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片沉默。
朝暮有一瞬的尴尬,很快就兀自掩下,自问自答的道:“不过家里什么都没有,会有点不方便。”
“那是想我留下,还是不想我留下,嗯?”席曜低了头,在她耳畔低语。
轻微的气息拂过,朝暮只觉耳垂烫了点,不自在的道:“随便你啊。”
席曜低低笑了声,若有似无的气息一直徘徊在她的耳畔和脸侧。
他离得太近了,朝暮几乎以为他又要吻过来时,便听他叹了声。
“明天四点的飞机,真要留下了,只怕会赶不上。”
再早的飞机,也没有赶不上的道理,朝暮顿了下,才明白这话里的深意,后知后觉的有些恼羞成怒:“那你还不赶紧走。”
说完,便一把将他推开,绕着出了房间。
席曜只一挑眉,随后亦步亦趋的跟着,见她并没有往玄关方向走,便一伸长臂,将人拦了回来,抵在一边墙上,不由分说的吻了下去。
朝暮正要开口,却不防被他堵了个正着,几乎是毫无阻碍的,两方便成功会师。
这两天频繁的亲吻,已经让朝暮慢慢习惯且依赖他的气息和味道,甚至有些迷恋,自然也就完全忘了自己前一刻还在恼他那样开她玩笑。
而她想,她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热衷甚至沉迷接吻,只因唇舌交缠间,能感受到对方隐而不宣的浓厚爱意和珍视。
既能因为亲吻而引起燎原大火,进行更深一步的接触,也能止步于亲吻带来的美妙享受,只要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对方就好。
这一次的吻便是后者,席曜并没什么别的举动,只是抱着她紧紧贴近自己,近乎温柔软和的吻着她。
到最后结束时,已是两人喘息都有些急促的情况了。
朝暮垂着眼帘,气息和体温皆是温热,看着两人只需再动一动,便可再度黏在一起的唇,忍不住轻笑了声。
怎么办呢,他还没走,她就已经开始在期待下一次见面了。
不知会是什么时候,几天后,又或者更久?
“笑什么?”席曜空了一只手,轻捏了捏她的脸颊。
朝暮也抬了手,抵着他的胸膛,让他退开了些,不答反问:“你还不走吗,飞机要赶不上了。”
看着她一脸认真,席曜握着她的手无奈一笑,随即忽然道:“有吃的吗?”
他这突然的转折,让朝暮下意识抬眼看他,见得那如有闪烁星光的黑眸中泛着的温柔笑意,心跳不由漏跳了拍,然后才想起来要问:“你没吃晚饭吗?”
说着,已是挣开他的束缚,径自往厨房走了,一边还颇为头疼的道:“好像有做三明治的材料,我也好几天没开火了。”
拉开冰箱后,便才松了口气:“等我几分钟。”
席曜这才有空脱下有些累赘的大衣,解了袖扣,跟着进了厨房:“我帮你。”
做个三明治还要人帮……朝暮无言瞥他一眼,随即就还是随他去了:“真的没吃晚饭吗,要不还是叫外卖吧。”
“吃了,”席曜打开水龙头洗手,随意道,“不过一心在想着,你别是又跑了,都不知道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