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辰立刻示意苏子悦等人后退,同时他自己也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哪知这个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布谷、布谷”的声音。
萧煜辰听到声音立刻面露喜色,因为这是他和桓丘的暗号。
“是桓丘他们!”萧煜辰对苏子悦说道,然后立刻打开房门,门外果真是桓丘。
“三殿下!”桓丘一见到他,立刻跪在地上,“谢天谢地,我们终于找到您了!”
萧煜辰问道:“你怎么样?可有受伤?”
桓丘道:“属下不碍事,不过都是些小伤罢了,但是聂一为了救我深受重伤,现在情况很危急。”
“他人呢?”萧煜辰皱着眉朝桓丘身后看去。借着月光,他看到在外面靠墙的地方躺着一个人,正是受伤昏迷的聂一,他立刻道,“快,扶他进来!”
苏谨修立刻上前帮忙,两个人合力扶着聂一在炕床躺下。
桓丘道:“聂一腹部受伤最重,身上还有无数刀伤和剑伤,失血过多,情况不太妙。”
苏子悦说道:“他也中毒了。”
她看到聂一手臂上有和萧煜辰一样的箭伤,且嘴唇发黑,脸色发白。
萧煜辰点了点头,而且看样子,聂一中毒要比他深,毕竟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毒素会跟着血液流淌,如果不及时救治,便只有一死了。
萧煜辰眉眼间的担忧,苏子悦都看在眼里,只见她上前撕开聂一中箭位置的衣服,刚低下头就被人拉开了。
拉她的人是萧煜辰,他知道她又是想将毒血吸出来,所以立刻制止她:“不可以,你身体扛不住的!”
苏子悦反问他:“难道你想看着聂一死吗?”
她方才看的很清楚,在萧煜辰得知聂一受伤的时候,他眼底的担忧那么明显,很显然,他十分看中聂一,怎么可能舍得聂一出事?
“我会想其他办法救他的。”无论如何,萧煜辰都不可能再一次让苏子悦涉险。
“时间来不及了!”苏子悦皱眉道,“你若是不想失去他,就让我来!”
萧煜辰抓着她的手不放:“但是我更不希望你有事!”
“我第一次没事,第二次也不会有事!”苏子悦眸光坚定地看着他,“相信我好吗?我不会有事的。”
萧煜辰皱着眉,他在犹豫。
苏子悦立刻说道:“桓丘,把你们家殿下拉到一边去!”
桓丘哪敢,只能上前说道:“三殿下,苏小姐有玉镯,不会有事的,救聂一要紧!”
苏子悦不等萧煜辰决定,直接甩开他的手,然后俯身帮聂一吸出毒血。
只是,聂一中的毒比萧煜辰深太多了,等吸出来的血水不再呈现为黑褐色时,苏子悦撑不住晕了过去。
“悦儿!”萧煜辰一脸惊慌!
苏谨修也吓白了脸:“悦儿,你醒醒!”
“小鱼你去打一些清水过来!”萧煜辰说完立刻扶着苏子悦盘膝坐下,然后运功救治。
与此同时,苏子悦手腕上的玉镯也开始发亮,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她嘴上的青紫色逐渐褪去,又过了大约半炷香的时间,苏子悦终于醒了过来。
“小姐,喝点水吧。”小鱼连忙将清水递上。
然而苏子悦抬起的手却微微发抖。
“我来吧。”萧煜辰接过水慢慢地送入苏子悦口中。
“聂一怎么样了?”苏子悦见自己躺在床上,而聂一居然躺在干草堆上。
萧煜辰说道:“他已经没事了,他是习武之人,恢复能力比你强很多。”
“那就好。”苏子悦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有些累,我想睡一会。”
“好,你睡吧。”萧煜辰扶着她缓缓躺下,然后帮她把被子盖好。
没过多久,苏子悦就睡了过去。
这时候,萧煜辰又察看了聂一的情况,他之所以昏迷不醒,不仅是因为他体内有余毒的关系,更因为他失血太多,身体很虚弱,不过终究是无性命之忧虑了,只等他自行调节了。
萧煜辰道:“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桓丘你在附近察看一下,是否有可疑的痕迹。”
“是!”桓丘领命出去。
萧煜辰重新坐回到苏子悦身边,而聂一他交给小鱼照顾了。
天亮时,聂一醒过来了,但是苏子悦还没醒。
聂一见到萧煜辰立刻下跪道:“属下无能,有两位影卫身亡,请三殿下责罚。”
一支超强影卫队是通过常人难以想象的训教方式训教出来的,并且经过长久的训教,全队成员的默契度都很高,如果缺少一员,实力会下降很多,可如今他们却连着失去了两位。
聂一身为影卫队之首,难辞其咎。
萧煜辰看着他,只是轻皱了一下眉头:“算了,这事情不能怪你,你好好歇着,我出去看看桓丘。”
这时,聂一注意到了躺在床上的苏子悦,由于他不知情,所以便嘲笑道:“苏小姐真是好本事,前脚刚被人追杀过,如今还能睡得这般安稳!”
小鱼听到这话,立刻一脚就踢了过去,满脸不悦:“你个白眼狼!也不看看是谁救了你!”
“自然是我家殿下!”聂一看着小鱼冷哼一声,接着又道,“果然有什么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
“你!”小鱼气的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块肉,“你个白眼狼,我们家小姐要不是为了救你,怎么会这样?你居然还有脸说她坏话,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聂一岂会信:“你们家小姐救我?真是个笑话,她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
“确实是苏小姐救了你!”此时,刚进门的桓丘说道,“是她将你的毒血吸了出来,不然只怕你见不到今天的太阳了!”
聂一怔住,在他眼中,苏子悦和普通的世家千金一样,她们从来不会将下人当人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舍命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沉睡着的苏子悦,然后转头再次向桓丘确认:“真的是她救我的?”
“是!”桓丘点头。
聂一心中一紧,却始终想不明白,她怎么会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