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突然爆发出的一声高喊,处在震惊的众人皆回过神,看向出声之人——萧煜辰。
萧煜辰额头的青筋凸起,冷眼看向楚佑钧:“楚太子想要发酒疯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楚佑钧转过身看着他,面色依旧微红,歪歪斜斜地站着说道:“正因为陛下在此,所以我才更要说,三殿下可知苏小姐并不喜欢你,强人所难也不是大丈夫所为,三殿下今日所说‘不可能’,是打算强迫到底吗?”
此时,有大臣看不下去站出来反驳道:“楚太子,三殿下与苏小姐的婚事是陛下一早就亲赐的,如今你临插一脚,难道就是大丈夫所为了吗?”
哪知楚佑钧对着那大臣讥笑道:“这何时轮到你说话了?”
“你!”大臣气愤,随后硬是被身边的同僚拉着坐下了
“好了,都别吵了!”皇帝终于出声,他心底虽然不悦,可碍于面子他还是问道楚佑钧,“楚太子可是不胜酒力?朕也并非不近人情,既然楚太子酒量浅,可早些回夕华宫休息。”
皇帝见楚佑钧平日里也是个言行得体之人,压根没想到他会闹这么一出,是以一时间也头痛的很,想着先把人弄走再说。
但是楚佑钧显然不会轻易罢休,只听他道:“陛下,我今日所说都是心中所想,自打我见苏小姐第一面起便难以忘怀,既然苏小姐无意于三殿下,倒不如给我一个机会,想来我楚国也亏待不了苏小姐。”
“呵——”萧煜辰冷嘲道,“楚太子好自信,这种话也说的出口?”
楚佑钧笑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然是要争取一下的。”
都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楚佑钧是打算将此贯彻到底了,借着酒疯出口之言确实将这脸面都甩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
萧煜辰每听他多说一句话,脸色就黑一分,此时的脸色早就能媲美包公,“楚佑钧!你别太嚣张!”
“不就是一个大臣之女吗?陛下赏了皇兄又能如何?”楚语曦突然起身开口道。
皇帝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并不是因为楚语曦的话,而是因为她的态度:“楚公主此言差矣!”
槿月察觉不妙,立刻拉了拉楚语曦的袖子提醒她。
楚语曦这才放缓态度道:“我皇兄在大魏待了这么久,身边想多个人服侍也无可厚非,陛下您说呢?”
楚语曦在楚国蛮横惯了,如今见到楚佑钧不过是要个人,却被百般阻挠,心中不爽,压根不管事情的前因后果,总之向着自己皇兄就对了。
萧煜辰此时可以说是怒气冲天了,他本就因为联姻的事情不待见楚语曦,这下对她更加没有好脸色。在楚语曦看向他的时候,他冷若冰霜地扫了她一眼就别开了脸。
楚语曦见状,心底十分不爽,将怨气都归结在苏子悦身上,一记冷光直接奔着苏子悦的方向而去,却见她居然淡然地在喝茶。
苏子悦自震惊过后就又恢复到了淡然的神情,对此时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好像与她无关一般,其实她方才思索过楚佑钧闹这一出的目的是什么?
虽然没有想通,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陛下不可能答应他的要求,至于她和萧煜辰的婚事,若说不受影响,那也是不可能的,既然于她没有弊端,她也就懒得管了。
但是这一切看在楚语曦眼里却成了得意忘形,她心中想着:一定得想法子好好治一治这个苏子悦,只要她成了皇兄的人,那自己就能随时折磨她,想来就算伤了残了,皇兄这么疼爱自己也不会多说什么的。
于是她盼着皇帝快些做出决定,道:“陛下,我与皇兄深知陛下为难,不过大魏人杰地灵,想来能配上三殿下的女子应该不少,若是没有,我们楚国的女子随三殿下挑选,凡是三殿下看上的,皆可!”
楚语曦话中的傲气十分明显,但是她并未多想,只是单纯的认为他们要了一个,大不了就还一个给他们。
但是她这话放在有心人耳中就不一样了。
萧煜辰紧皱着眉头,厉声道:“楚公主这是何意思?本皇子的人是物件吗?岂有交换的道理?!”
“三殿下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楚国的女子就比不上你们吗?”楚语曦横惯了,根本容不得别人质疑她,“三殿下是不是太过分了?”
“楚公主稍安勿躁。”皇后的声音缓缓响起,“皆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这事发突然,只怕一时间也不会有结果的,再者今日的晚宴本是为欢迎楚公主远道而来,如今闹不愉快更不是大家想见到的,楚公主以为呢?”
皇后一番话给足了所有人面子,既不会让皇帝为难,也没有让楚语曦觉得难堪,重要的是,她不能让楚佑钧的计划落空。
虽说楚语曦对他们的计划有推波助澜的作用,但是依照她的性格,难保不会刺激到皇帝,凡是过犹不及,所以安抚好她很重要。
众大臣附和道:“皇后所言极是!”
“楚太子,可还有想说得?”皇后又看向了楚佑钧。
楚佑钧自然不会有异议。
在皇后的安抚中,众人重新落座。
但是皇帝越发头疼了,这个楚佑钧为什么偏偏就看上了苏子悦呢?这可是他刚准备放下的棋子啊。
皇后微微侧身靠近皇帝,小声道:“陛下,这事情您看……”
皇帝没有其他办法,他又不可能为了一个苏子悦和楚国闹出什么矛盾,是以只能道,“朕稍后再与苏丞相商谈吧。”
而落座后的楚佑钧眼底一片清明,并无半分醉意,他和皇后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又恢复到醉酒状态,直至宴会结束。
事后,皇帝对苏丞相道:“虽说朕赐婚了,但是这婚事说到底还是丞相的家事,所以丞相回去和悦儿好好聊一聊,只要是她心之所向,朕定都满足。”
明眼人都能看出皇帝是将“皮球”踢给了苏丞相,这事情既然牵扯上两国,就不可能作为家事来处理,不过既然皇帝装傻,也不会有人有胆子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