑着道。
我茫然的听不懂白城的意思。
什么叫我不喜欢他那又怎么样,就这样过吧?
就这样过吗?
对白城我是畏惧的,也绝对可以成全,只是,心脏的那个地方,真的很难过很难过。
五年前楚阳的离开,只是觉的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某一个习惯。
那时的我以为那就是爱吧。
可我最近才知道,那并不是爱,是一种习惯。
突然的失去了某一种习惯,就像是失恋一样,是一模一样,会难过的不能自己。
以至,三年,我才从那种情绪里彻底走出来。
“上次我质问你,是不是带林因去别墅了,你说你在白家,是真的?”我在白城的胸膛上抬眸,直直的问着。
白城伸手出刮了下我的鼻子,“我为什么要骗你?”
“好,我对于你来说,只是楚阳很重要的人,你禁锢我在你身边是想能更顺手的利用我吗?”
“至今为止,我又利用过你什么?”白城又反问我。
我一时哑口无言,那次是他征求我的同意,并不算是让我不知情的利用我。
“那个病毒的人体实验,你真的残忍找着实验者,又抛弃吗?”我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的问,是怕白城生气。
白城搂着我的动作松开,“我不想解释,但过些时间可以带你去看看。”
我愣愣的点了点头,“好。”
“明天上午我帮你爸办出院手续,再接入白家治疗。”白城拢了下我脸颊的长发。
他的触碰让我阵阵酥麻,异样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开来。
“谢谢。”
“有名无实也是夫妻,不用谢谢那么见外。”
白城的话让我复杂的情绪一下子涌入了脑海。
想起俱乐部经理跟我说的话,结婚的那个人并不需要是自己喜欢的,最爱的,只要不讨厌就行。婚姻中的朝夕相处总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如果对方不是最爱的那个人,就不会去计较那么多,那么,何尝不是婚姻能一直走下去的最好相处方式。
但是,我对白城……
我不敢继续想。
翌日,我没有通知楚阳,也没有告诉李霞。
白城帮我爸办了出院手续,再由他的人,把我爸送进白家。
我妈紧抓着我的手,欣慰着道,“小浅啊,你爸有救了。”
昨晚,我跟我妈聊了好久,最后我说,我一定会让我爸康复的活下去,我不会失去爸爸,我妈不会失去丈夫。
我妈终于露出了一丝期待。
我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白城身上,想必他也不会让我们失望。
他是谁,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男人,那么权势滔天的一个男人,一定不会说话不算数的。
“那个,白……白先生。”在白家大门口,我妈叫住了白城,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最好的称呼他,以至结巴的喊出白先生。
白城吩咐了一下身边的人,转而扭过头看着我妈,俊脸上带着一丝浅浅的不易察觉的笑意,“岳母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如果您称呼我白先生,一会被我爷爷听到了,他又得骂我了。”
我妈尴尬的看了我一眼,我点了点头。
白家有一个实验室,那项病毒研究也是在那个实验室里进行的。
我忐忑的看着被关上了的实验室大门。
白城拍了下我的肩膀,“这是在初步检查。”
我直盯着实验室的大门,还是忐忑不安的点了下头。
在医院,医生建议回家保守治疗,和回家吃吃药控制一下病情等死是一个道理。
“就算进入治疗也需要一段时间,但是李浅,我不敢跟你保证,你爸就一定完全治得好。”白城按住我的肩膀,严肃的说着。
我紧咬着唇,控制着涌出来的眼泪,僵硬的点了点头。
白城伸出带茧子的手,有一些刺皮肤的擦了下我脸颊上的泪水,再一把拥我入怀,低声道,“白家拥有顶尖医院团队的事,应该是楚阳说的吧。而你肯定也有些记恨我,为什么不说。李浅,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说吗?”
我在白城的胸膛上摇了摇头。
“楚阳应该是从医生那得知你爸病情的治愈机率,所以,他是故意透露,为了就是让你来找我,之后你爸被白家的顶尖医疗团队治疗,最后,如果失败了,你就会无比的恨我,他要的就是你恨我。”
我推开白城,摇了摇头,“或许他只是想让我爸被治愈呢?”
“算了,等初步检查的结果出来再说吧。”白城是要争辩什么,最终放弃了道。
我还是真盯着实验室的门,一旁的凳子上,我妈也坐在那里,直直的盯着实验室的门,都不敢挪开眼。
许久,像半个世纪一样,实验室的大门才被推开。
我和我妈相视了一下,都屏住呼吸的等待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