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做什么?”
白城紧拉着我的手,“你能做的,就是和楚阳撇清关系。”
我心底震荡了一下,白城是想让我远离那些危险吧。
“你觉的,能撇的清吗?”我低着头,小声道。
白城难得的沉默,坐上车,他都没有说话。
“你爸那里再观察一段时间。”开动车子,白城终于道了这句。
我点了点头,“好。”
白城把我送到我爸妈家就走了。
我站在路边上,心情复杂的看着白城的车一点一点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他也同样心情复杂吧。
护工守在我爸的病床边,看到我回来了,笑了笑的离开房间。
我坐在我爸病床边,看着滴答的仪器声,再握上我爸的手,眼睛酸酸的。
傍晚的时候,我接到医院的电话,说陈益醒来了。
我匆匆赶到医院,陈益正茫然的坐在床边,他看到我,露出大大的笑容,“姐,你来了。”
陈益竟然喊我姐,我颇感意外。
姑姑也来了,她激动的都哭了,不停的问着,“小益啊,还有哪里不舒服,哪里疼的?”
陈益乖巧的摇了摇头,“没有。”
姑姑也愣了一下,是被陈益的乖巧愣了,她急忙跑去问医生。
“姐,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我惊愣的看着陈益,不过,这算不算是陈益吸取到了教训?
“你还记得你和林力一起打了一个人的事吗?”我小心翼翼的问。
刚好姑姑走进病房,她立马喝责住我,“那件事都了结了,还问什么问,你是不是见不得小益好了,别以为自己嫁了个有钱的老公就了不起的,滚滚滚……”
姑姑把我推出了病房,我郁闷的吐了口浊气。
陈益醒来就好。
回到家,我跟我妈说,陈益醒来了。
我妈也叹气,“醒来了就好。”
“我爸也会醒来的,这个世界上不缺乏奇怪的发生。”我又道。
我妈扭过头看着我爸的房间,再用力的点了点头,“我去陪你爸说说话,不许偷听。”
我乖巧的点头,我和我妈都认为,只要多跟我爸说说话,或许他就有醒来的可能。
而我就不用去选择那百分之三十的可能,还有吃了那毒药恢复了,但是人变了。
准备睡觉的时候陈益打电话给我,我是惊讶陈益竟然会给我打电话的。
他说,结医院费的钱还剩下好几千,他要还给我。
姑姑会让他还钱给我?
而且他在我家楼下,我匆匆下了楼,看到了剃了个光头的陈益,他穿的衣服也正常了,不那么的杀马特非主流怪异。
“那钱不用还我了。”陈益递给我钱的时候,我推开他的手,摇了摇头。
陈益却坚持道,“赔偿的钱是你给的,医药费也是你给的。其实姐,你没有义务给这些钱,你也知道,我妈那个人,就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人,你要多担待。所以这剩下的钱,你拿着,明天我就去找工作。”
我惊讶的望着陈益。
以前的他虽然坏,但那是听信别人,没有自己的主见坏的。
而苏醒之后的陈益,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他会有自己的主见,不再受旁人的影响。
“你说,你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我问着。
陈益点着头,“是啊,我梦到自己的二十年都做了什么。”
竟然这么神奇,我也松了口气,“既然以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那么以后好好生活。”
“嗯,那我先走了,等找到工作再来看舅舅。”陈益边挥走道。
我用力的点了下头,这样的陈益,真是让人欣慰,如果我爸看到了,一定很高兴。
躺到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我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按到通讯录上面白城的名字发呆。
也不知道这会的他在干嘛。
我退出通讯录,按到微信那里,编辑了一条信息,“还在忙吗?”再眼睛一闭的发出去。
白城很快回我,不过一个字,“是。”
白城一定是一个会把天聊死的人,“陈益醒来了,还喊我姐,说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自己二十年都做了些什么混事,现在变的乖巧懂事,像是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吧。”
信息发出,我拿起枕头一垫的躺着,可是好久白城都没回信息。
我以为他是忙,压根不理我的叨唠,失望的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正准备关灯睡觉,手机响起,我郁闷了,拿起手机一看,是白城打过来的。
我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我这一叨唠他就打电话过来了?
我按了下接听,不等我说什么,白城径直道,“我在你家楼下,下来。”
我赶紧下了床,掀开窗帘,白城正的站在楼下。
“你怎么来了?”走到白城面前,我嘟囔着。
白城却神色严肃,“你说陈益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再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我木愣的点头,“是啊,怎么了?”
“吃了楚天毒药的人,都会做一个长长的梦,再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白城这句话让我惊恐在那里,唇角都打颤着,“你,我的意思是说,陈益服用了那种毒药,才会苏醒?”
白城点头,“现在距离他醒来多久了?”
“傍晚醒来的,到现在差不多五个小时。”我喃喃着。
“我们去找陈益。”白城拉开车门坐了上去,我也赶紧坐上车。
“你,你不是说吃了毒药的人会五官大变,性格扭曲,对生活充满了失望吗。可是陈益恰恰相反,他的五官没有改变,性格像是被掰正了一样,对生活也充满了希望。一定是他自己苏醒的,和什么毒药无关。”我肯定道。
“抽血验一下。”白城道。
我紧抓着系着的安全带,万分祈祷,陈益的苏醒是他自己醒来的,而不是楚天的毒药。
到了陈益家楼下,我拨通陈益的电话,说有点事找他,陈益便下楼来见我。
借着路灯的光芒,我直盯着陈益看,他的五官似乎是有些变化的,这让我心底一惊。
“姐,你找我有什么事?”陈益的眼底蕴藏着一丝的不耐烦,他苏醒之后的乖巧去了哪里?
“你姐夫怕你有什么后遗症,想抽一点你的血去做个化验。”我道。
陈益排斥的退后几步,“我好好的,不用抽什么血了。”
“我也是为你好。”我轻声道,心底早就紧张的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