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戎醒来的人时候人在医院。
他毫不犹豫的摘掉了手背的点滴,趿着拖鞋就离开了病房。
祝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离开医院。
“你在哪儿?”祝岑气急败坏的问。
“去桐城!”
霍戎一个人去了桐城,连开了六个小时的车。
公墓在近郊,道路崎岖,无法开车。
他走了一个小时才找到了那个所谓的顾惜的墓碑。
无视守在那里的方冷,霍戎走过去一把拔掉了墓碑,跪在地上开始刨土……
“你做什么?”方冷大喊。
霍戎像是聋了一样,眼睛红的滴血。
他身上还穿着医院的病房,脚上的拖鞋早就爱不翼而飞,两只脚又肿又红,满是破皮和血泡,指尖还在不停的滴血,疯狂刨土的模样跟个精神病一样。
“你他妈住手!”
方冷一把推开了霍戎。
霍戎恨恨的剜了一眼方冷,一脸固执的爬到了那座墓碑前,又开始挖。
方冷看着霍戎这幅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霍戎,你以为你挖出来顾惜就会活过来吗?”
“她没死……没死!”霍戎重度胃溃疡,身上还发着烧,现在脑子都浑浑噩噩的,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里面的人不是顾惜!
她都还没有娶他,凭什么玩消失?
“顾惜……你骗我!”
“这都是你骗我的对不对,你恨我……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啊?”
“你骗我……可是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一向杀伐果决的霍戎眼睛像坏掉了一样,不停的掉眼泪。
指尖的血混杂着眼泪,融在泥土里……看起来触目惊心,可霍戎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直到祝岑赶到,给他注释了一针安定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霍戎在京城的医院。
旁边守着他妈赵泠鸢。
“顾惜呢?”霍戎无视赵泠鸢,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可胃部的抽疼叫他跌回了床上。
赵泠鸢擦了擦眼泪,“小戎,你别这样好不好?妈妈看了难受!”
“妈……我要去找顾惜,她在等着我呢!”霍戎苍白的脸上满是固执。
“小戎,你清醒一点好不好,顾惜已经死了!”赵泠鸢哭道。
霍戎有些生气,看着母亲,“妈,顾惜没有死!”
“她向我求婚了,你看这是戒指!”说着,霍戎就去摸脖子上的戒指,可他摸到了一手空。
“我的戒指呢,妈……顾惜送给我的戒指呢?明明昨天还在的?”
赵泠鸢看着儿子这幅模样,眼泪不停的掉,“你昨天还在昏迷啊,小戎!”
霍戎一愣,眼里闪过一丝迷茫,随后喃喃道,“怎么不见了,明明在的啊!”
祝岑进来的时候,霍戎已经自言自语了十几分钟。
“这该怎么办啊?”赵泠鸢急的束手无策。
祝岑翻看着霍戎的检查报告,说,“伯母你放心,他没事……”
“可他明明……”
“相信我,他只是不愿意面对事实而已。”
顾惜的事情他们谁都假设过这种结果,可真的成这样了,谁也接受不了。
就算真的把坟墓掘了,里面也只是一把骨灰,他们什么也查不到,但警方留下来的那些东西足以证明墓地里躺着的人就是顾惜。
霍戎那爱恨交织的情感没了寄托,整个人彻底成了一个空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