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曜动作慢慢停下来，神色依旧波澜不惊：“那么，我也介意。”
朝暮本是憋了一肚子的话，听他这样一说，当即嗤笑了声，什么话什么气全都化为乌有。
“怎么？”她托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道，“吃醋都要跟我抢着来了？”
“我如果不介意，不是显得你太小气了？”席曜黑眸中盛着笑意，里面映着闪亮的灯，亦映着她。
这个理由，竟是让她无言以对。
朝暮脑筋转了转，才反驳道：“你这个假设，怕是反了吧？”
一问出口，朝暮就越发确定了，要不然他怎么会不先说介不介意，而是要反问过她之后再说呢？
席曜丝毫不惧她的质问反驳，从善如流：“你说得对。”
看着他大方的承认自己小气，朝暮不由有些哭笑不得，但也觉得，就这样无形化解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抱怨大会，倒也是不错。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他有没有喜欢过那些人，她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
至于她，那就更是无中生有，故意中伤了，更无需去多说什么了。
好险，还好没往——你听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这种方向发展。
朝暮轻咳了声，想着既然说起来了，就一次性把自己好奇的事问完，在确认他心情还不错之后，就很是轻松随意地问：“当初为什么会找娱乐圈的，还换得这么频繁，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若是用来挡桃花和应付家里撮合的话，时伊一个也就足够了吧？
听她问起这个，席曜竟是出奇的怔忡了片刻，然后静静看着她，许久才低沉道：“可不就是，怕某人不知道，不舍得回来吗？”
“……”朝暮懵了下，“我，吗？我、我不怎么关注国内娱乐新闻的……”
一瞬间，很多事情，就像是拨开云雾见青天一般，都变得透彻明朗起来。
为什么她一回国接到的工作，就是跟席曜有关。又是为什么，他明明跟陈珩闻雨关系算不上太好，rain开业的时候，却也还是亲自跑了一趟。
从一开始，不，应该是说，从很久之前开始，他就一直在等她，等着她看到他，也只能看到他。
“我还以为，”席曜垂下眼眸，手指轻抚着酒杯，语气莫名有几分苦涩之意，“你会关注我。”
这样一说，就显得他很委屈了。
朝暮有些无所适从，想一想自己都觉得自己很过分且自私，为了逃避，从来没有真正想去了解过他过得如何。
更没有想过，他曾经会不得不用这种笨办法，来引她出来。
“其实她们没有一个像你，”席曜抬眼看她，幽深眸中看不见底，亦看不清情绪，“所以我很快就厌倦了，换了一个又一个，结果却只给自己换来一身麻烦。”
“我……”朝暮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已然失了言语，只能呆呆回望，不知所措。
隐约间，她觉得这一招有点眼熟，不久前，她自己好像才刚刚用到过。
但此时此刻，朝暮被内疚和抱歉所围绕着，完全无暇去顾及这是不是什么套路，吃完晚饭，都是十分麻溜地帮着收拾洗碗，打扫厨房和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