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被为什么重生后他的人生里除了报仇就还是报仇,这样的自己真的快乐么?
还有白淮安,为什么和之前相比变了好多?他眼里的清澈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看不见了,能看到的除了怨恨就是报复。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那该有多好。
夜已经深了,刺骨的寒风扔在窗外呼啸着,方若雪感觉自己浑身都散着冰冷。
第二天,她早早就起床做早餐,这栋公寓她买下来后除了定期有阿姨过来消毒打扫卫生外,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亲手来干。
白淮安下楼的时候看到桌上丰盛的早餐,不觉得心酸。
“吃饭吧,一会要凉了。”方若雪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招呼着他。
白淮安盯着方若雪的背影心头是说不尽的心酸。
方若雪从小是被她的父亲捧在手心里公主,在她嫁给肖云贺之前可是连厨房都没怎么进过,而如今呢?真的已经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端着两碗稀饭方若雪也走到餐厅坐了下来。
“那个,若雪……”白淮安隐约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尴尬的开口。
“什么都别说了,吃饭吧。”
方若雪一脸的淡然,昨晚的事情既然都已经过去,她不想再提。
白淮安知道她的意思,也就没继续说下去。
“你今天有空么?我想带你去看看我爸妈。”
“今天么?”
“嗯,如果你有时间的话。”
方若雪思索着今天的行程安排,“嗯,白天公司那边有事情,要不下午下班吧,我和你一起去?”
见白淮安的家人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他,恐怕到现在白家还是C市的豪门世家,一个她,毁了方家也毁了白家。
“好,那就下午,我去接你。”
方若雪点了点头,没在说话。
下午的时候因为临时有事情所以方若雪没让白淮安过来梁氏,忙完后她直接让人送她过去。
车子刚停下,她就看见白淮安在门口等着她。
一时间心里的那些疑虑就全部消失了,她仍旧愿意相信他还是多年前那个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白淮安。
“阿姨和叔叔等很久了吧?”方若雪开口问道。
“没有,好了别多想我们进去吧!”
跟着白淮安方若雪走进了一个单元楼,这栋楼看样子已经建了很多年了,白父他们住在四楼,没有电梯,所以上下楼只能靠腿走。
“本想给他们租个好点的地方可他们说这里便宜就非得住在这里。”白淮安像开玩笑一般说着。
方若雪听着不禁酸了鼻头,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白淮安一家人现在会变成这样,心里的愧疚不禁更深了起来。
“爸、妈,开门!”白淮安喊着。
很快,房子门就打开了,从房间里走出来一位头发泛白的老人,定睛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方若雪一眼就认出这就是白淮安的妈妈。
岁月真是个不饶人的东西,短短三年方若雪觉得白伯母老了好多。
“淮安啊,若雪呢?那孩子呢?”
方若雪听到白母在叫着自己立马走上前,泪水控制不住的滴答滴答的落着。
“阿姨,我在,我是若雪!”她紧紧的握住白母的手,抽噎的回答着。
白母一见到方若雪眼睛立马就湿润了,白家和方家从还没有这两个孩子的时候就一直交好。
白母对方若雪也一直如同自己的女儿一般的疼爱,在她的心里方若雪已经是她内定的儿媳妇了,奈何造化弄人,最后她却嫁给了肖云贺。
白母将方若雪紧紧的搂在怀里,在她看来这孩子真的是命苦。
“对不起阿姨,都是我的错,是我将你们害成这个样子,我害了白氏也害了淮安。”
方若雪靠在白母的肩头泣不成声的说着,除了说不完的对不起,她不知道还能够说些什么才能够弥补自己对白家造成的伤害。
“孩子,不怨你,别这么说自己,你看看你受了多少的苦比起我们你才是最大的受害者。”白母一直都很善解人意现在也如此。
方若雪抱着白母哭了好久,三年了她终于可以见到自己熟悉的人,这种感觉就像是迷途的人找到回家的路一般。
“好了孩子,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能够活着回来,对我们对你逝去的父母都已经是虽好的安慰了。”
白母抚摸着方若雪的后背,一脸的认真。
“若雪,别哭了,能够团聚我们应该高兴。”
白淮安见她哭的伤心于心不忍也上前和自己的母亲一同劝慰着。
“好了,擦擦眼泪你白伯父还在里面等着我们呢,淮安告诉我你今天要过来,我可是准备了一大桌你爱吃的东西。”
白母伸出手轻轻的为她擦拭着眼角的泪,这样的氛围让方若雪觉得十分开心。
擦干眼泪,方若雪挽着白母的手臂,朝房间里走去。
白父从医院回家之后就一直卧床不起,医生说他是因为受到的刺激太大影响了大脑,所以要恢复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方若雪看到白父的样子后,就一直泪流不止。
她无法想象曾经叱咤整个c市的传奇人物有一天会变成这个样子,白父一生都很要强,现在不仅白氏没了,自己还卧床不起,这对他一个男人来说,该是如何大的打击?
“镇海,你看到了没,这是若雪,淮安说的没错,这个孩子她并没有死,她回来了。”
白母说话的时候声音都跟着在颤抖,一股苦涩的味道涌上了方若雪的心头。
白父睁大了眼看着方若雪,一脸的不可置信。
方若雪注意到他激动的样子,急忙上前跪在窗前,拉住了白父的手。
“叔叔,我是若雪,我是若雪,我没死。”
白父虽然说不出话来但眼角落下的泪方若雪看的是一清二楚。
抓着方若雪的手也逐渐的收紧,然后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孩子,你能平安的活在这个世上我们也就对得起你的父母了。”白母捂着嘴压抑着自己的哭声对方若雪说着。