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退烧,这个是止咳,待会回去就吃,感冒药你睡前再吃。还继续发烧的话,你记得一定要请假去医务室。”离早间休息结束还有五分钟,席曜却是不慌不忙,一样一样给朝暮交代好,甚至还不厌其烦的叮嘱哪种药要吃几粒。
朝暮还有些昏沉,闻言倒是提起点笑容打趣他:“知道啦,席先生!”
席曜动作一顿,随即抬手轻轻一弹她的额头:“我是席先生,那你是什么,嗯?”
“我?”朝暮一手捂着额头,灵动的眼珠转了转,答案已在嘴边,但就是不想主动说出口。
席曜略微低了头,在她耳畔低声轻笑:“想做席太太了?”
不论是姿势还是语气又或者是笑声都太过暧昧,朝暮耳垂瞬间红了一片,支吾着推开了他:“我要回教室了!”
看着她一路连跑带蹦的上楼,席曜轻笑着摇头,一直等到上课铃响了,方才气定神闲的随同来上课的老师一同回教室。
朝暮回到教室倒是还赶得及先吃了颗退烧药,大概是心理作用,而后摸了摸额头,莫名觉得还真不是很热了。
一边闻雨酸溜溜的道:“吃了心上人买的药,是不是感觉病全好了?”
“是啊,”朝暮笑眯眯的捧着脸,“上一天的课是没问题了。”
闻雨忍不住嗤笑了声,然后火速的去给她重新打了杯温水回来,并献上了两颗巧克力:“待会饿了吃。”
“果然还是你最好。”朝暮送了个飞吻过去,然后在老师进入教室的那一瞬,立即正襟危坐,好像换了个人似得。
这一节是语文课,任课老师正好是他们的班主任,他先看了眼黑板右上角的倒计时,然后不慌不忙的放下课本,以闲聊的方式打开了这以复习为主的课堂。
大概是觉得直接聊志愿会让他们有压力,他就干脆改成了聊梦想。
为了让他们参与进来,开头就干脆坦白了自己学生时代的梦想,因为与现在的职业有着天差地别,所以引得一众哄笑,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随后,就开始随机点名发言。
朝暮一开始还能听得认真,后面就有点迷糊了,脑子里不时闪现过的只有席曜的脸,以及那声轻笑调侃,虽然一张脸看起来是昏昏欲睡的模样,但是唇角却一直都是微微勾着。
突然点名点到她时,朝暮自是没有反应过来,被闻雨拉了拉衣袖后,才下意识起了身,有点懵的看向前方。
班主任老师偏爱她,也没介意,又重复问了句:“朝暮,你的梦想是什么?”
“啊,”朝暮头有点重,一时有点转不过弯来,还未细想,一句在心里徘徊已久的话就冲出了口,“做席太太……”
这句话一出口,教室里先是一片寂静,随后就开始有人反应过来的,捂着嘴偷笑,到后面笑得人多了,就干脆不做遮掩了。
还有大胆的男生吹起了口哨,为她的大胆而鼓掌。
这一闹,朝暮才清醒了过来,意识到这是在课堂上,问她问题的是班主任老师,顿时间冷汗就掉了下来。
看着她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坐在讲台上的班主任不怒反笑:“好大的梦想,我看你是谈恋爱谈傻了,出去站到清醒了再回来。”
“对不起。”朝暮松了口气,一鞠躬后,就自觉离开教室,站在走廊上乖乖罚站。
教室内哄笑了一会,很快又恢复正常的随机点名发言,在外面还是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不过朝暮的心思显然早不在此了,这会更是直接飘去了就在斜对面的教室,那边跟他们的氛围完全不一样,应该是在突击小测验,安安静静一片。
也难怪席曜几次随意说起想转来她的班级,倒也不全是因为她嘛。
朝暮抬起头微微眯起眼看天,盛夏将至,人生一大转折点也即将来临,而这个时候,席曜在她身边,真好。
班主任老师也没让她罚站多久,在里面关于梦想的话题聊完之后,就把她叫了回去继续复习。
而上午的课有好几次课间休息,到中午时,朝暮那个所谓梦想已经在整个年级传遍了,导致她午饭都是躲着吃的。
和席曜每天的植物园一约,更是一到就被他笑吟吟看着,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已经胜过说了许多。
朝暮干脆破罐子破摔:“怎么,看不起我的梦想吗?”
“怎么会,看不起你的梦想,不等于间接看不起我自己吗?”席曜含笑将她拉到身边坐下,顿了顿后,又一个转折,“只是,还真是胸无大志,这么点小事情就当做是梦想了。”
说完,席曜又一正神色道:“抱歉,不知道你罚站是因为这个,不然我怎么也得陪着一起,你说是吗,席太太?”
朝暮:“……”
她一张脸已经完全红了,想要说什么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随后,见席曜还要开口,就下意识扑到了他身上想要捂住他的嘴。
席曜并未反应过来,等人结结实实靠在了自己怀里,就完全出自本能的伸手揽住了她的腰,然后神色有些怪异的低头往下看去。
朝暮愣了下,也跟着看过去——
只见刚刚他才说起的部位,正紧紧贴着他,尽管发育只算是良好,可已算得上不可忽视了。
朝暮这会,就连脖子都是通红,连忙想要后撤,但却发现动弹不得。
席曜按住她想要挣扎的手臂,目光柔和却又深沉,定定看着她一动不动。
朝暮眼睫毛扑闪了一会,犹豫着还是闭上了眼,嘴唇则是抿着,不像拒绝,更像是等着谁来敲门。
“呵……”席曜低笑了声,温热的气息扑在了她的脸上,然后低头亲了下去。
这并不是两人的第一次亲吻,但是,抵开牙关,温软舌尖闯进来,却是头一回。
就在这时,朝暮莫名觉得脚下一空,下落的瞬间,她就一惊的睁开了眼,一室昏暗顿时映入眼帘。
窗帘紧紧拉着,外面不知是白天黑夜晴天阴天,但可以知道的是,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她的梦境,还是个那么完整的梦。
想到梦中最后一幕,朝暮不由懊恼又头疼的扶了额,她这算是……做春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