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也没卖关子，直接把手机递了过去：“找到杭佳了。”
“真的？”江暖亦是瞬间变了脸色，连忙接过手机，看着那几张照片，综合照片上的几大因素，猜测着如今杭佳的处境，心情实在说不上来，五味陈杂又憋屈。
兴许是觉得席曜不好惹，知道暴露了的孔临，也没敢换个城市继续行骗，而是暗搓搓躲到了一处乡镇，做起了保健品的生意。
保健品这种东西，非正规来源的话，基本上都逃不开骗这个字。
不同于城市，虽然乡下地方可能好骗一点，但是一圈卖完得换另一个地方卖才行，所以收入远远不及。
孔临自有存款，还要出外行骗，自是装扮得体，人模狗样，可是对不顾一切跟着他的杭佳就不是这般了。他本来就不爱她，骗她还没骗出什么好结果，还要养着她，当然不可能心甘情愿，好生对待了。
照片上杭佳一身脏乱邋遢，大夏天也裹着一身长衣长裤，一头长发似是怕麻烦直接一剪刀给全剪了，还不曾找专业人士修剪，像是一头杂毛。人也黑瘦了不少，双眼无神，明明只是失去音讯一个多月，却像是失踪了几年一样，变化巨大。
如果只是生活条件不好，不可能这么快就这样了，只能说明她可能挨打挨饿挨骂一样都不少，整个人被折磨得不轻。
就算早就猜到跟着孔临走八成不会有太好的结果，但真的看到这么坏的状况，朝暮和江暖二人还是有些难受，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过了许久，江暖才把手机递回来，有些痛恨地道：“早知道这样，就该直接搜集证据让那个渣男没法翻身，不管佳佳恨不恨我们，又或者是有隔阂，都好过现在。”
因为是好朋友，她们才诸多顾忌，然而却没料到，顾忌多了反而错上加错。
朝暮收起手机，没忍心再看，转而道：“有些事现在再去做也是来得及，不管怎么样，不管佳佳是怎么想的，还是先把人带回来再说吧。”
“嗯，”江暖面色沉重，眉头蹙着，“本来这些都可以不用发生的。”
但已经发生了，而且会成为一段怎么都抹不掉的黑色回忆，陪伴杭佳的人生很久很久。
两人静坐着，夕阳已然渐渐落下，只是之前的惬意享受都消散而去，只剩下满心的沉重和悲哀。
过了会，朝暮才再度开了口：“跟闻雨和封月都说一下吧，看看具体要怎么做才能把伤害减到最低……至于佳佳家里，恐怕是不会管她，万一知道了这事，反而会更加伤害她。”
“嗯，把人叫出来吧，这件事算是我们几个间接造成的，要解决也要一起来才好。”江暖重新打起精神，点了头道。
微信群里还保留着中午说要一起去玩的聊天记录，朝暮翻看时有些暗叹，又想到杭佳是离开一段时间后才退了群，拉黑了她们，那时候以为是她故意为之，现在想来，都不知道是不是孔临早把她手机给没收了，才做出这些举动来。
闻雨和封月都不忙，一个待在家写剧本，一个下班就没事做，所以说起是杭佳的事，就很快都出来赴约，赶到的时候都是有些神色急切——虽然最近都默契地不再提起杭佳的事，但是都知道，她们没有一个会忘记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