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殊荣走了之后,填补那个位置的,应该是她。
呆是偏偏,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了一个家世好,有关系的女人,更可怕的是,她还偏偏有高学历还有能力,这样的女人,谁不喜欢。
虽然容蓉自认为能力也不差,可是她就是没有关系,没有那样混然天成的魅力。
温透看着她,突然有些感慨,“你为什么总想跟天生有优势的人去抗争。”
那个女人,与也是不同的阶层,出生高于一切。
容蓉已经在二十多年前便输了。
可是她不甘心,她道:“怎么会,明明你就是一个前车之鉴,我为什么不能向你学习?”
一个男人,若是犯一次错误之后,他还会再犯另一次错误,永远不会改变偷吃的天性。
温透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我有这里,你呢?”
说完,她觉得真是可笑。
她竟在这里给她传授自己当初勾引自己丈夫的绝招吗?
原来,她与时连,竟已经走到了这里。
眼看着温透什么也不愿意说了,容蓉不甘心,又追问道:“当初我们两个人的约定还作数吗?”
她替她当棋子,而她则是帮着她,借着时连的风,在医院里彻底的立足。
“你现在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在医院里有了一席之地。”温透不接她的茬儿。
她不是傻子,从来不做没有回利的生意。
容蓉咬着牙,“还远远不够。”
若只是在医院里立住足,她又何需她的帮助。
以她的实力,本就是在那帮实习生里最出众的,再加上她与时连之间的暧昧情素,留下来是最合理不过的。
可是她还要走得更高更远。
温透摇头,“我帮不了你,我现在……自身难保。”
迷惘,无家可归,她像一条流浪狗一样,只是她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其实她已经悲惨至极。
被时家赶了出来,舒雅静又从不把她放在心里,自己迷惘之时,差点儿丢掉了性命,这样的她,还有什么能力去帮容蓉?
哪怕是在与时连婚姻最煎熬的日子里,她都不曾这样绝望过。
前路迷茫她看不清楚,白茫茫的一片,一望无尽。
只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坚持走下去。
虽然她不愿意承认,可是她是时连最优秀的学生,她知道自己得了轻微的抑郁症,整天生活在无尽的谎言里,对别人说慌,然后对自己圆谎。
永远都活在一个无尽的双重面具的生活里。
她快要崩溃。
容蓉微微的怔愣,温透说的她不相信。
因为自始自终在时连身边的都是自己,她看到的不是这样子。
至少,时连对所有人无情,唯独对温透是不一样的。
最终,她是什么也没有得到的从医院里离开了。
计划有变,温透有了新的规划,她不愿为了任何人而冒险。
时连不必来,自然是为了献祭容蓉来安抚她的情绪,但同时也是警告她,杨太太的位子,她若不稀罕,想往上爬的人太多太多。
很好,既然如此,那她就接了他释放的信息。
嗓子说不了话了,她几乎相当于死了一回。
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殊荣又看着容蓉从他眼前走开,思索再三,又重新回了病房。
这一次,他似是看到了一个全新的温透一般。
她甚至冲着他淡淡一笑,那模样竟然好像是在撒娇,“我想吃蛋塔,甜甜的……。”
像个孩子似的,脸上带着期待,眼睛里都是亮的,好像身子殊荣就是那块甜甜的蛋塔,她可以扑上来就咬一口似的。
殊荣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满脸拒绝,“你正在生病,喉咙还在发炎,医生说不能吃。”
“那你去买了让我闻闻好不好?”
殊荣忍不住的想,干脆没收了她的手机好了,这样子眼睛也清静了。
明显的感觉到温透有什么小伎俩、小手段,可是偏偏架不住她眼里明晃晃的哀求。
温透是一个优雅大气而成熟的女人,她很少会有小女人的一面,更何况是这种孩子气的形为。
这让身为男人的殊荣感受到一种成就感。
一种可以让她依赖给她安全感的成就感。
最终,他还是点了头,心里也十分的无奈。
不过他要求,“我叫了医生过来,替你检查一下,如果没有其他的状况,我们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他说了我们,回家。
这些温暖的字眼让温透眼里一湿,掩下心头的悸动,她微笑看着他,轻轻地无声的喃喃:“好。”
殊荣是看着医生进了房间,他才放心出去的。
一路上,他的心情都很轻快,当他闻到了从蛋糕店里新鲜拿出炉的蛋糕之后,心情也跟着甜了起来。
自从温透上一次离开之后,两人的关系降到了冰点,若是可以缓和,殊荣喜闻乐见。
只是……
当他回到病房的时候,只剩了护士在准备床铺,看起来就像是从来没有人住过一样,干净如常。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殊荣只觉得心跳快了一拍,而后又慢慢的冷了下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上几分。
他听到自己用极致冷酷的声音问护士,“这里的病人呢?”
正在收拾的护士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十分自然的回答,“走了啊,你没看到吗?”
就在几分钟之前啊。
说完觉得不对劲了,这分明就是病人的家属嘛,她赶紧赔了笑脸,拿出自己的专业素养来,笑着道:“医生说病人恢复的很好,可以出院了,本来是让她观察一下明天再走的,但是病人自己要求现在就走,而且她强调自己就是学医的,丈夫也是医生,她今天完全可以出院,回家去也不会出任何问题……”
护士说的有些多,大概是因为之前的没有礼貌,导致她想挽回自己的形象,所以多说了一些。
可是殊荣除了最初的那几句,后面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直到护士来到他跟前,递给了他一个小小的卡片。
那是一张由桌布的边缘折成的蕾死边人包裹起来的,像花朵一样的小玩意儿,里面夹着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