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酒量不好都是高估,一杯酒还未喝完,朝暮就觉得自己已经醉得不行,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不过有一大半都可能是心理作用——她想让自己醉,那样才能顺势去做一些事。
以至于在席曜抱着她往别墅二楼走的时候,朝暮都干脆装死,假装去的是安排给自己的客房,而非这别墅内,独属于主人翁的豪华大主卧。
被放置在柔软的床褥上时,朝暮几乎是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手指微微弯曲又很快恢复,虽只是一瞬,但还是明显的曝露了她的紧张。
席曜似是敏锐的察觉到了,手轻轻拂过她的额头,低笑了声,随后就起了身转身走开。
听着耳旁脚步渐远,随后是门被关上和隐约的放水声,朝暮才略微睁了一丝眼缝,将身处的环境打量过。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一处柜子上放着架烛台,点着白蜡烛,温馨中带着芳香。
许是这般昏暗静谧的气氛,总让人可以不用去直面一些什么东西,所以朝暮一时间倒也有些心安,而又有喝了酒的原因,脑中稍微迟钝,想胡思乱想都跟不上,于是就干脆放空了自己。
放空着,就差点睡着了,还是陡然响起的开门声,以及随着席曜出来,带着的那股水汽和香味,让她彻底清醒过来,想起自己是身在何处,又是个什么处境。
朝暮下意识想要闭上眼继续装死,想着不论发生什么,她就当做是在不清醒的状态下好了。
只是,席曜却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男人,走近床边,近乎压迫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后,就漠然道:“去洗澡,或者滚出去。”
不管他施舍与她的是什么,都是要好好铭记于心。
脑中念头一闪而过,朝暮有一瞬的难过,但又很快被掩下,自己做的决定,咬碎牙也要承担后果。
她睁了眼,却见席曜已然转到一边小阳台,手上端了个茶杯,高大孤傲的背影对着她。
朝暮抓了抓头,不知是不是该庆幸他好歹没有让她太过难堪,定了定心神后,她就灰溜溜地从床上起身,去往了里面的浴室。
里面还隐约有弥漫的热气,掺着他的气味,不过倒是没有留下多余的痕迹,只浴缸里放慢了干净温热的水,里面还放了泡泡和花瓣,旁边则是放着一条黑色绸面吊带睡裙。
预谋已久。
这四字乍的跃然于脑海中,朝暮靠着门吃吃笑了声,她或许还是该感到高兴,席曜为了睡她,可谓是用尽了心思。
只是不知有没有其他人,也享受过这般待遇。
晃了晃脑袋,这种时候,想什么都好,就是别想这些膈应自己的事。
朝暮先洗了把冷水脸,然后就利索地脱了衣服,先简单的淋浴过后,才滑入浴缸之中,被温度刚好的热水包裹住全身的时候,她都忍不住舒坦地呼了口气,被人伺候着泡澡的感觉……真是好极了。
而在她才慢慢感到暖洋洋的,有些昏昏欲睡时,就被毫不留情的敲门声给拉回冰冷现实。
“自己出来,或者我进去。”
席曜冰冷却有礼的给了她两个选择,已算得上十足绅士了——好歹没有直接破门而入。
朝暮无奈一笑,挣扎着从舒服的浴缸里出来,冲干净身上的泡泡后,看着一边放着的睡裙,又看了眼自己的腿,挣扎着换上,又还是批了件看起来应该是新的浴衣。
拨了拨浸湿的头发,又尽快的刷牙洗漱,随后朝暮才略微拉开了浴室的门,看向外面询问道:“这水……”
她刚出声,就哑了一半,只因席曜并没有走开,而是就倚在门边等候。
在看到的一瞬,朝暮下意识想要关上门,但却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随手抵住门,然后不容抵抗的将她从里面拉了出来。
“明天有人收拾。”
席曜倒是还给了她回答,然后就将她横空抱起,不顾她的惊呼,走到了床边。
朝暮紧张的闭紧了眼,手背都是有些绷直,但等了片刻,都是没有发生她猜想的被扔到床上的事。
反倒是席曜自己坐在了床边,顺势将她圈在了自己怀中,一手箍着她的腰侧让她无从躲开,一手则是落在她的衣襟前,轻笑了声后,就干脆滑下解开了厚重浴衣的带子,露出里面单薄暴露的睡裙来。
朝暮微微一颤,既是因为冷,更是因为那过分灼热的视线。
就算他什么过分举动也没做,但感受着他专注的眼神,以及炙热的体温,朝暮身上肌肤还是不自觉开始微微泛红,她试着想要伸手收拢浴衣,却被看穿的制住了双手。
朝暮着实忍不住的睁开了眼,想要问问他到底要戏弄她到什么地步才罢休,却瞬间撞入一双漆黑深眸之中。
他近乎认真深情的看着她,仿似眼中只容得下她,再没有别人了。
眼眸深处,还隐约藏着一丝蠢蠢欲动的念头,并不曾用心遮掩,像是并不惧怕被人看出来他动了情。
朝暮在那一瞬间,就完全哑了,有种他想怎么戏弄就怎么戏弄吧的感觉,她都甘之如饴。
对视久久,在朝暮以为他们此刻都是相爱的时候,席曜眼眸就微闪,露了些许笑意:“看起来,你很期待?”
这笑,不是高兴,更称不上是宠溺,倒是有几分置身事外的感觉。
朝暮心里微微发酸,脸上却是笑着,还牢记着自己喝醉酒的设定,语气带着挑衅:“当然,就怕你会后悔。”
“呵……”席曜轻笑了声,淡然眼神却是肆无忌惮的扫过她胸前一片春光,“我好像,的确有可能会后悔。”
这眼神,这话,再加之他看的位置,朝暮脸上瞬时燥热一边,手动不了,只能嘴上逞强:“我好歹是B+。”
“是吗?”席曜玩味的又看了眼,“那让我来确认一下,你是不是在撒谎可好?”
朝暮眼神闪烁的都完全不敢再看他了,嘴上还胡言乱语的道:“来啊,就怕你见过的太少,不清楚具体差别。”
“牙尖嘴利。”席曜说着,倒还当真上了手,一点点往上抚摸着,莫名带了几分温情的意味,“这里,是那时候留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